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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残缺病案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马路边上背包也在,身后有一家旅店不过名字却是‘如家宾馆’。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又使劲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
不是幻觉,也不是在做梦,难道昨天晚上有人救了我,然后又把我这样扔到了路边?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是那家‘温馨旅馆’又到哪儿去了,烧没了?没道理啊。
还有这包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从客房逃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的,难不成那个好心人又返回房间把我的包拎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时火都烧成那样了,谁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包啊,再说自己这包整齐完好也没有被火烧的痕迹啊。
难不成真如旅馆老板所说,我住进鬼屋,是鬼在戏弄我?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好像更扯了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我揉着额头越想越是头痛,最后不得不选择暂时不放弃,想这么多倒不如去身后这家宾馆问问。
现在天刚蒙蒙亮,我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背包来到如家宾馆,进门的时候老板还在值班室睡觉。
我敲了敲桌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红脸汉子睡眼惺惺地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这么早就退房?”宾馆老板头也不抬地问。
“我不是你们这儿的客人,老板我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宾馆老板揉揉眼睛仍旧没有抬头:“什么事儿?”
“我想问一下附近是不是有个温馨旅馆?”
宾馆老板动作一滞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抓起柜台上招财猫举过头顶,对我喝道:“你是人是鬼,别过来……”
我心道宾馆老板是被我的眼睛吓到了,连忙解释道:“老板你别害怕,我是人,地地道道的人,最近闹旱眼吓到你了。”
宾馆老板听了我解释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把招财猫举地更高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过来啊!”
宾馆老板的反应让我哭笑不得,我随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指了指脚下:“我是人,你看有影子的,鬼没有影子的对不对?”
我试图用人们对鬼常规的认知来劝说他,宾馆老板探头向我脚下看了看,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慢慢放下。
“嘿嘿,老板这回相信了吧。”我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宾馆老板没接。
“你打听温馨旅馆干什么?”他的态度有些不友好。
我挠挠头:“我昨天晚上在他家投宿来着,不过睡到半夜……”
不等我把话说完宾馆老板便出声打断了我的话:“不可能,你又是来打听消息的吧?”
“怎么不可能,我真的在他家住了,开的是三楼左侧最里面那间客房。”我连忙道。
宾馆老板冷笑一声:“小子,住在这儿的人都知道温馨旅馆早在三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烧光了,你想套话也得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吧。”
我听完一惊,怎么可能呢,我昨天晚上明明在温馨旅馆住过的,还被那个叫姚桂香的失足女郎三番两次骚扰来着。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还是说宾馆老板在骗我?
“小子,我看你也是哪家报社的吧,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说过了,你走吧。”宾馆老板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宾馆老板的表情,他看上去也不像在撒谎,那我昨晚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巨大的疑问盘旋在我的脑子里,让我头昏脑涨。
“等等!”我连忙叫住要回休息室的宾馆老板:“好吧,我承认我是记者。”
这事儿我必须得搞清楚,不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我忍痛从钱包里掏出一张老人头递到宾馆老板面前:“我也是被上面逼得没办法,帮帮忙吧,就问几个问题。”
宾馆老板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钱接了过去:“你要问什么,说吧。”
“你刚才说温馨宾馆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宾馆老板收了钱,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他让我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才道:“那是03年4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吧,具体15号还是16号我记不太清了,你查一下以前的报道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宾馆老板继续道:“那天我睡到半夜三点多钟,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救火,然后就看到温馨宾馆着火了,我赶紧叫我老婆和店里的客人下去救火,可是火势太大了根本没法救,等消防车来的时候,旅馆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那起火原因是什么,火从哪里开始烧的,人员伤亡如何?”我忍不住问道。
“从三楼,是村里的一个精神病纵的火,当时住店的四个客人还有旅馆老板全部被烧死了一个都没跑出来。”宾馆老板心有余悸地说。
“那个精神病呢?”我急忙问道。
“当然也烧死了。”
“他为什么要纵火呢?跟老板有仇吗?”
