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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又遇石垒
“伤可好了？”沈尊豪插好门向正将带了黑色面纱的斗笠摘下的江语暮问道。
江语暮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右手：“不妨事。”
“后来听别人传的石照磨的说法，我总觉得山上的事另有蹊跷。”沈尊豪走到江语暮对面坐下。
江语暮便将岁寒山上听到的对话告诉了沈尊豪，最后江语暮向沈尊豪强调道：“我怀疑苏青一直在私藏工部的火药，还有冯主事，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你为何如此关注火药的去向？”沈尊豪有些不解。
江语暮刚想解释，沈尊豪又恍然道：“你是说……爆炸？”
江语暮点点头：“我只是怀疑，可如果那二人的身份可以得到证实，就能够确认是不是他们办的那件事了。”
“可是，”沈尊豪皱眉沉思，“他们在山中找什么呢？”
“这却无法猜测了，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剩下需要求证的事到底还需多安排人手去做。”
沈尊豪点点头：“如果这件事与东卫有关，他们又死了人，只怕你会有曝露身份的危险。”
“这也是我正担心的，”江语暮一直在想洗清自己的对策，“那个罗国人……”
“罗国人？”沈尊豪竟是突然一惊。
江语暮这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告诉沈尊豪死了的是个罗国人：“看长相应该是罗国人，不过吴国话说的很好，想来已经来大吴多年了。”
“也就是说，”沈尊豪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上敲着，心里也不住的盘算起来，“苏青他们可能同罗国还有某些关系……”
江语暮一时没能理解沈尊豪为什么对罗国人这么感兴趣，心中仍想着对方的人会怀疑到自己的事，便说道：“如果咱们的人上山查证的话，还希望能洗去我的嫌疑。”
沈尊豪回过神，点头道：“放心，和你一起的不还有一个石照磨吗？我看不如引到他身上。”
“不可以！”江语暮连忙制止，好像再慢一些就真的会给石垒惹祸上身一般。
沈尊豪只当是石照磨在山中帮了江语暮许多而江语暮心生不忍，便劝说道：“有些时候，有些牺牲在所难免。何况，这几日户部里流言纷纷，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说你和在石照磨两人在山中过了一天两夜，还不知道……”
“沈大人不是也要在我面前讲是非吧？”江语暮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了沈尊豪。
沈尊豪一时有些羞赧，忙解释道：“我是想说，推出她去你还安全些，在其他的方面也算有理由，不至于让你不安。”
江语暮看着沈尊豪冷声道：“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沈尊豪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进户部的西卫暗探，却不想有人更早的埋伏在那里。
沈尊豪长叹一声：“我总觉咱们这规矩有不合理的地方，自己人都不认识自己人，万一误伤了可怎么好！”
说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人？”
“巧合。”江语暮淡淡地说道，不愿再多说。
沈尊豪低头沉思了一下，才抬头道：“好在搜山的时候西卫也有参与，就当是西卫的人自己发现的吧，明着来总好过向别人身上引。”
看江语暮点了点头，沈尊豪又不确定地说道：“如果苏青真的与爆炸有关，这件事解决之后，那爆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江语暮却摇摇头：“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那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没有发生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沈尊豪想到江语暮说的那场爆炸，又问道：“石照磨也是曾是杜指挥的手下？”
江语暮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沈尊豪在心中数了一下，“杜指挥的人只剩一个还不知是谁了。”
江语暮看了看他，不知他心中盘算着什么，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该和陈领商议一下，”沈尊豪向江语暮问意见，“让彼此的暗探都认识一下。”
江语暮缓缓地摇头：“我始终不相信他。”
而且，要知道另一个暗探是谁并不难，石垒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去问罢了，毕竟从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必要。
“可是，据我看来，陈领还是可靠的。”沈尊豪觉得江语暮仅仅因为爆炸时陈领置身事外而怀疑他有些站不住脚。
江语暮起身：“我们现在还不需要暗探联手做什么，所以我不建议你打破那个规矩，何况，这么大的事，到底还需要上面拿主意。”
沈尊豪点点头：“回去路上小心。”
远离了沈尊豪的那处宅院，江语暮不觉放慢了脚步，街上的几片落叶被风吹着向前滚动，在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许多萧瑟的意味。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和关山远成亲，可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事悬而未决，总觉得心里不那么踏实。何况，还要去关府生活，再不能像如今这般自由来去，江语暮总觉有些束手束脚。
江语暮在脑中想着这些攀枝错节，耳中听着落叶在地上翻滚的声音，就走到了一条巷子口，却差点和什么人撞上。
江语暮一面道歉一面将左手摸到身后去摸匕首，却在那一刻又有些愣神，她方才还怪沈尊豪冷血，为了西卫的利益不惜陷害无辜的人，而她与他又有什么分别？
“语暮？”那人却在听到她道歉后开了口。
江语暮掀起斗笠上的黑纱：“石大哥？”
石垒看了一眼江语暮手上缠绕的细布，在这夜色中格外显眼：“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江语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她总觉得夜色中的石垒好像周身笼了一层悲伤的感觉。
石垒点点头：“不该这么心急出来，已经有人在查岁寒山的事了。”
“就是怕他们查到太多才急着出来。”江语暮向他说道，“我回去了。”
石垒犹豫了一下：“我送你。”
江语暮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感觉到石垒的忧伤之后，却没有说出口。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