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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出殡
“求求你们,就一眼一眼就好了。”秦三娘还是不愿放弃。
只见家丁们摇了摇头,不忍去看秦三娘就转身走了出去,带上门的时候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家丁说:“三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也就别为难我们,待老爷消气自是会让三小姐出来的。”道完就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紧接着就是上锁的声音。
只见秦三娘哭着就要去拉开那紧闭的门,还站在一旁抽泣的霜儿赶忙的拦住秦三娘:“小姐,你不要这样,待老爷消气,老爷会让小姐出去的,小姐……”
秦三娘只哭喊着敲打着纸糊的门:“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姨娘,放我出去啊。”任由霜儿的劝阻。
只听门外那些个家丁叹了口气离开了之后,秦三娘才停止了之前的哭喊,掏出手帕拭擦掉白皙如玉脸上淌满的泪痕。
动作轻缓却极其利落,显然是有所准备,霜儿怔怔的看着秦三娘这一系列,有点反应不过来,甚至是以为秦三娘是哭傻了,忙扯了扯秦三娘的衣裳,不解的看着秦三娘:“小姐,你这……”话到口中霜儿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秦三娘不答,只是望着霜儿那溜圆纯真的黑眸,弯了弯嘴角,这样一来更让霜儿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小姐怎么看着自己这样笑,该不会是受不了刺激傻了吧?
这样一想,眼泪又好像是不要钱一般眼泪梭梭的流了下来。
紧抓住秦三娘的手臂,双眼盯着秦三娘美如玉的脸:“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小姐。”
瞧霜儿这模样,秦三娘便猜想得到霜儿小脑袋瓜此刻的想法,叹息中不免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至少还有个人是真心的在担心她。
“我没事霜儿。”
“怎么会没事呢,二夫人刚走,小姐,你千万不能傻了啊,这样的话,奴婢如何对得起大夫人啊。”霜儿急的险些掉泪。
秦三娘按住霜儿的肩膀,逼迫霜儿与自己对视,正色道:“我没傻,娘亲也没死……”
紧盯着霜儿,秦三娘将跟三夫人计划的一切都告诉了霜儿,只是信息量来得太多,一下子霜儿无从消化完。
还有些呆愣的问:“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二夫人真的没死,小姐也没傻?”
见秦三娘再次点头霜儿才破涕而笑。
秦三娘之所以没有事先将这件事情告诉霜儿,并非是没有信任霜儿;主要是霜儿虽然有些小聪慧,但心智还尚单纯,要是遇到刚才那种情况难免不会露出马脚,让大夫人母女给发现端疑。
三日后,二夫人出殡那天秦南才允许秦三娘出听雨阁,但仍对秦三娘耿耿于怀。
秦三娘的突然转变让秦南很不安,总觉得这个懦弱不争气的女儿突然间变了一种性格,完全让自己掌控不了了,这种感觉让一向掌控欲很强大的秦南不喜。
虽然二夫人是个侧室,葬礼不能与正室比拟,但好歹二夫人跟了秦南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秦家是代郡的首富,就算只是侧室出于愧疚,秦南也不会将这后事草草了事。
这日,秦府四处挂满了白麻,府里的家丁也是白衣裹体已表哀伤。
府里上下一片白色,前厅宾客寥寥,后事是不吉利的一般不多人愿意来沾染晦气,而秦南此番且又只是为一个侧室大费周章,有些人看不上阮氏这侧室的身份自是更加不愿来。
所有在场的都是一些秦南生意上较好和些正巴结着秦南的商人好友来了,但也只是苦笑着说了几句便也就安静的坐着,沉默不语。
在这些人眼中一个侧室出殡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费一丝心思,草草的葬了便好。
秦三娘披麻戴孝的跪在一副红棺木前正烧着纸钱,一边嘤嘤抽泣;看着让人好不怜惜,身后跪着的霜儿亦是如此。
秦南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这一切,说不出是悲是怒。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却没有像其余人一样是孝服,而是往常的一些云里织锦的长袍,而一同站着的还有大夫人,三夫人。
大夫人此刻脸上阴沉不定,但眼眸中又是说不尽的阴狠笑意,虽然被大夫人敛着,可细看也不难瞧出。
而三夫人只是沉默着脸,安静的让谁也晓不得她心中所想。
整个厅堂除了哀伤的乐曲便只有秦三娘的哭泣声,静谧的异常。
少顷,正做着法事的道士终于吐出一口黄酒,撒了黄符收起了手中正在舞动的桃木剑朝秦南开口:“秦老爷,可以带出去下葬了。”
秦南点头,“抬棺出发吧。”
秦南的话刚落下,就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怎么秦老爷家里有伤事也不知会申某一声,这般大费周章莫非是大夫人去了不成?”闻声只见申员外边走了进来边打量着四周挂满的白幔说道,声音好不讽刺:“可申某可还记得半个月前大夫人可还是生龙活虎,这才几日怎么就……”
“申员外什么话,本夫人好好地在这,你却诅咒我死,这安的什么心思。”不等众人反应,却见大夫人皱着眉头,满是不悦的反驳。
秦南没有理会两人的话,兀自皱起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他尚还未告诉申员外就怕申员外会在丧礼上突然出现,果真还是如此了。
真是怕那样来那样。
“申员外说笑了,这不是见申员外事多繁忙,没空搭理秦某这点繁琐家事么。”秦南开口。
“秦老爷也太客气了,听说死的可是我未来的岳母,我申某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人笑话了。”此话一出全堂唏嘘,但一看大夫人跟秦南的脸色,谁也不敢再胡乱讨论些什么,在代郡秦南位居三大富豪,秦南为首,以财富故居。
沈家次之以权力故居(位居后宫三夫人之一的沈家家主妹子)。而申家却稳居第三,从未有人知道过这申家的底细,更是历年来改朝换代多少家族,可申家虽然是拍在富豪榜之末,可千百年来可从没有下过这富豪榜,而大夫人周家仅次于申家不多。
这在场的都是这代郡的大人物,谁敢多言几句?
