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爱情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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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大踏步走进张小兰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名片。虽然侯沧海忘记询问一大恶人的姓名,可是这人把名字和职务印在名片上,长相极其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一大恶人,可能是其爪牙。
张小兰见到侯沧海后,觉得有了依靠,顿时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坐在椅子上。
张德勇恶狠狠地瞪着侯沧海。
“我是江南地产总经理侯沧海,张总,到我办公室谈事。”侯沧海冷冷地打量张德勇。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发怒时,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路。
说话间,侯沧海借助身体掩护,摸到一支钢笔。他经常练习转笔游戏,手指极为灵活,单手取下笔帽,没有发出声音。
张德勇有两三分钟没有说话,如一条沉默的毒蛇。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带有金属摩擦声:“苏希望欠了我们公司两千万,我们明天接手苏希望的建筑公司。”
对方出了招,提出具体要求,侯沧海反而轻松了,道:“江南地产已经解除了和苏希望公司的合作关系。”
“我的公司明天必须进场,这是通知你,不是商量。我明天派人与江南地产重新签合同。”张德勇说完这一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小兰一番,道:“张小兰是董事长,董事长就要懂事,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说完这句话,张德勇想要表演潇洒地扬长而去。
侯沧海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道:“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
张德勇道:“你会为这句话后悔。”
侯沧海让开了路,指着楼梯,道:“滚。”
张德勇大怒,从腰间摸出一把刀。他正要挥刀,一支钢笔笔尖已经停在眼睑之上,稍稍用力就可以刺进眼里。
张德勇不敢眨眼睛,身体还稍稍往外顶,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只要你的手臂敢抬起来,我就刺下去。”侯沧海没有退缩,笔尖刺在眼皮上,留下一个污点。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张德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凶光,慢慢将刀收起。他目光寻到张小兰,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脸上比画了几下,露出一丝狞笑。
疤脸人张德勇下楼,发动汽车,行至街角转弯,正好看到捂着鼻子在街边打电话的软弱男人。他在侯沧海面前没有占到便宜,心里窝火便停车。
梁期罗被疤脸人拦住,膝盖发软,坐在地上。张德勇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痛痛快快地打了七八个耳光。梁期罗嘴角流血,脸颊肿得如紫茄子。挨打后,他不敢还手,也不敢逃跑,眼睁睁地看着疤脸人扬长而去。
江南地产办公室,张小兰紧紧抓住侯沧海的胳膊,身体还在发抖,说话结结巴巴道:“这人是谁?”
“一大恶人手下。”
“谁是一大恶人?”
“比四大恶人加在一起还要凶狠的人,这人是一大恶人的马仔。”
张小兰呆住了,道:“他们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侯沧海道:“他们放高利贷。苏希望还不了钱,被这群人吓破了胆,所以跑路。这事很麻烦,你暂时回避一下,干脆做一次长途旅行吧。等你回来以后,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张小兰原本想强撑,想起疤脸人脸上的刀疤,可怜巴巴地点头道:“我去哪儿旅行?”
侯沧海道:“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好好玩一阵子,把所有心事都放下。现在,我送你到你爸家里去。”
张小兰原本想自己走路,但浑身的力气在刚才的对峙中已完全被抽空,她抓住侯沧海的胳膊,这才下了楼。
侯沧海和张小兰一起走到一楼。张小兰停了下来,转身面对侯沧海,沉重地道:“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这样走了,江南地产就要散架了。我们必须开个会,把事情讲清楚。”
侯沧海道:“既然他们已经发出了威胁,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无患。你比他们更重要。瓷碗不要和土碗硬碰,不划算。”
