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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死亡
“所以你千辛万苦跑回来就是为了见到我，告诉我这个足以让他们全部去死的秘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恶魔露出微笑，高高在上的，满怀恶意的弯下身亲吻了被仇恨所禁锢的可怜人的手背，缔结下一个承诺。
王素往后一靠，他靠在椅子上放声大笑，几乎喜极而泣。
华九翎起身往外走，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本来还在狂笑的人一点点收敛了唇边笑容，他面无表情的坐直了身体，仰着头看着房顶，目光沉沉。
……
殷帝听到华九翎的禀报之后立刻就火冒三丈了。天下间所有的金银铜矿都是皇帝的，都是官府的。王氏私开铜矿无异于是从殷帝手里抢钱，殷帝会不动怒还见鬼了呢。
“王氏狼子野心，此等门阀世家，我南炀断不能留。结党营私也罢，贪墨银钱也罢，如今他们连铜矿都敢私开，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他们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个国君！”
殷帝放下笔，站起身在书房中背着手走了一圈，稍稍缓下些火气，才扭头问道，“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华九翎躬身低声说道，“此事臣已经有七成把握，请圣上再给我宽限三日，臣必定拿出证据来让他们再无辩驳之言。”
“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动手就决不能再给他们挣扎的余地。朕只给你两日，两日后你要给我一份足以要了他们性命的籍口。你可明白？”
殷帝语中杀意，纤毫毕露，再无遮掩。
这位总是笑容满面，待人温和慈爱的君主再一次露出了獠牙。
“臣明白。”华九翎重重行了一礼，掩在宽袖后的眼中滑过一线冷意，一礼毕，他扭头大步走出书房。
……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王川大人被华九翎那个狗贼抓了，当夜就死在了含潭司。”
“啊？王氏一族的家主，名满天下的王川大人死了？”
“可不是么，你说说那狗贼这不是造孽么。”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嘿，这可难说，这还说不准是谁的意思呢。要是没有上面那一位，他华九翎敢这么做？”
“这倒是。”
“就是可惜了王川大人了，太可怜了。他们这是欺人太甚啊。”
几乎是一夜之间，这样的消息就传遍了长京的大街小巷。
连街头闲磕牙的老妇都知道了，身为当事人的王氏一族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王氏族人的早晨总是很忙碌的，妻子要早早起床布置好早饭再将丈夫叫起来，最后服侍着丈夫出门任职，王家的男子是一出生起就肩负使命，要自小刻苦读书，求取功名入朝为官的。
每天早上光是要上朝的王家老爷们都有数十个之多，所以在早晨时王氏府邸前总是格外热闹，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很奇怪的，今日王氏府邸前格外安静，没有车架也没有马夫。
只是那高高的大门上挂了两盏白色灯笼，上书一个大大的黑字，奠。
王氏的老爷少爷们他们今日都去了哪里呢？
让我们把视线移到上朝的必经之路官道上，有这样一队与上朝老爷们格格不入的人，他们身着白衣赤足而走，披头散发，不乘车马。
多稀奇，这些家伙没有车马竟然还敢光着脚走在官道上跟官老爷们抢路。
更让人觉得稀奇的是，那些乘着车马的官老爷们竟然自觉停下车架，让他们先行，甚至无人上来驱赶他们。
这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些身披白衣散着头发赤足而走的人，他们都姓王。
这条队伍的最前面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上朝时能站在官员队伍最前面的大员，另外一个居然是个少年人，不过这个少年人，我们都挺熟悉的，他是王君文。
四人肩上抬着一具黑色棺木，皆面色悲戚。
……
“王家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间点，赵家家主的书房里也很热闹。
原本应该出门上朝的赵家老爷们今天竟然齐齐聚在这书房中，他们身上并未穿朝服。
“听说是宫中传来消息，王川那个老贼死了，王家这是狗急跳墙了呗。”说话的是家主赵宇的胞弟赵虎。
赵虎年近六十，在赵家中是仅次于赵宇的二号人物，他与王川不对付这在世家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此番落入困境，你也留点口德吧。”赵宇看着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
“我听说的倒是跟二哥知道的有所不同。这消息并不是从宫中传出来的，而是王家自己在市井中传出的。毕竟华九翎那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能耐，咱们都知道。若是这王川死在含潭司的消息传出来势必会激怒王氏，他不可能不明白。”
说话的是坐在赵虎旁边的二房老祖宗赵暮，他爹是赵虎赵宇老爹的哥哥，赵暮上面本还有四五个哥哥，当年他的长兄若是活下来，当今的赵家宗主便也轮不到赵宇头上，可惜他的哥哥们还没成年都死完了，他老爹唯一一个活到成年的儿子就是他，他在本家排行第三。
“含潭司是华九翎的手中之物，以我看，这消息也不可能是从含潭司传出来的。估计是王川被抓之前留下的后手。不管怎么说，这个关头，我们都不方便露面。二弟，今天要上朝的子侄都在这里了吧？”赵宇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心里早有了几分猜测，听到答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被赵宇投去探询视线的赵虎扭头一脸不高兴，“我又不是管家，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百来号人呢，你难道还指望我一个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旁候着的赵虎忠奴连忙走上前瞪了一眼自己不靠谱的主子，抬头跟赵宇笑道。
“家主放心，今天我们赵家要上朝的人都告病请假在家了。”
赵宇跟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弟弟已经相处了几十年早习惯了，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能坐在这里的，年纪最轻的都三十多岁了，自然早知道赵虎的德性，见此情景也见怪不怪。 九千岁的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