秦南看了下四周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尴尬,自知申员外话中话,申员外跟秦三娘的亲事是整个代郡首都人人皆知的事情,如今二夫人一死,这不明摆着秦三娘短期不能出嫁,要为阮氏守孝……这让年近四十的申员外如何等得?
三年换别人来说不算久,但对于一个年近四十岁步入中年的男子来说,却是不短了。
虽如此,知这门亲事又只能作罢,秦南还是走近申员外低声说道:“事已至此,也不是吾所想,下葬的时辰已然快过,申员外有何事明日再做商讨如何?俗话说得好,在这代郡首都城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必申员外也不想申秦两家闹得太僵吧。”
秦南的话一半商讨一半威胁。
却见申员外冷笑了一声:“商讨就不必了,今日来申某不过是来退亲的罢了,之前所给的聘礼我申某便也不要回,此番也只是来只会一声。”申员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全部听见。
道完也不顾秦南铁青着的脸色挥着袖子离开。秦南铁青着脸,紧抿着朱红色的嘴唇,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哼出一个“你”字。
在场的人都将头埋得更低,都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当然其中也不泛有窃喜的小人。
如今秦三娘再次被退亲,怕是名声更臭,想再嫁便更是难上加难了。有些人心里有些惋惜,那呆愣站在一旁,弱不禁风,却长得秀丽美腻的秦三娘。
由此一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夫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小姐。”一声惊呼令所有人回过神,却见刚站起身,还双眼红如兔眼的秦三娘昏倒在地。
一场丧事弄成如此,简直让秦南头痛不已,挥了挥手对着家丁怒斥道:“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三小姐回房。”
家丁连忙应“诺”带着秦三娘和霜儿离开这满是尴尬的前堂后,秦南又转头瞪了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夫人:“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跟着去看看。”
大夫人被秦南说的不满,却也难得没有顶嘴,被秦雪扯着就往刚刚家丁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道士颇有些尴尬的举着自己的桃木剑和铃铛,瞪着眼眸有些结巴的问秦南:“秦老爷,时辰快过了,可要抓紧时间……”说完又抿了抿嘴唇,估计这道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景吧。
秦南铁青着脸却还是点头,云钰走了过来:“岳父先切莫多想,先安葬好二夫人再议他事吧。”本是身为秦家大女婿的云钰不该多管秦家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云钰自然不能置身其外了。
看着这个寡言如玉的女婿秦南也唯好点头,随后云钰便对道士道:“准备出发吧。”
“小姐你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啊,小姐。”跪在床榻前,霜儿紧握着秦三娘的手,抽泣着。
大夫人皱了皱眉,被霜儿从前堂一直哭到现在的哭声哭得烦闷,便斥骂道:“这人都没死,哭什么哭,晦气。”
被大夫人一说,霜儿瘪了瘪嘴,不敢大哭,却仍忍不住吸了吸鼻气。
“好了母亲,何必与这下人置气。”秦雪在一旁劝说道。
听了秦雪的劝大夫人才好点。“恩”了一声,大夫人不满的挑了挑眉,对在为秦三娘诊脉的文大夫问道:“文大夫,三娘她如何了?”
大夫人收回手,“三小姐无事,只是没有休息好过于劳累,加上方才受了刺激才会气血攻心晕倒,休息一下便好了。”说完却又是见文大夫皱着眉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
大夫人挑了挑眉颇有些疑惑文大夫的吞吐,凝眉就问:“只是什么?文大夫你也为我秦家看病也多年了,有话不妨直说,为何如今吞吞吐吐模样?”