张小兰坚持道:“开会以后,我再离开。”
江南地产会议室。侯沧海和张小兰召集所有员工开会,公司大门紧锁。
一个疤脸人闯进办公室,居然无人敢面对,这说明保安措施完全不到位。如果侯沧海没有及时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侯沧海严肃地说道:“这一次教训深刻,以后我们要加强安保。办公室聘请四个专职保安,必须是退伍军人。还要购买盾牌、橡胶棒、防狼喷雾剂。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两个保安守在办公区域,确保安全。保安归属物管部,由陈杰具体负责。另外,还要聘请两个司机,外出用车由专属司机开车,尽量避免独自外出。”
梁期罗一直藏在财务室,拒绝开门。他听到会议室的说话声,犹豫良久,还是来到会议室。他的脸肿得像紫茄子,鼻孔还塞了餐巾纸,既可笑又可怜。
员工们没有嘲笑梁期罗,因为疤脸人实在凶悍。
陈杰提出建议:“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和新城派出所接触。我向王所长提出建立一个我们公司与派出所的警民共建点,挂上警民共建牌子,开通一个由单位到派出所的报警器。当时王所长没有明确拒绝。后来喝了酒,他说派出所经费紧张,油费以及一些必要的空调费没有解决。当时我没有接他的话。现在我想,解决他们的部分油费,为他们安装空调,用这种方式寻求派出所直接保护。”
如果不是疤脸人突然出现,梁期罗肯定会明里暗里反对使用这笔开支,此时,他被疤脸人吓破了胆,甚至希望多出钱。
会议结束后,员工们稍稍心安。
侯沧海和张小兰分别给张跃武打电话。张跃武的手机关机了,无法打通。侯沧海来到张小兰办公室,关闭房门,密谈半小时。随后,张小兰回到公司宿舍,紧锁房门。
侯沧海与蒲小兵在工地见了面。
“你知道一大恶人吗?”这是侯沧海与蒲小兵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
蒲小兵愣了愣神,道:“高州谁不知道一大恶人。为什么说起他?谁惹到他了?惹到他很麻烦。”
“苏希望跑路和此人有关。今天有一个叫张德勇的人到我们公司,要求接手苏希望的工程。如果与一大恶人合作,会有什么后果?”
“与他合作过的老板都完了,成就了他的江湖威名。”
“这样说起来,我们无法与一大恶人合作?”
“他们已经插手,如果不合作,可能会遇到大麻烦。”
“我们有政府领导罩着。”
“黑暗世界有另一套运行法则。”
侯沧海目光炯炯地望着蒲小兵,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和你合作,你有没有胆量?”
蒲小兵神情谨慎起来,道:“你想让我接苏希望的工程?我没有资质。”
“苏希望的工程队垮了,他的技术力量可以移到你这儿来。我们预付一笔钱给你们。接这个工程有好处有坏处,坏处是这个工程有风险,好处是做完这个工程,你就有了立足之本。”
让蒲小兵接这个工程,是侯沧海和张小兰在办公室密谋后达成的共识。经过上一次斗争,他们对工人团结起来所迸发的力量有了深刻认识。这是一股绝不可辱的力量。只有这股力量不会惧怕一大恶人。
蒲小兵想了一会儿,终于咬牙下定决心,道:“富贵险中求。我们这一群工人穷怕了,有发财机会,拼了命也要干。下岗工人为了求生存,组织起来有道德优势,我们真要和一大恶人打起来,政府一定会考虑这一点,毕竟邪不压正。”
得到蒲小兵的明确答复,侯沧海有了底气。做完这一系列准备活动,他再次拨打张跃武的电话。
张跃武被妻子杨敏弄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罕见地关掉了手机。因此,女儿和侯沧海打来的四五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他打开手机,看到女儿和侯沧海打来的好几个电话。他先后回了两人的电话,得知一大恶人插手,追悔莫及。他让女儿做房地产而不搞煤矿,本意是想让女儿远离危险。谁知,想要远离危险,危险偏偏如影随形。
侯沧海、陈杰和张小兰坐着越野车到了煤矿。矿本部大门紧锁,在门口能听到狼犬低沉的吼叫声。张跃武住在一个小院落,晚上可以上铁锁。
客厅放有木棍和盾牌。六指让厨师上了卤肉和白酒,回厢房看电视。
张跃武没有绕圈子,道:“我同意蒲小兵接工程,让高州人狗咬狗。兰花花不能被牵连进去,先离开高州。我明天去找黄市长。”
谈完正事,张小兰问道:“我妈到哪儿去了?”
张跃武一脸无奈地说道:“好说歹说,才把你妈劝走。她要和我离婚。”
“胡搅蛮缠,吃饱了没事做。”张小兰是江南地产的老板,在锁厂危房改造项目中经历了许多大事,她觉得母亲在企业生死存亡之际的荒唐做法实在让人费解。这一次,她站在了父亲这一边。
“我妈在说气话,她向来理智,等她气消了以后,自然就不会提离婚的事。”张小兰见父亲满脸沮丧,安慰道。
“我们的事是家事,就算扯皮打架也无关紧要。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江南地产,一大恶人绝非浪得虚名,我们要防备他用最粗鲁、最直接的招数。锁厂老工人有过工厂破产经历以后,能不能团结起来拼命,谁都说不准。”张跃武振作精神,思路回到正轨。
侯沧海道:“我和他们在一起接触的时间很长,他们憋着一口气,既想要翻身,又想要证明自己。他们能够对付一大恶人,我对此坚信不疑。我们该做的工作已经做了,现在只有等待。”
张跃武道:“陈杰,你怎么看?”
