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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王土
少女跑的慌不择路，满头大汗。
华九翎刚一回头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殷帝推到了一边，年过四十的殷帝以华九翎从未见过的速度跳下了马车，他走出几步从地上捡起轻纱兜帽，那兜帽大约是少女刚刚摔倒时甩掉的。
华九翎啧了一声，他摸着下巴坐在马车上看热闹，他熟悉殷帝的人任何一个表情和神色，但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很难形容。
殷帝捡起兜帽往旁边走了一步，正好堵在少女的面前。少女用一双比水更澄净的眸子慌乱的望着他，像是一头被猎人追赶的幼鹿。
他的心房缓缓的软下一角，像是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他垂头望着她，递出手中的兜帽，“别怕，我会帮你。”
追赶着玉青媛而来的家仆已经追了上来，恶少哈哈笑着向殷帝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殷帝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他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出头，能养出那么几个个顶个俊美的儿子，他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甚至若要将他与皇子们相比，他也算得上是毫不逊色。
他得俊美经过岁月沉淀，更添成熟男人的底蕴与尊贵，长期居于高位更是让他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威势。
当他沉下脸来，这种威势便越发强盛，令人胆战心惊，那恶少竟是让他一眼看的有些胆寒，“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当街行凶。”
恶少虽然有点胆寒但心头的怒火却是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这小子谁呀？竟然敢跟他抢人！
华九翎眼见着这殷帝是准备唱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自然不好再继续看热闹，他取下身上披着的漆黑披风，露出底下那一身紫红官服。含潭司的这一身皮，城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可都熟悉的很，他们恶名昭著，基本上一露面就能造成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的效果，鬼见愁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要想吓退一个色胆包天的纨绔大少爷，跟他讲道理没啥用处，殷帝的身份也不是能随便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所以这种时候自然需要他这个金牌狗腿出场，只要这位恶少眼睛不瞎，看到一身官服就该知道自己需要用什么姿势跪地求饶或者屁滚尿流。
华九翎优雅的从马车上跳下，缓步走到殷帝身后。
对面站着的恶少和他的家丁狗腿原本得意张扬的神色表情在见到华九翎身上这一身皮之后就马上变了，一个个面如死灰战战兢兢。
恶少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犯到了自己惹不起的硬点子上了，他猜不到对方到底是是什么身份，但对方现在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身边跟着含潭司的鹰犬！
他要是惹上含潭司，他老爹一定会把他的腿打断的！
华九翎扯动唇角对着对方露出个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鬼注视着食物滴着诞水，满含恶意。
因为今天是出宫微服私访，殷帝并不打算扰民，一切从简，甚至连装饰意义大于实用意义的护卫队都没有带，是以华九翎今天没化妆，可他就算不化妆，这个笑容的恐怖感一点都没有弱于他化妆后。
恶少吓到的连都白了，不住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无耻，我不该在大街上骚扰良家妇女。我罪该万死，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态度之诚恳，动作之夸张，让人不免侧目。
殷帝挥了挥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记住自己的错误最好，以后也不要再犯。”
殷帝早习惯了华九翎的出场效果，他从不会蠢到以为自己真的身具天子龙气，天子之躯一震就能将对方折服。
大部分原本无耻叫嚣可见到他纳头便拜的都是因为华九翎那个阴郁狠毒的模样和华九翎身上一身含潭司的官服，某种程度上华九翎的确是具有很强的镇宅作用。
恶少不敢多留，立马带着自己的家仆们灰溜溜的滚蛋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玉青媛柔柔对殷帝行礼，温声说道。
“无妨，”殷帝连忙扶起她，口气也不自觉的放软，生怕惊到这小鹿般灵动稚嫩的少女，“天冷地滑，不知我可否送姑娘一程？”
啧，平日里也没见他对哪个宫妃这样说过话，连公主也没有。看来这美人运气不错，宫中又要多一位娘娘了。华九翎站在殷帝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
“不用了，今天蒙公子搭救便已经，已经”少女咬了下唇，玉色的肌肤化开一缕红晕，她似乎极不好意思般，垂头将兜帽带上。
“我要回家了，公子保重。”
她说完这么一句便逃似的跑掉了。
直到少女跑的都找不见人影了，殷帝的眼神还沾在人家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华九翎都能脑补出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啊，我还未见过这样清纯不做作的少女，她被我所救居然根本不想以身相许，她竟然就这样跑掉了，多可爱啊，这个女孩，她引起了我的兴趣。
事实上只要殷帝基本上去宫中内湖里转一圈都能遇上四五个‘不小心’跌落湖中的宫女，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要太多，只要让他救上来了，基本上都是要含羞带怯的以身相许。
日久天长，殷帝尽量避免去湖边，去了也一定带上华九翎，英雄救美这样的任务就义不容辞的落在了华九翎的身上，至少值得欣慰的是宫中没人那么想不开想对华九翎以身相许。
这么多年了，殷帝好不容易终于英雄救美一次，都想好要美人以身相许了，谁知道这个美人还不按套路来，这怎么能不让人失落。
华九翎站在殷帝身后低声问道，“可要臣帮您查一查这个少女的家世？”
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那就是要急皇帝之所急，想皇帝之所想。既然殷帝对这个少女颇有好感，他这话基本上问的只是个过场，无论殷帝点不点头，他都一定会私下去把这少女找出来送进宫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同理，天下的女人也都是帝王的女人，只要他想要。 九千岁的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