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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行了一礼。
随后对许清遥说道:“许姑娘,您用过饭后会有人送药来。”
“好。”许清遥轻声回答道。
兵卒又拿出一个雕花匣子,“这是统领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您喝过药后吃。”
许清遥看着兵卒手中精巧的雕花木匣,心中不解。
这似乎并非营地中才有的东西,于是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兵卒摇摇头后说道:“小人不知,只是方才有人送来,说是统领给许姑娘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放下吧。”许清遥对兵卒说道。
兵卒将匣子放在案几上,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许清遥看了看匣子,觉得有些眼熟,便将匣子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的纹样,随即将匣子翻转过来,看了看匣子底部的印字,大约知晓匣子中是何物了。
烛光下,匣子上面的雕镂花纹深深浅浅的透着昏黄的淡影,仿佛笼在心间一般。
许清遥看着匣子上的暗扣,伸出细指想要打开,指尖刚刚碰触到微凉的暗扣,指尖却停住了。
这匣子是桑榆城中最有名的蜜饯铺子中,专门为客人预备的。
还在家中时,母亲偶然会差人去买。
现在的桑榆城已经大半化为瓦砾,再看到这匣子,只觉得物是人非。
往日间众人的欢声笑语越飘越远,只余下自己一人睹物思人。
“啪——”匣子上面的暗扣被打开,许清遥打开匣子,里面放置着各类蜜饯,还有糖果若干,整整齐齐的堆放着,甜甜的气味等待着食客品尝。
于役担心自己喝药会苦,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这个。
他的细心让许清遥百感交集。
许清遥有惊喜亦有忧愁。
因为有了于役的眷顾,自己可以在这乱世中不必忍饥挨饿,不必担心会性命不保。
可于役的心意可以一直不改变吗?自己不过才在这里待了几日,便已经惹出许多风波,往后遇到的,虽不得而知,但也肯定不会容易。
若是自己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他还会像现在这般对待自己吗?
或者这些事都太过遥远,可以暂时不用去想。
但面对于役时,看着他热切的目光,许清遥下意识的却是想要逃避。
许清遥吃着饭菜,觉得如同嚼蜡一般,食不知味。
她忽然想到于役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他此刻有没有用过饭。
他看上去总是很忙,大约是顾及不到的。
记得上次看到他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在他眼中却稀松平常一般,并不在意。他一定遇到过许多危险,才走到今天。
许清遥想着,不觉间轻轻叹气。
夜幕下,繁星闪烁。晚风吹动着旗帜,迎风展开。
燃起的火把,照亮巡逻兵卒毫无表情的面孔。
营地角落的一处营帐内,传出异常的响动,巡逻的兵卒走近,见统领的随从正站在营帐门口,向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后,巡逻的兵卒转身离开了。
营帐内,于役坐在上首处,看着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双眸中没有半点温度。
冯威站在中年男子身边,抽出腰间的佩刀,放在中年男子的脖颈处。
冯威见中年男子一个激灵,心中冷笑,这些个没用的文官,不过是见了一把刀就吓成这样。
他故意将刀在中间男子的脖颈处来回滑动,吓得中年男子连连磕头,不住的讨饶。
冯威俯下身,眼中带笑,说出的话却泛着森森冷意,“可知我这把佩刀一共砍过几个脑袋?”
中年男子本就比寻常人更瘦一些,冯威佩刀的重量全部压在颈部,让他又害怕又难受,在心里将孟俞骂了一万遍。
他得到消息,本要趁夜色逃走,哪知道正在收拾钱财的时候,被冯威堵截,将他逮了个正着。
本想着这冯威爱财如命,自己大不了吃点亏出点血,将他收买了,把命先保住。可谁曾在,于役竟然也在,这下可是要了命了。
“于统领饶命,冯将军饶命……”中年男子不断的磕着头,身体抖如糟糠,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姓严的,统领饶你一命,你不知感念恩德,竟然敢串通孟俞,胆敢谋害许姑娘。”
冯威将放在中年男子脖颈处的佩刀抬起,又重重的砸下,看着中年男子疼得龇牙咧嘴,冯威笑了起来,心中暗骂文官无用。
“误会,误会,小的没有啊。”中年男子哭丧着脸,他倒竖的眉毛配上一双小眼睛,显然十分滑稽。
“没有,你竟敢说没有。”冯威伸出脚,将跪着的中年男子狠狠踢倒。
中年男子扑倒在地上,一顿哀嚎,他只觉得肋下钻心般的疼痛传来,心道自己的肋骨肯定被冯威踢折了。
“你买通了守卫的兵卒,趁统领离开之际去见了许姑娘,随后见过了孟俞的手下,拿到了银子,还把孟俞的手下也杀了,准备连夜溜走,是不是这么回事?”
冯威走至中年男子身边,抓住他的发冠,像拎小鸡一般轻松,瘦得像一片树叶的中年男子被拉起来,悬空在地。
冯威一个心思八个孔,他见统领那么在意许姑娘,便知道这件事非同寻常,因此花了好一番力气调查。
他先是审问了守卫许姑娘营帐的兵卒,才发现放姓严的进去的那名兵卒已经被灭了口,本以为这下消息断了,没成想自己的手下告诉了自己关于孟俞的一桩事,才顺藤摸瓜的将姓严的抓住。
他就说嘛,孟俞那个家伙不犯坏水是不可能的。
他竟然想收买姓严的,让他去骗许姑娘,由此来害统领。
这个该死的孟俞,许姑娘可是自己的贵人,是自己升官发财的保障,他竟敢让自己的前程有损失,自己一定不让他好过。
冯威越想越气,天杀的孟俞,肯定以为自己和姓严的在大雨夜商量阴谋诡计无人知道,可惜老天有眼。姓严的三更半夜在营地中流窜被自己的手下看到,暗中查了此事后,报告给了自己。
这才将这伙贼人逮了个正着。
中年男子被反手绑着,肋下又疼得厉害,说起话来都能扯到痛楚,“我拿了孟俞的钱不错,但我没见到许姑娘,也没杀人。”
“你个该死的家伙,还不说实话。”
冯威瞪着眼,一把揪住中年男子的发冠,用力拽着他的头发,他虽然大字不识,可是他知道,这样拽着人的头发叫做头发冲冠。
“哎呦,哎呦……”中年男子觉得头皮都快被拔起来了,疼得一声接着一声的大叫。
“小人向天发誓,说得都是实话,都是实话,统领明察。”
“姓严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冯威怒斥道,将佩刀在中男子眼前晃了晃。
想起搜查姓严的家伙时,发现他不但有钱,还藏着好几样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真是气煞个人。
自己这么辛苦的拼杀,猜换来几个钱。姓严的不过是个文书小吏,就这么有钱,太不公平了。
幸亏统领是派自己去搜查,换了别人去肯定就没自己的份儿了。
中年男子见冯威凶悍异常,又见于役一直冷着脸,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可在生死关头,他的脑筋比平时转的快得多。
他在心中盘算了几遍,决定将事情说出来,如果还是不能保命,就将自己藏在另外一处的钱财拿出来,好歹找个活路啊。
中年男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脑门上全是尘土,满面惧色,一双小眼睛眨呀眨,和他过于宽大的嘴巴相配在一张脸上,有一种不和谐的诙谐之感。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