“怎么会呢,赵老板是个很和善的人。”宾馆老板摇摇头:“精神病要做什么事儿谁知道啊,只能说赵老板倒霉吧。”
宾馆老板这话我倒不怎么认同,因为我就是精神病医生,一般精神病人发病往往是受到了与发病诱因有关的刺激,当年温馨宾馆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既然无人知晓,我也不在这个问题的花费心思,转而道:“正常来说老板的休息室都是在一楼,如果是楼上起火的话,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逃生才对啊?”
“唉,谁说不是呢,我的店就在赵老板的旅馆对面,我跟店里客人是第一波跑下救火的,偏偏没见有人出来。”宾馆老板摇摇头。
“你是说原来的温馨旅馆就在你店对面?”
“可不是嘛。”宾馆老板说着指了指门外,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露天垃圾场。
“现在看不到了,去年年底被村里改造成垃圾场了,所以我刚才才说你不可能到那家旅馆投宿的。”
“难道附近就一家温馨旅馆吗?”我不死心道。
“那当然,你想想出了那档子事儿,谁还会用同一个名字,多不吉利啊。”
“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听说后来消防官兵把里面的尸体都抬出来的时候,有一具是碎的。”宾馆老板神经兮兮地说。
“碎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被肢解的,也可能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头和手臂跟身子分开了,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那在火灾之后,宾馆被改造成垃圾场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我倒是听说有几个在里面过夜的流浪汉疯了,但是没有亲眼见过。”
宾馆老板说完这些,好长时间没有主动说话,我两眼盯着马路对面的露天垃圾场陷入了沉思。
首先,我昨晚的经历完全是陌生的,未经过任何暗示也不是来源于我的以往认知,这不符合幻觉产生的条件。
那么,我昨晚经历的一切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觉,至少不全是,我一定是在某地方经历了某些事情,否则昨晚的我到哪儿去了,这从客观上讲不通。
其次,宾馆老板说有流浪汉住进废墟发疯的传闻,如果能证明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我的经历便不再是个例,也就证明不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
最后,如果我昨晚经历是客观存在确实经历过的,那么这种经历的出现、发生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对我生活有什么影响,这也是我最关心的。
“兄弟,你还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没有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今天跟薛医生约好的会面,于是又问一句:“对了老板,您知道胜阳精神病院在哪儿吗?”
“就在前面,你沿着这条路走个差不多两公里就到了。”
这倒是巧了,昨天我还埋怨出租车司机把我载的太远,没想到误打误撞把我送到今天要来的地方了。
我离开如家宾馆沿着马路向前走,途中在路边小摊上吃了点东西,半个多小时后便来到了胜阳精神病院门口。
这时还不到八点,看门的警卫问我干什么的,我说从华城来的找薛主任昨天约好的。
警卫直接把我带到了薛医生的办公室,告诉我老实呆着不要在医院乱跑。
精神病院的规矩我知道,在这些地方没事儿瞎逛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我坐在一旁的空位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西尔格德心理学导论》翻看起来。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医生。
“你是?”来人疑惑地的看着我。
“我叫江友良,从华城来的,您就是薛主任吧!”我一听来人声音便知道他就是昨晚跟我通话的那位。
“呵呵,我就是薛理。”高个医生客气地伸出手:“你就是白教授的得意门生吧,幸会幸会。”
“薛主任客气了。”我连忙伸出手跟对方握在一起。
“你的来意白教授都跟我说了,资料我昨天就准备好了。”薛理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递给我。
我连忙把书放到一旁:“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薛主任。”
“呵呵,不麻烦,你也喜欢这本书?”
“喔,还好吧,心理学太枯燥了,我喜欢看里面的插画和图表,这样理解起来比较容易一些。”我便说边打开了手中的病案。
病案上患者基本信息如下:
姓名:姚桂香性别:女出生年月:1980年5月20日。
…… 深夜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