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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抽丝剥茧

　　感情的事情，外人向来不便于过多干预。程桑跟乔荆北之间的感情更是复杂，梁青青更是不好说什么。

　　拍拍程桑的肩膀，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想怎么样就大胆地去试试。”

　　程桑眼神空洞，但又像是氤氲了一层雾气，被什么东西模糊了眼。

　　“前阵子顾笙住院，她是因为什么住院？”梁青青像是忽然抓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询问。

　　程桑拧了拧眉，她用手按了按额头，搜肠刮肚地想。结果她发现，她当时执着于婚礼的事情，并没有真的去弄清楚这件事。

　　“好像是精神状态不好，要跳楼自杀之类的。”程桑隐约记得乔荆北似乎跟她提过这件事，但是她没放在心上，如今细想，根本想不起来。

　　“因为什么自杀？”

　　“好像是孩子流产了。”

　　梁青青继续追问，“为什么流产？”

　　这个问题……

　　“云逸当初跟我说过，好像是因为乔荆北流产的，但究竟是怎么因为乔荆北流掉的，我不知道。”程桑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应该是救了乔荆北的命？”想不起来的感觉太差劲了，程桑皱紧眉头，“我记得乔荆北一直提顾笙对他有恩。”

　　梁青青尝试着问，“会不会是前阵子乔荆北在欧洲出事，顾笙救了人？”

　　程桑坚决摇头，“那时候我在的，如果她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昏迷那段时间呢？”

　　梁青青一句话仿佛点醒了梦中人，程桑顿时怔住了，她想起来了，当初乔荆北赶到医院的时候，手臂上有伤，难道是她跟乔荆北分开的那顿时间顾笙救了他吗？所以导致流产了？

　　梁青青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人真有意思，一个不说，一个不问，长着两张嘴，是干嘛的？你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什么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情能让他婚礼失踪，大晚上去陪着治疗。问清楚后，你自己审判审判，如果你觉得这份恩情他这么做没什么，就和好，如果觉得接受不了，那就分开。”

　　程桑一下子像是被点醒，她当初，好像是真的没有详细地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得知他为了顾笙推迟婚礼，抛下她之后，她就炸了。

　　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听。

　　“你可以问问他身边的人。”梁青青提醒她，“那天谢进南……”提到这个名字，梁青青的眼神暗了暗，眼中飞快闪过刺痛，她拢住手掌，吐了口气，继续说，“那天谢进南不是跟着乔荆北一起去的吗？不然你问问看。”

　　程桑看出了梁青青的异样，“你跟他……”她欲言又止。

　　“先问非洲的事儿，一会儿我跟你说。”

　　程桑知道她不想说，点点头，掏出手机。在非洲的时候，她跟谢进南互换了手机号。

　　但没想到，接她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

　　女声张扬，“我说姓梁的，你好意思吗？别太不要脸，勾引别人未婚夫是要天打雷劈的。”对方女声张扬，充斥着浓浓的嘲讽，“这年头真是让人看不透，还有送上门的鸡。”

　　程桑听得眸子里布满了红色血丝，“你特么说谁是鸡，说谁勾引！勾引你妈呢！”她骂完，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收了起来。

　　一改方才的纠结和无措，她一把抓住梁青青的手腕，“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找过你？是不是欺负你了！”

　　梁青青脸上写着无所谓，倒是被程桑给逗笑了，“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放心吧，无关痛痒而已，用不着生气。”

　　“我做不到。”程桑气呼呼的，那个“鸡”字深深刺痛了她，她只要一想到有人用这么肮脏的字来辱骂梁青青，她就心痛就难受，像是被人戳她的脊梁骨。

　　这样的辱骂，她是一句也听不得。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绷着脸，“你跟谢进南之间，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程桑灼灼地盯着，梁青青没有躲避的后路。自嘲地笑了下，她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其实人家也没骂错。”

　　两个人这么多年，早成了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梁青青说出这么一句话，程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紧握她的手，程桑越过这个话题，“我给宋锦延打个电话问问非洲的事儿。”

　　梁青青截下程桑的手机，“憋在心里很难受，让我说说吧。”梁青青吐了口气，她夹了根烟在两指之间，把玩着，没有点燃。

　　程桑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你就惯着我吧。”梁青青好笑地摇摇头。

　　程桑吸了口气，故意用一种轻快的语调开口，“我们这叫互相宠溺。说吧，我时间贵得很。”

　　梁青青笑了下，哼了一声。她靠在程桑的肩膀上，闭着眼，缓声说，“我忘记具体哪一天了，喝了点酒，醉在酒吧里，刚好碰到酒吧买醉的谢进南。你也知道，我对他的脸没有抵抗力，梁之衡的脸嘛，没忍住，借着酒劲儿把人给上了。”

　　程桑一僵。

　　梁青青直起身，手肘抵在大腿上，手指按住额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认出来了，我知道谢进南跟梁之衡不一样，虽然是一个人，但不管哪里，感觉都不一样。我是要推开的，可是就像是忽然间，谢进南就变成了梁之衡，他喊我小祸害，你知道的，只有梁之衡会这么喊我。那一刻，我就什么都乱了。但第二天，他看到躺在身边的我，一脸震惊。”

　　程桑狐疑地拧起眉头，“梁之衡是装出不认识你？”

　　梁青青摇头，她痛苦地笑了声，“不是吧，我喝醉了，幻听了。或者是他喝酒了，潜意识里有这几个字，就喊出来了。”

　　程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那个女人说得没错，我的确送上门的，的确做了让人不齿的事情。”

　　程桑摇摇头，“如果喝醉了，应该没能力跟你上床吧？再者，如果失忆的话，怎么可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两种可能，第一，他装的，可明显不是，我跟他打过交道，谢进南跟梁之衡像是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程桑眼睛一亮，“会不会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四个字一蹦出来，程桑自己愣了，梁青青也呆住了。

　　程桑继续说，“你好好查查看，我觉得有可能。失忆，应该不会改变人的性格吧，唯一能讲得通的，好像只有人格分裂了。” 情深几许，蚀骨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