陈杰是危急时刻敢开枪的人,神经大条,他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侯子是做大事的人,比我想得远、想得深,我就是一把枪,绝不怕事。”
晚上,侯沧海、陈杰和张小兰留在煤矿,没有回市区。
八个人围在一起默默地吃了晚饭,晚饭后没有任何娱乐,便各自回房休息。六指和另外三个汉子习惯了这种单调的生活,上床就呼呼大睡。
张小兰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翻身起床,打通侯沧海的电话:“我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当了逃兵?我觉得很羞愧,以后回到江南地产,无颜面对同事。”
“我和陈杰在这边喝酒,你过来吧。”侯沧海将花生米丢进嘴里。
厢房,一张老式小木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侯沧海和陈杰吃着花生,喝着高粱烈酒。侯沧海对进屋的张小兰说道:“你不能喝酒,以茶代酒。”
房间用的是老式白炽灯,灯光昏暗,让人生出穿越到20世纪80年代之感。张小兰举起茶杯,说道:“以茶代酒敬你们,我这个董事长不怎么合格,希望多谅解。”
这句话充满了离愁别绪和淡淡忧伤。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共事,三人已经成为配合默契的小团体。又由于有一大恶人的威胁,三人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侯沧海和陈杰仰头喝了一大杯。
几杯后,陈杰很识趣地告辞离去,留下孤灯下的两个青年男女。
在江南地产办公室,两个青年男女天天见面,谈的全是工作,更准确地说,从来没有涉及私人情感。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上,张小兰想要倾诉。
“我不想去旅游。”
“你必须去。”
“我去哪里?”
“随便你。”
张小兰有点生气,道:“我去爬珠穆朗玛峰。”
“想爬珠穆朗玛峰,那就好好爬吧。”侯沧海显得没心没肺,又道,“找个地方好好玩,把锁厂危房改造的事情暂时忘掉。有事我会和大张总商量。”
“现在,我不想谈工作。”张小兰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有点沮丧。她看着昏暗灯光下倔头倔脑的英俊男子,很想把茶水泼在他的脸上。
侯沧海默默地喝了一杯酒,说道:“你最好到大城市玩,安全一点儿,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
听到这句话,张小兰把茶杯放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侯沧海,幽幽地问道:“你和以前的女朋友还有联系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事?”
张小兰突然爆发:“明知故问,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你要和一大恶人较量,我怕在这里成为累赘,让你束手束脚,所以我才走。我就想把这事问清楚,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她鼓足勇气,说了这句话,脸涨得通红,心跳快得如同才跑完一百米的运动员。
侯沧海终于放下酒杯,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长得漂亮,友好真诚,人又聪明,没有富家女的傲娇之气,我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吗?”张小兰被突然降临的幸福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嗯。”
“那为什么一直回避我?”
“当年,我和女友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家里发生变故,一切就结束了。我受了伤,到现在都没有调整过来,对男女情爱产生了惧怕。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好,或许我只是你的一个幻想。我和女友分手后,有过很多女人,现在还保持联系,我不再是适合结婚的男人。”侯沧海非常坦诚地讲了自己的过往。
“我知道你是花花公子,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对我好,以前的事算得了什么,你别忘了,我是富二代,看过富人之间太多悲欢离合。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黑暗的大山、昏暗的灯光、凶狠的敌人,即将离别的时刻,这是一个非常适合表达爱意的环境,从古到今,无数才子佳人在相似的环境里萌生了流传千古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侯沧海在心里默默地问道:“你爱张小兰吗?”他的内心非常理智地回答:“我喜欢她,但是没有做好和她白头偕老的准备。”他的心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想和她谈恋爱吗?”他的内心非常真实地回答:“我想。”
“我是不是要和别的女人分手?”侯沧海决定和张小兰交往,提出了原则性问题。
“必须。”
“不会翻旧账吧?”
“我不会。但是你表现得不好,可别怪我翻脸。”张小兰两眼亮晶晶的,仿佛如来佛祖前偷听经书的那条灯芯。 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