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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小人
殷帝与皇后以及王川早已经在大厅中等着他们了，除此之外殷瑜眼尖的瞅见华九翎站在角落里假装壁花，他站角落里也不顶用，王家人的目光都快把他打成筛子了，见到殷瑜看过去，华九翎还对着她眨了一下眼，殷瑜四平八稳的收回目光，这大庭广众的，殷帝还坐在这里，她可不敢乱看，华九翎这个速度够快的啊。
她这刚到，他那样子像是都已经到了许久了。
该落座的人落座，该行的礼行完，该说的客套话说完，新郎这才牵着新娘步入正厅，前脚小两口刚站定，没等主持婚礼的礼部官员开口，殷帝就冷笑了一声，他沉着脸上下打量了一遍新娘。
这会儿原本就没人敢开口说话坏了规矩扰了婚礼，整个正厅安静的落针可闻，殷帝的这一声笑不亚于平地惊雷。
见他的脸色有异，几个王家的长辈唰的冷汗就下来了，这好不容易的挨过了华九翎的撕咬，眼见着要重新扬眉吐气了，这会儿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难不成华九翎那条恶狗又挑了个什么刺？他们到底是这婚礼上那一点惹怒了殷帝？
他们顿时撕了华九翎的心都有了，目光都恶狠狠的往华九翎身上刺。
王家人已经被华九翎吓出病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神经衰弱的往华九翎身上想，反正只要是坏事就一准跟他华九翎有关，都是他干的。
王川倒是还能稳得住，他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老臣这个孙女自小养的娇贵了些，但心地很好。陛下能为二皇子赐婚将她指给二殿下是这丫头的福气。今天是儿女大喜的日子，老臣这个做爷爷为她高兴，陛下为何而不高兴？”
他不直接问是不是王芷琴或者殷崇哪里惹怒了殷帝，而是抬出今天是大喜之日，这是你儿子的婚礼，来提醒殷帝。
殷帝如果只是因为一点小问题而不高兴，听到这个话，一定会因为这是殷崇的婚礼，此时宾客众多，顾忌着殷崇的面子而顺口接下这个梯子。
但很可惜，王川猜错了，殷帝并不只是因为一个小问题而发怒。
殷帝冷冷的去看王川，“朕为何而不高兴？朕难道要为了世家倚仗高门随意将侍女嫁给朕的嫡长子而高兴么！王川，朕敬你才学，可你如此愚弄于朕，用一个侍女来代替自己娇贵的孙女来履行婚约，在你眼中朕的皇子只配得上你王家的一个侍女，你如此轻贱朕的儿子，你王氏一族可有半分尊君之心！”
皇后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心里也并不怎么慌张，殷帝的性格并不如看起来那般仁爱，但他对殷崇多少也存了些作为父亲的慈爱，今天是殷崇大喜的日子，他只怕是想敲打殷崇两句。
亲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仇怨呢？实在要是他说的太过严厉了，自己开口劝一劝也就罢了。
可她哪里能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她惊的一下变了脸色，立刻去看新娘，她不是已经把让人把那个侍女给关起来了么？怎么今天还会让她出现在这里！知道那个侍女在哪里的人只有殷鸾，殷鸾不是这样做事莽撞的人，她又去在宾客中寻找殷鸾的身影。
看了一圈下来，她的心沉了下去，殷鸾竟然不在这里！这丫头难道是放出侍女知道自己惹了祸就跑掉了？
满座宾客听到殷帝这话也一样是都被惊呆了，没人敢说话，这时候说话跟找死没什么两样。谁都没想到今天参加个婚礼都能见识到这种热闹来，只不过这个热闹事关皇室颜面，恐怕是要命。
殷瑜连忙去看殷崇，他作为主角本该是这个房间中最应该惊讶失措的人，但恰恰相反，他看起来很平静，瞧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不愧是殷崇，这个反应可真是太有趣了。
王川那一脸和善的笑也收了，他皱眉道，“无稽之谈！”
王川这一发话，王家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分辨道。
“陛下，这婚事可是您朱笔亲批的，三娘能嫁给二殿下，这是我们王氏一族的福气，我们怎么可能不长眼的干出这种事情。”
“您怎么就知道这里站着的不是三娘呢？莫不是有奸佞小人意图坏了这门天作之合的亲事，恶意中伤我们！您一定要明鉴啊，千万不能被小人所惑！”
话说到这里，他们不忘回头向华九翎嗖嗖嗖的扔眼刀，这里的小人特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殷瑜抬起茶杯吹了吹水雾，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左右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
今天这一堂大戏自然是少不了华九翎，他理了理衣袖，缓步从角落中走出，站在殷帝身后从容面对众位王氏大人的怒目。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极少上身的官服，他的位置特殊，身兼宦官最高位奉笔大太监一职，同时还担着殷帝为他特别设立的含潭司统领一职，甚至头上还挂着个侯爷的爵位。
他的官服样式都是只此一身的孤品，云缎竖领暗红袍，两肩各落一只灰蓝游隼赤红金雕，身披怒目麒麟，腰间横跨一柄宝剑。惨白的面皮上狭长的眼尾被殷红包裹拉长上挑，薄唇殷红，艳的刺目，同样也阴冷难言，一身煞气如厉鬼邪煞。
拉他去镇宅，估摸着要比钟馗还要好用些。
他目光漫不经心的在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王氏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既然各位说这是无稽之谈，不妨让新娘取下盖头自证清白。自家的女儿长成什么模样，你们总不会不清楚吧，是真是假，岂不是一见便知？”
“放肆！这里岂容你区区一个狗奴才开口！我们王氏女儿何等的矜贵，何等的才学，岂能让这满堂宾客先窥见芳容！”
“天下间何曾有过这样让新娘在洞房前展露容颜于宾客面前的道理，你这是要坏了三娘的名声！好一副蛇蝎心肠！”
华九翎的话刚撂下去便激起了千层浪，王家的几位长辈气的眼见是都要撅过去了，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这会儿不敢拍桌子，只能瞪着眼睛大声怒骂。 九千岁的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