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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别扭
“不能再低了？”那客人试探的问。
孙掌柜连连摇头：“不能再低了！”
那客人点点头：“我回去同我们掌柜的商量商量，等我们掌柜的亲自来看过再下定吧！”
送走了那位客人，孙掌柜忙向正假意看砚台的江语暮低声道：“江所丞楼上请！”
江语暮将工图交代给孙掌柜出了四宝斋牵马时，才突然想起也不知关山远怎样了。
江语暮骑上马向遇见关山远的方向驶去，只是到了那附近却无任何异常，街上仍是热闹着，没有匆忙逃跑的人，也没有追捕的人。江语暮让马儿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会子，才慢慢朝西城外走去了。
***
“你说帮了个西卫的人……”永仁帝转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那人莫不会是个女子吧？”
“什么？”关山远却是一愣。
永仁帝笑得意味深长：“比起你上蹿下跳的帮一名男子脱身，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为搏红颜一笑。”
“只是因为是西卫的人，与男女无关。”关山远低头喝茶。
“看样子是了，”永仁帝忍不住揶揄，“想到你是因为一个女子才让我等了那么久，我心里也不觉得那么气了。”
***
江语暮回到河边，发现关山远并没有回来，心里这才有些慌了。
关山远之前说已有官兵围堵，虽然在江语暮看来他武功高强，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会不会他现在已被捉到了？
还有那木匣，已被她砸坏了锁，最后又会如何收场？
她相信以关山远的担当，必定不会出卖她，只是如果他真的身陷囹圄，她又要怎么救他？
伙夫已开始放午饭，江语暮只站在树下向进城的方向张望，奔波了半天，她现在却因为关山远毫无胃口。
如果要救他，应该不难。江语暮在脑中盘算着，京城官员本就愿意卖关山海个面子。只是，要如何解释关山远抢夺木匣的事？
直到下午工匠们上工，江语暮打算回城打探关山远的下落时，总算有个身影出现在那条通往西城门的小路上。
江语暮上前迎了几步，努力想要看清来人是不是关山远，直到马蹄声渐近，关山远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映在江语暮眼中，她才放下心来。
“江所丞在等我吗？”关山远在江语暮面前勒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江语暮仰头，却被阳光晃了眼，只得拿手遮着额头问道：“脱身不顺利吗？”
关山远觉得这样在高处将江语暮整个人看在眼中感觉很好，却在看她遮阳的时候跳下马来：“很顺利。”
“那为何这么久才回来？”江语暮追问。
“江所丞……”关山远看着江语暮的表情，“是在担心？”
“你是为了帮我，担心不是应该的吗？”江语暮答得顺理成章。
“哦。”关山远的好心情就像一阵烟雾突然被风吹散了。
江语暮看他沉默，只得又问道：“到底怎么脱的身？苏青起疑心了吗？”
“要抓我还没那么容易，”关山远牵着马向前走去，江语暮也跟在他身边“我在他们快追到我的时候把匣子扔了，后来听官兵给苏青的说法是，只为钱财的盗贼，发现木匣中没有金银便丢弃了。”
江语暮点点头：“谢谢你！”
关山远并不看她，直视着前方道：“不谢！”
江语暮听他声音似乎冷冷的，不由的也无名火起，转而向他质问：“为什么又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关山远将马拴好回过身来，“只是巧遇。”
江语暮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我也不愿意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关山远有些不耐烦，“可能我们就特别有缘吧，走哪儿都能碰上！”
江语暮见他这样心中更气：“跟踪了就跟踪了，大大方方的承认又能怎样？说什么有缘没缘的，有意思吗？”
关山远突然向江语暮面前迈了一大步，倒吓得她后退了半步。他紧紧盯着江语暮的眼睛，半晌，却什么也没说掉头走了。
江语暮心里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她明明正担心着他的安危，明明很感激他出手相助，怎么到最后又变成了争执呢？
关山远回到房中重重的关上门躺在床上，他气江语暮不信他，原本江语暮肯让他去抢那木匣他以为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到头来她却仍是不相信他的话！
江语暮也回到自己房中，好像关山远真的很爱跟着她，二人在面馆拼桌的时候根本还不认识，结果江语暮离开的时候他就在身后跟着。
想到这里，江语暮愣了一下，依关山远的功夫，他若是真想跟踪她，她是不会发现的。比如去城外跟踪沈尊豪那次，唯一的解释便是面馆那晚他是有意让她知道他在跟着她，目的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她？
江语暮不愿深想关山远做这一切的初衷，因为她很怕是自己想多了。
二人不冷不热的又相处了几天，这一日江语暮原想进城去四宝斋听听消息，出门却遇到运料的队伍正往河边卸料。
江语暮走上前去查看，是后续的石灰和黏土，以及少量的草灰。河边已架起几口大锅，准备煮糯米浆，江语暮看匠人将米倾进锅中，也走上前打算顺便看一眼。
只一眼，江语暮便发现那地上麻袋中的米不对劲。那米只剩了半袋，敞着口放在那里，而袋中米的颜色却是深浅不一。
江语暮俯身从麻袋中抓起一小把，摊开手掌又细细的查验一番，心中又惊又气：“这是怎么回事？”
正拿个大铲子在锅中搅拌的工匠看了看江语暮伸到面前的手：“什么怎么回事？”
江语暮看那人面带不屑的继续搅拌，便用力的握住了那把米回头喊道：“关山远！”
关山远还在睡着，这几日和江语暮的关系让他不快，夜夜斗牌都到半宿，早上工匠们上工他便继续睡。
江语暮的那声怒喝传到关山远耳里却轻飘飘的，像是梦一样不真实。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江语暮不满的声音：“关山远！你出来！”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