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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来, 这次的会议的确很重要。
面试的地点就是会议举办的地方, 在当地一个重点大学的会议中心。
会议中心很符合重点大学的气派，盖得既学术又富丽堂皇——
不，准确来说不能算富丽堂皇，是一种低调的奢侈。
这个时候会议中心的大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等着, 大部分都是像宋锦书这样过来面试和像明耀这样过来陪同的。而且能很明显地区分出面试的一帮人和陪同的一帮人。
面试的人个个神色紧张, 手里还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正在认认真真地看着。
这次的学术会议是人工智能方面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在面试之前先接触一些相关的论文和资料，免得到时候对专业的术语一头雾水。
有人说，做同声传译的人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阅读，否则你很容易就被这个行业淘汰掉了。
而陪同的人, 就算没有在研究背诵资料的, 也大都显得有些焦虑。
毕竟这次的国际会议的重要程度，堪称一绝。
AI本就是各个国家保密程度很高的一个领域, 这次两国公开交流, 如果能拿下这样等级的会议, 几乎就是拿到了这个领域的通行证。
只有宋锦书……
很淡定。
比明耀都淡定。
明耀心里都忍不住佩服起来, 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 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如此养气功夫？
要不然就是真的十分自信, 否则哪里能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还能兀自淡定地……
发呆。
对，尽管明耀心里很不想承认, 但是他家小女神宋宋同学, 怎么看都像是在发呆。
宋锦书觉得自己很冤枉。
她哪有！
她其实是在跟场上的孩子们聊天。
说来惭愧, 作为一个母亲，有很多孩子她到现在都素未谋面。
所以想了想，她们书本届的生孩子，跟人类的生孩子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候，作为第一次见面的场上的资料们，自然都激动万分地看着自家母亲走了进来，一个个都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看到妈妈一样（其实也差不多）。
宋锦书的耳朵都快聋了。
“madre！”“妈妈！”……
宋锦书觉得很值得庆幸，最起码跟刚苏醒那次比起来，这次只有两种语言。
一番不能算太亲切的交流之后，离宋锦书最近的那本资料已经率先开口：“妈妈，我叫料料，我要告诉你，拿着我的这个女人，他们公司搞到了内部资料！”
宋锦书抿了抿唇，而后问道：“内部资料？”
料料拼命点头：“是的妈妈！尽管这个叫常笙的女人是我暂时的主人，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行为！这跟商业欺诈有什么区别，竟然花重金搞到了内部资料！就是这次面试的一些题目和试讲的讲稿！妈妈，你一定不要让她如愿以偿！”
宋锦书的脑子里，想的不是别的，而是——
“长生？”宋锦书觉得自己头上全都是问号，一脸懵逼，“竟然有叫长生的人啊，那有没有不老？我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的，比我方便多了。你看看我，还得沉睡才能保持年龄不变，苏醒后照样也会变老。”
唉，宋锦书很怅然。
“……”刚才还斗志满满、恨不得手撕诈欺犯的料料突然沉默了下来。
它有气无力：“妈妈，是经常的常，笙箫的笙。”
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觉得自己心好累。
宋锦书恍然大悟，而后继续饶有兴致地跟料料说道：“你能告诉我，常笙他们公司花了多少钱买到的内部资料吗？”
料料说了一个数字，周围的孩子们以及宋锦书都难掩震惊的神色。
妈耶，内部资料竟然这么值钱！
料料想了想，又说道：“但是妈妈，我不知道卖给他们的人是谁。妈妈你一定要抓出来这样的人，然后风风光光地拿下这场比试！”
宋锦书摸摸下巴，来了精神。
本来还觉得可能自己来面试，是欺负大家呢，现在倒觉得……
嗯，那就让那个什么长生，哦不，常笙，知道什么叫“有些东西是花钱也买不回来”的吧。
还真是大胆啊，都不怕自己靠着什么歪门邪路通过了面试，结果在正式场合表现得稀巴烂吗？
要真是那样，丢的可不止是那个常笙他们公司的脸，还有整个华国的脸面啊。
宋锦书的目光从料料身上移到了常笙身上。
果然，比起别人的紧张，常笙的脸上多了一些局促和不安，显得格外不自然。
脸上的妆容倒是挺精致的，只不过常笙一直在不停地抿着嘴唇。
可能是察觉到宋锦书的目光，常笙看向了宋锦书，而后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在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看，常笙心里突然有了一些被识破的恼羞成怒，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宋锦书一眼。
宋锦书简直想拍手叫好了。
冲着常笙弯眸一笑，宋锦书淡淡地挪开目光。
而后抬起头，问明耀道：“明耀哥，这次面试的试讲讲稿，是随机的吗？”
因为这次面试主要考的是一个同声传译者的能力，所以用的并不是正式会议时的讲稿，而是一篇随机的人工智能领域的报告。
明耀点点头：“对的，是随机的。”
如果是随机的话，宋锦书想了想，那常笙公司就是买到了所有的讲稿？
