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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是不是要我以暴制暴？

　　程桑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缝隙，“我马上过去。”

　　挂了手机，她握住拳头。

　　“夫人，早。”程桑推开门，一名女佣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套衣服。

　　程桑接过来，挑起嘴角，“谢谢。”

　　“夫人客气了，是乔先生为您准备的。”

　　程桑低头看了眼，短袖的黑色毛衣衫，配着一条牛仔裤，简单利落，很明显是乔荆北的风格。

　　顷刻间，她的心跳有些急。

　　“他工作了？”程桑抬头问。

　　“乔先生没有说。”

　　程桑点点头。

　　她回了房间，换好衣服，迅速出了门。

　　……

　　人间会馆，不夜城，二十四小时无休。

　　明明才中午，舞池里面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越过人群，程桑四处打量，见梁青青跟她打招呼，她加快脚步。

　　梁青青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坐在隐蔽的角落，下巴朝着一个方向昂了昂，“喏。”

　　程桑顺着看过去，清冷的目光最终落在龚丽姝和龚云朵身上。

　　龚云朵讨好地笑着，手舞足蹈，“表姐，你可不知道啊，往她头上倒下的那桶水有多脏，黑漆漆的，都发臭了。我看到程桑那个婊子想要开天窗离开，我灵光一现，提起桶，就往里头倒。哈哈。”

　　龚丽姝嘴角挂着舒爽的笑容，将酒杯里的酒水晃得叮当作响。

　　“还有啊，把灯一关，再配合电闪雷鸣，我都能想象得到那贱人吓得颤抖的样子了。我可记得，当年她被人绑架了，就被人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的。”龚云朵叽叽喳喳说着，言语之间沾沾自喜。

　　梁青青听不下去，她死死地抓住酒杯，不断用力。

　　若非程桑及时阻止她，她势必要冲上去，撕烂龚云朵的嘴。

　　“你就打算这么忍着！”梁青青脸色涨得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程桑眼睛发红，红唇紧抿，她定定的看向梁青青，“不。”

　　“那愣着做什么？”梁青青本质上，脾气并不好。

　　程桑缓缓勾起嘴角，将一个录音笔扔到桌面上。

　　梁青青低下头，一把将录音笔拿在手中把玩，“真有你的。”她眉头舒展，忍不住笑出声。

　　程桑收回来，放在包里，“跟狗咬，惹一声骚。”她的嘴角小幅度上扬，眼睛里依旧清清冷冷，却带着狠色。

　　“一会儿好好喝，我去个卫生间，等我。”梁青青的血液都被调动起来了。

　　见梁青青振奋的样子，程桑噗嗤笑出声，“人设人设，保持住啊梁医生。”

　　梁青青肩头披了件黑色的皮夹克，耸耸肩，“好不容易休班，你可打住。”她转身，手里拎着皮夹克，帅气地甩了一下。

　　程桑的心情好转不少，无奈摇摇头。

　　独自一人，又是角落，相对比较安静。程桑单手撑着下巴，倒了杯酒，盯着酒杯里的红酒。

　　酒杯上浮现出她的脸，细看上去，是她漆黑的眸。看着看着，程桑就出神了。不知不觉间，她仿佛又看到乔荆北从天而降忽然出现清隽的模样。

　　她嘴里发干，嗓子里有些紧，心跳跳动速度加快。

　　被自己的异常吓了一跳，程桑连忙回神，往嘴里送了一杯酒。

　　一杯红酒入腹速度过快，喝完后，程桑恍惚。

　　向四周扫了扫，她看了眼时间，都十分钟了，梁青青怎么还没回来？

　　程桑站起身，岂料酒量太差，踉跄两下。撑着桌子站稳，她吐了口气，转身去往卫生间。

　　在一楼卫生间没找到人，程桑心里咯噔一跳。当即去了二楼，还没进去，就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一道犀利的女声，“你什么东西啊，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谁！”

　　接着，就听到梁青青说，“双程养的一条狗，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怎么，一条狗的家属也想升天啊？”

　　“你去死吧！你才是狗！”

　　程桑心陡然提了起来，她迅速扭动卫生间的门把手，居然怎么都拧不开。

　　“你随身携带刀子！”

　　梁青青略带惊讶的几个字吓得程桑双手发凉。

　　程桑咬着唇瓣，目光笔直，她提起腿，一脚用力踢在门上。

　　瞬间，门“砰”得一声被踢开了。

　　逼仄的卫生间里，梁青青眉头紧锁，手掌捂住手臂，手指之间有点点的血迹。

　　程桑脸色越来越沉，她跑过去，声音冰冷沙哑，“严重吗？”

　　梁青青生怕程桑担心，“没事，刺了一下，你别这样，挺凶的。”

　　程桑只有梁青青一个闺蜜，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别人欺负她可以，却唯独不能伤害她在乎的人。

　　更何况，梁青青在为她出气。

　　程桑拢住手，纤细白皙的手掌握成拳状，骨节凸起，手背上隐隐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她眯起眼，冷漠地剜向龚云朵。

　　龚云朵被程桑这个目光吓得心尖一颤，她咽了口唾沫，昂起头，“你看什么！”

　　她哼声，转身，要往外走。

　　“啊！你……你放开我！”谁曾想，她的头发被蓐住，她又被扯了回去。

　　龚云朵疼得尖叫，“放开！程桑，你给我放开！”

　　程桑比龚云朵高，气势本就高她一筹。将人拉回来，她蓐住龚云朵的头发根部，“道歉。”

　　龚云朵给程桑强行按在墙壁上。

　　龚云朵的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冻得她发颤，咬牙切齿，“程桑，你抢了别人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我呸！”

　　程桑只挑起半边嘴角，“不道歉，是吧？”

　　松开龚云朵，程桑一边冷笑一边点头，视线下移，最终落在前方的水桶上，三两步上前，程桑提起水桶，一桶污水都倒在龚云朵的身上。

　　龚云朵从头到尾湿透，头发贴在脸上，活生生一只落汤鸡。

　　嘴巴张张合合，胸口起起伏伏，她伸出手，指向程桑，“你……你找死！我跟你，跟你拼了！”颤抖双手，她掏出方才刺伤梁青青那把水果刀。

　　但是，程桑比她反应更快，眼疾手快，一把扣住龚云朵的手腕。使劲一个用力，龚云朵手里的水果刀还没打开，就掉在地上，与地方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桑躬身捡起，打开，刀尖抵在龚云朵的脸侧，“偏要我以暴制暴，对吗？”

　　龚云朵的脸色大变，毕竟还是个在校大学生，真正遇了事儿，控制不住地抖，“你……你干什么……”

　　程桑挑眉，眼神如一把锐利的刀，“你说呢？”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桑刚刚察觉，一名便衣警察踢门而入，手中执枪，黢黑的枪口对着程桑的太阳穴。

　　“不准动！”

　　便衣后头，龚丽姝哭哭啼啼，她身旁，站着乔荆北和赵青河。 情深几许，蚀骨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