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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又见长公主
进城也是有惊无险，几个人很快就分开了，他们要趁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各自回到安全的地方。
在关山远的老房子里，两个人各自换下夜行衣然后商量着要不要立马回慈幼局。
“晚会儿再说吧，免得吵醒他们。”关山远坐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去我屋睡会儿吧，我过会儿去书房。”
江语暮却也坐了下来，这一夜精神紧绷着过来，到现在虽觉得疲惫不已却毫无睡意。
“梁厚成……曾经是什么人？”江语暮想起东卫牢里的人说的那句话。
“曾经吗？”关山远想了一下，“是张崇京的旧部，后来张崇京出事不久他也就被夺了兵权。”
沈尊豪最初让她接近梁厚成的时候，说的是怀疑他与东卫有关，而牢里听见的那句话如果可信，那就坐实了梁厚成东卫暗探的身份。
“那张崇京一案的证据，又与东卫有什么关系？”江语暮只觉眼前好多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乱做了一团理不出头绪。
“这倒不难想到，”关山远轻松的说，“如果张崇京案是一桩冤案，那这冤案的始作俑者就是东卫的人。”
江语暮更迷惑：“如果梁厚成曾经是东卫的人，那他后来是脱离了东卫？”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东卫抓了自己的人严刑逼供。
“你为什么会认定梁厚成是东卫的人？”关山远虽然有疑问，但是江语暮的说法也不是毫无可能，毕竟据他所查，张崇京当年也和东卫交往甚密。
江语暮揉了揉额心：“我现在脑子都是乱的，就好像走在雾里似的，什么也看不清！”
关山远笑着拉住江语暮扶额的那只手：“放轻松，没人逼着你弄清这些。”
江语暮看向关山远，她今晚几乎没出一招，能够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全是仰仗他在前面护着。又想到方才劳燕分飞的梁玉蝶和沈尊豪，冲动之下脱口而出道：“我们成亲吧！”
关山远闻言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心里是又惊又喜：“当真？”
江语暮回握住关山远拉着她的那只手，低头道：“我只是觉得……能够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好好在一起吧！”
关山远知她是为梁玉蝶难过，他也是方才才知道沈尊豪就是张崇京的儿子，是和梁玉蝶有婚约的人，江语暮眼见他们二人不能在一起，而梁玉蝶后半生只怕是颠沛流离，因此才生出些感慨来吧！
“那我寻一处院子，归置好了就成亲怎么样？”关山远柔声问道。
江语暮点点头：“你来安排吧！”
关山远刚想笑却突然想到了之前答应关山海的事，一时心情又低落了。本来他也不用忌惮他，可偏偏江语暮让东卫起了疑，他放下所有的身段去请关山海，关山海倒也痛快，只提了让他回家的条件，再无其他。
那个家他是不想回的，在他心里那是关山海的家，不是他的。如今一会去，再想要出来只怕是难了，况且他已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摆在了关山海面前，从此他大概没什么能在关山海面前硬气的资本了。
“如果……”关山远不自在的抬手摸了一下耳朵，“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关家，你现在要嫁给我的话，愿意在关家生活吗？”
江语暮不知他为何问这样一个问题，想了一下笑道：“如果你没有离开关家，那你如今的身份应该是高官贵胄，哪里还会看上我这样出身的女子？”
“如果呢？”关山远就想听个答案，毕竟过几日他回到关家后，关山海很可能不同意他成亲的时候搬出来，“如果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愿意进入关家吗？”
“如果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呢？”江语暮不解。
关山远笑笑，没再说话，对于回到关家后的生活突然就迷茫起来。可是他现在莫名的不想跟江语暮提将要回到关家的事，就先当没有那回事好好陪她几天吧！
只是二人回到慈幼局刚送走了施文，便又有当差的上门来了。关山远紧张的站在江语暮旁边，生怕再生出什么差池来。
“江所丞，”那官差倒是十分有礼，“长公主有请！”
“长公主？”江语暮有些意外，“要我进宫？”
“不是，”官差笑着摇头，“长公主此时并不在宫中，请江所丞随我来吧！”
“好。”江语暮思索着什么点点头，回头看了关山远一眼。
关山远也跟过去：“我送你。”
那官差闻言看了关山远一眼，却没说什么，继续带路了。
直走到京城最大的茶楼前，那官差才停下转身道：“这位公子怕是不能再跟着了。咱们长公主今日已将茶楼包下，非请勿入。”
关山远向江语暮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江语暮向他点点头，跟着那官差走进了茶楼。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茶楼果然冷冷清清的一位客人也没有，跑堂的两三位小二靠在柜上低声交谈着，见有人进来忙收了声站好望着官差和江语暮。
上了二楼走到一间名为“无忧”的雅间门口，那官差停住脚步朗声道：“江所丞求见！”
“进来吧！”长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官差闻言轻轻推开门站在门侧抬起手臂从江语暮的方向划到屋内的方向：“请！”
江语暮点头：“有劳！”
进了房间，长公主果然在茶桌旁坐着，不远处的茶炉上一把精致的茶壶正汩汩的翻滚着。
“参见长公主！”江语暮忙行君臣之礼。
“江所丞起来吧！”长公主似乎性质颇浓，正亲自烫那茶杯。
“谢长公主！”江语暮站起身，等了一会子，见公主将烫好的杯子放下，一旁的宫女则接着冲泡起茶来。
“坐下说话吧！”长公主笑着向江语暮示意。
江语暮看了看长公主指的那把椅子，有些迟疑，和公主坐对面这怕是不妥。
“不必拘礼，”长公主看出她的所虑，“总不能让你站着品茶。”
已有宫女为江语暮拉开椅子等在一旁，江语暮只得向长公主道了谢才走过去正襟危坐了。
长公主却突然笑了：“我们就当是朋友之间喝茶聊天，你不用这么紧绷着。”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