她弯眸一笑，计上心来。
等到处理好事情之后，宋锦书只觉得自己心情更加愉悦了一些。
而后，料料忍不住问道：“妈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宋锦书点了点头。
“妈妈，你那次弄到的那些宝藏，够你花很久很久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赚钱啊？”
料料很是不解，他妈妈又不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最大的花销就是吃了。
可是那些宝藏，要说吃的话……
够吃很久很久了吧？
宋锦书却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要努力赚钱，得先把债还了啊。”
料料一脸茫然：“债？”
宋锦书点了点头：“对啊，我在池家弄到的宝藏，得还给他们啊。”
料料更加茫然了：“但是……妈妈，你当时找到的那张藏宝图，是他们完全没有发现、甚至准备丢掉的吧，这也得还？”
“发不发现是他们的事，”宋锦书笑了笑，“还不还是我的事。”
就连她苏醒那天吃掉的两个三明治，她都尽快地还了回去。
这些事情，和别人受到了多大的损失无关。
求个心安而已。
宋锦书再次抬眸看向了仍然万分焦虑的常笙，忍不住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如果常笙真的靠着这种方法赢得了面试，心理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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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大家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地就出来了一个负责人。
“大家请保持安静，我们的评审已经到场，请大家在原地等待，我念到名字之后就进来面试。”
而后，负责人就点了一个人的名字进去了。
这下子，大厅里紧张的氛围更浓了一点。
常笙这个时候却起身，走到了宋锦书旁边坐下。
明耀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常笙冲着宋锦书笑道：“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玩的地方啊。”
常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宋锦书怎么看都像是年纪很小的样子，却总让她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而且宋锦书好像怎么看都有些面熟……
常笙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宋锦书，忍不住低低地惊呼出声：“小妹妹，难道你是那个……宋锦书？”
宋锦书懒懒散散地点点头。
常笙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之前视频生活的那个视频，她也看到了。
尽管打从心底里不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能做得这么好，但是常笙只觉得心中的危机感更甚。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妹妹，姐姐看到你那个视频了，尽管你做得很不错，但是火候还是不够的。你看看今天来的都是很厉害的人，你一个高中生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不然丢的可是你们宁远中学的脸啊。”
宋锦书终于抬眸，打量了一番常笙，而后笑了笑，语气温软可爱，当然，如果忽视她说的内容的话：“阿姨，你好吵哦。”
明耀：“……”
他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常笙脸色僵硬，本就是勉强挤出的笑容这个时候彻底消失殆尽，黑着一张脸：“宋锦书，你别给你台阶下你不下，叫谁阿姨呢？！”
可能常笙真的是被气着了，音量控制不住地就变大了，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她一生气，声音都变得又尖又细，直听得人心头发毛。
安静等待的大家都忍不住皱眉朝这里看了过来。
当然，大家看到的一幕就是——
一个黑着脸皱着眉头、声音尖细还在吵闹的女人，正训斥着一个容貌精致、漂亮得不可思议，还乖巧可怜得让人心疼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人向来都是容易偏向弱者的，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心疼起来了乖乖巧巧坐在那里的宋锦书。
而后，陆陆续续有人认出来了宋锦书。
“诶，那不就是那个很天才的女孩子吗？超级漂亮的，叫宋锦书的？”
“是的是的，真的太漂亮了，我很喜欢她来着啊。”
“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凶巴巴的？”
宋锦书继续可怜巴巴：“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叫你阿姨的。我今天来这里，也没想着通过面试，就是想见见世面，看看做同传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什么样子的。我……希望姐姐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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