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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各方
江语暮没有回答石垒，却是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天空，天仍是没有放晴，要辨别方向只怕不容易。
石垒将在溪边打整好的鱼穿在竹子上：“没有调味，可能不会太可口，不过总要将就吃些。”
江语暮见状也蹲下身去帮着石垒再生起火来：“今天应该会有人上山寻我们吧？”
“岁寒山只是这山脉中的一座，我们根本不知道还在不在岁寒山中。”石垒将鱼架在火上，“所以可能还是需要靠自己走出去，你……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原本像江语暮这样不曾登过山的人，在登山的第二天就会全身酸痛甚至连迈步都困难，况她夜里又病了一场，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痊愈，还有她脑后的伤，更不知是否严重。
“我没问题，”江语暮拨了一下火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下山。”她只觉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又酸又痛的不听使唤，只是这山中却不是能休整的地方，便是爬她也要爬下山的。
石垒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话。
江语暮沉默了一会儿，却想起了那名被罗国人杀害的差役：“如果不是我，刚子也不会死。”
石垒翻动着火上烤着的鱼：“重活一世的人，又是做暗探的，难道还没有见惯了生死吗？”
江语暮看了他一眼，账目库房里初相见时，她以为他只是个经年累月在户部打杂跑腿却不得志的小官。后来得知他也是重生的人，又觉得是个谨小慎微的可怜人。可是从昨日上山到现在，她对他的认知却一再被刷新。
“是不是西卫的暗探个个都身怀绝技？”江语暮半开玩笑的问，“这么想来我好像一无所长。”
就连表面上有些冒失的方芝都有一手开锁的绝技，沈尊豪使得一手好暗器，而石垒是她目前见过的武功最高强的人。唯有她，好像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石垒将烤好的鱼递给江语暮：“杜大人收的人都有他的特别之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江语暮接过来，想到杜越也许只是看中了她孤儿的身份罢了：“石大哥说到了京城后曾忙着寻家人，最后寻到了吗？”
石垒却是苦笑着摇头：“若是寻到了，我可能就不会是今日的身份了。”
江语暮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慰，停了一下便默默地吃起了那条鱼。
石垒看江语暮眉也不皱一下的吃的极为细致，不由猜测道：“你也是吃过不少苦吧？”
江语暮停了停：“能吃下的都算不得苦。”
吃完鱼，江语暮看了不远处罗国人的尸体：“不能让他就这么摆在那里，万一他们的人先发现了他，京城再传出咱们在岁寒山失踪的消息，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石垒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把他埋了。”
山中土地极为稀少，二人好不容易在树下找到一处空地，却又没有工具去挖，刀、竹刀、石头等各种物品轮番上阵，直挖了半个多时辰才挖出一个浅浅的坑。
“就这样吧！”江语暮觉得身上像是被水浇过一样已经湿透了，“自家兄弟横尸荒野，却要为这种人挖坑！”
石垒闻言将罗国人的尸体拖到坑中：“你先去一旁歇息一下，我来埋就好。埋好了我们就想办法下山。”
江语暮也不想再硬撑，便不再与他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坑边上。
石垒很快将那尸体掩埋好，看江语暮仍是在不停的出汗心中不由又觉得不妙。
“再多歇息一会儿？”石垒试探的问道。
江语暮摇摇头，咬牙撑着地站起来：“时辰怕是不早了，抓紧赶路吧！”
“回去以后要怎么说咱们的遭遇？”石垒沉思着，总该统一个说法才是。
“就说被不知道是山贼还是什么人追杀吧。”江语暮挪着每走一步都是疼痛的双腿。
“几个人？什么样貌？”若是两个人答的不一致，很容易露出破绽。
“三五个，黑巾蒙面。”江语暮想也不想便随口答道。
“三个还是五个？往什么方向走了？为何你们身穿官服还会有贼人向你们下手？”
江语暮停住艰难的脚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想的太简单了。
石垒看她的汗水从额头一路顺着鬓角流到颈间，叹息一声道：“我们坐下来商议一下。”
***
姜寒雪不停的张望，心中盼着下一刻江语暮就能出现在视线中。也不知熬了多久，就见有人在马上疾驰而来，姜寒雪忙打起精神去看，却发现不过是个守卫打扮的人。
那守卫在门前跳下马喊道：“快去换匹马来！”
先前同姜寒雪说话的守卫知道这是从岁寒山回来的，忙高声问道：“可找到人了不曾？”
姜寒雪一听立即期盼的向那等马的守卫望去：“不在寺中，我方才已通报了京城指挥史大人，他已派了许多人过去搜山了，我也要尽快赶回去！”
姜寒雪听闻只觉双腿一软，忙扶住那身旁的石狮子才没摔在地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出事了！
姜寒雪看着街上人人往往，不知道要向谁去求助，就在半年前，江语暮被抬回慈幼局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的心神俱焚，可当时好在人就在眼前，不管怎样还能守着她。
如今那孩子也不知在那深山中的什么地方，能不能熬过山里的那一夜，全都是未知。
直到那守卫换了马再次疾驰而去，姜寒雪才回过神来，她不能就这么等着，她也得上山去找！
姜寒雪向前小跑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关山远，她还没通知关山远。
关府的门房看到这位口口声声要见关山远却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正常的妇人时，心中难免有些没底，通报吧，怕是个街疯子；不通报吧，又怕真误了什么事。
那门房正两难间，萧氏正从院中经过，看门房正开着门缝同什么人说话便随口问道：“何人在外面？”
那门房闻言忙回过头，正想说什么却被姜寒雪急急的打断，她一面向萧氏行了一礼一面说道：“夫人，求求你让我见一下山远，小暮出事了！”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