“对啊,文大夫莫成不成我三妹还得了其他病不成?”秦雪也在一旁追问,语气同样疑惑。
文大夫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刚我替三小姐诊脉的时候,发现了三小姐脉搏中多了一条命脉,是喜脉。”说完却是忧心忡忡的:“三小姐这未婚,这怎么会……唉。”
“文大夫你的意思是说三娘怀有身孕了?”说完大夫人眼眸瞬间瞪大,眼眸中闪过一丝窃喜,唇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下,但还是宛若慈母,眉头深皱,颇有些大惊失色,不可思议。
就连同秦雪也皱了眉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夫人刚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却被刚还在看着秦三娘哭泣的霜儿抢先怒说道:“你胡说,你这个黄老大夫胡说,我家小姐怎么会有身孕……”
伴随着霜儿的话,文大夫脸色黑了黑。见此大夫人瞪了霜儿一眼,让秦雪止住了霜儿还欲要脱口而出的话。
心里暗骂霜儿可别怀了她的好事。
霜儿还是不甘,但是碍于秦雪那骇人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禁住了口,偷偷的瞥了眼躺在床上装昏倒的秦三娘,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这可怎么回事,怎么跟小姐说的不一样啊,小姐怎么没说还有这个,现下她又该如何应对啊。霜儿不由得的咬唇。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文大夫这可不是小事,事关乎三娘名声,我家三娘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所谓医者父母心你怎可如此诋毁三娘。”
“大夫人言重了,老夫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大夫人如若不信大可找他人诊断,我文大夫行医多年,虽不说医术极其好,却也不容的大夫人如此诋毁老夫的医术人品。”文大夫皱了皱眉,颇有些恼怒。
见文大夫生气,秦雪便知文大夫说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忙劝说道:“文大夫莫要恼怒,母亲不过是担心三妹名声罢了。”秦雪好言好语的说,文大夫脸色才好了点,见此秦雪又问。
“文大夫,我三妹有身孕有多长时间了?”
文大夫皱了皱眉,“三小姐的喜脉脉搏极其微弱,该是才半个月余。”话落各人心思各异。
躺在床上装作昏迷的秦三娘听到此,忍不住心中气闷,但碍于大夫人母女在场便也深知不可表现出来。
只能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原还在想三夫人三番两次跟她合作究竟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原来都是在这里等她,三夫人果然好算计。
如今她不仅被退了两次亲,母亲还丧命,如今更是坏了身孕,这要传出去,莫要说再嫁人,怕是想要再在这代郡立足都难了吧?
秦三娘敢肯定不出三天她的名声必定要比臭鸡蛋臭茅坑还要丑,这让注重颜面的秦南定会以自己为辱,到时候无需她自己提出要离开秦家,秦南怕也不会再留她在秦府。
而且如今她已然快十七年华,再要三年后也就是双十年华,在这严谨早熟的古代,怕早是个大龄的剩女,很难出嫁。
一个名声极臭,且又是大龄剩女的女子于秦南毫无用处可言,秦南又怎么会留着自己在这沾污秦家的名声?而自己与她的交易,三夫人怕是断定自己不会说出来的吧,这见交易极其荒谬,而且说出去也未必会有人相信,万一秦南相信了,那么大不了她跟三夫人都是两败俱伤,且让秦南知道自己的心思,说不定会更加的厌恶自己;亦或者是弄巧成拙,让人家以为她歹毒心肠故意诬陷三夫人。
反正如何都对自己没有好处。
而且她为何突然怀孕,这孩纸是谁的,这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从前跟她有过婚约的云钰身上,依照秦雪善嫉妒的性格不可能不会这么想。
而大夫人又会如何不会那这件事情来大作周章。
好一个一箭四雕的方法,看来她还是低估这三夫人了。
想到此秦三娘不禁在心中冷笑。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胡说……”霜儿不甘的怒瞪文大夫,文大夫皱了皱眉却也不跟霜儿一般见识。
大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窃喜,但秦雪的脸色却是变了变。
正处于高兴中的大夫人并没有留意到秦雪的脸色,而是想着如何把文大夫打发出去,然后去找秦南告状。
秦三娘这次总算能送你们母女下去团聚了,想着大夫人不形于色,从怀中掏出了一袋五铢钱塞给了文大夫:“文大夫,三娘怀孕的事,还请……”话未说完文大夫却也了解,接过大夫人递过来的银钱,点头:“放心吧大夫人,老夫今日从未来过秦府。”
“恩”见文大夫手下大夫人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秦雪说道:“雪儿送文大夫出去吧。”
“诺,母亲。”秦雪点头,对文大夫说道:“文大夫请吧。” 厨娘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