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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半截身子都露在了被子外。
“傻丫头。”
宋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从她手里抽出书。
睡得香甜的那人像是感受到了一般，不满地噘着嘴，轻哼了一声。
温热的手指刮过她的鼻梁。
越是看她，越是想要将她抱在怀里。
抑制住无端的思绪，他拿着书放回书架上，将房间的空调调成睡眠模式，替她盖好被子。
舟舟拉住被角，翻了个身。
宋川放轻动作，从衣柜里拿了一床薄薄的毯子，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背对着他的小身影，关掉灯，合上门走了出去。
连着熬了两天夜的他，早就疲惫不堪，身子骨像是散架般酸痛，刚一躺在沙发上就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第二天，约摸着十一点，舟舟才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圈明亮的卧室，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双眼。
她居然睡着了。
恍惚之间，她只记得昨晚本来是想去还书来着，后来发现了床边的那个铁盒子，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喉咙里的刺痛感比起昨天轻缓了许多，鼻子终于可以透气了，连着整个头脑也感觉清醒了些。
舟舟坐起身，扭了扭头，看着原本拿在手里的那本书不见了，惊慌地趴在床边望了一圈地上，又掀开被子找了好一阵，直到最后在书架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书名。
难道，自己记错了，其实昨晚上是还了书以后才回来侧着身子睡着的？
这种小事，她没再多想，只要书没丢，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就不重要了。
穿上拖鞋，她将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又重新摆放了一遍枕头和之前宋川放在床边的资料，确认无误后拍了拍手，轻柔地打开卧室门。
客厅里。
宋川枕着手臂斜躺在沙发上，双眼微闭，皱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一层薄毯半搭在身上，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工作时的严肃冷竣似乎尽数卸去，竟显出一点可爱的感觉来。
舟舟怕吵醒他，将拖鞋放在门口，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去阳台把大开着的窗帘拉了过来，整个房间光线瞬间暗了许多。
书桌上的资料还如昨晚一样乱糟糟地摆放着。
任是如学长这般有强迫症的人也没力气去收拾，不知道得有多累。
她看了一眼熟睡着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将桌上写满字的A4纸一张张合在一起。
整理时，手腕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鼠标，原本黑着屏的电脑突然亮了起来。
看样子，学长昨晚累得连电脑都没关。
桌面上还显示着新收到那张设计稿，黑白色的反差搭配构造了一幅庄园摘葡萄的画面，既有了亲和力又不失超凡大气。
没想到，学长真的把她心里的画面描绘出来了。
舟舟俯下身仔仔细细地欣赏了好一阵，越看越觉得喜欢，正准备松开鼠标继续收拾资料时，却是习惯性地按下了关闭键。
设计稿下的微信聊天界面全都显露了出来。
08:47
万一：“老大，我刚刚起床看见工作群里的消息了，居然通过了，老大你也太神了吧，听说最后这个方案是你们连夜加班赶出来的。”
万一：“膜拜大神！太厉害了！”
万一：“对了，老大，我看你那个消息是凌晨六点多发的，你不会一直加班到早上吧？”
万一：“老大，你连续2天没睡觉了，你不怕...”
万一：“呸呸呸，不会的。不过你还是得注意身体呀，一连两个晚上不睡觉，再加上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正常人都受不了的。”
...
学长居然连着两天没睡觉？
他不要命了吗！
真是的。
想着他昨晚一直低头工作的模样，舟舟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怒火，气鼓鼓地将桌上的资料收叠好放在一旁，光着脚大步走去沙发前。
侧躺在沙发上的那人依旧睡得很香，似是因为太过疲劳，他的眼圈周围变得有些乌青，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掉。
原本已经到了喉咙的那一堆想说的话，全都在看见睡颜的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舟舟瘪了瘪嘴，生硬地吞下一口唾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睡得像一个猪一样了，早干嘛去了。
加班，加班，看你哪天累死在工作岗位上就知道了。
哼。
面前的人好似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连着眉眼也弯了些，像是夜空中的明亮的半弦月。
还笑？
舟舟撅着嘴，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地毯。
看着宋川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好奇地伸出手指，轻柔地触碰了一下。
有点刺人。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男生的胡子。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整个房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风的声音。
望着面前这一张颜如冠玉的脸，不知不觉，竟失了神。
直到宋川昏昏沉沉地皱了皱眉，舟舟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小跑回了卧室。
靠在门后边站了好一会，外面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
原来学长没醒啊。
长松了一口气，舟舟便走去浴室洗漱了。
洗漱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把还未拆封的牙刷和漱口杯，许是怕她不习惯，就连挂着的毛巾也多放了一张新的。
宋川家里没有女士用的洗面奶，她便就着冷水洗了一把脸，白皙的脸蛋上挂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颇有一种秀雅绝俗，轻灵之气。
约摸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沙发上的宋川才逐渐醒转过来，光线比着外面黯淡了许多，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刺痛地闭上眼睛。
熬夜后的感觉就像宿醉般，整个大脑昏昏沉沉的，四肢酸痛，就连动一下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舟舟看着坐起身来的宋川，赶紧放下手机，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水已经烧了有一会了，现在喝正好不冷不热的。
“学长，喝点水吧。” 幸这江湖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