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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赶一回时髦
陈默的话让两位老者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们二人，一个是考古学教授，一个是收藏界大家，见过的古董文玩何止上千，两人都断定了这碗是真品，眼前这小子却是口出狂言，说这是假货，那岂不是在打他们的脸？
唐老的脸色顿时便难看了起来，“年轻人，不要以为看过几本古董鉴定的书便认为自己是专家了，文玩这一行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多看，多学……”
碍于陈默是杨老客人的身份唐老并未说出太过火的话，但这话中的意思却也明白的紧，陈默只用看着就行，在他面前没有开口说话的份儿。
陈默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今日若是别人，他说不得也就算了。但杨老不一样，不说昨天杨天奇给足了自己面子，单单只说杨老将他视作子侄般的态度，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这件明青花的确是有问题的！”
杨老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不过到底陈默是他看重的人，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陈大夫啊，老唐从事考古工作几十年了，天天跟文玩打交道，他的判断断然不会出错的。你若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以后可以多跟他学学。”
陈默笑了笑，“杨爷爷，这件瓷器是真的有问题！您听我说完再判断也不迟。”
“呵，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么个大夫，能对古董有何高见！”唐老特意将大夫两字着重点出，其间意思不言自明。
陈默也不在意，他向杨老要了一副手套之后将青花瓷碗拿起，端在了手上。
“您看，无论是从造型还是从釉彩上来看，这只碗都是明永乐年间的产物。但是我们知道，青花瓷是从元代传承下来，在明代发展成型的。洪武乃至永乐初期，战争频繁，苏料进口中断，使用的乃是国产青料，所以青花瓷的色泽偏向暗沉。这只碗便是如此，再看足底，上面的款识为永乐年制。但我们知道，直到永乐后期，瓷器之上才有了第一个帝王年号的落款。而且，仔细看，碗身与碗底的接口处，有一小部分釉彩却是略比上面的更加淡上了几分。很显然是碗身跟碗底被人拼凑在一起之后打磨所致。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只碗，并不是真品！”
陈默一番话说的两位老者瞠目结舌。唐老飞速的接过碗，从怀中掏出放大镜仔细的盯着碗底的接口处看了又看。
半晌之后，他震惊的看向陈默，“竟，竟是真的！”
若非陈默指出这一点，他用放大镜来来回回仔细的对比了很多遍，否则真的发现不了这一点。只能说，作假之人手段非凡，竟是连他都给骗了过去。
杨老不敢置信的看向唐老，却见唐老对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杨老这心，瞬间沉到底下去了。
接过唐老手中的碗跟放大镜，杨老不断的来回比对，半晌后他颓然的将碗给放了下来。
“小陈大夫说的，竟是真的……”
两位老人家此刻心中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刚刚还教训人让人多学学，此刻便被人指出他们的鉴定是错误的。这脸火辣辣的疼着。尤其是杨老，他竟是将个假货当真品稀罕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杨老气极，将那碗拿在手上便朝地上狠摔了下去。
陈默眼疾手快，在这碗快要落地的瞬间，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将它捡了起来。
“杨爷爷这是做什么？”
“既然是假的，还留着它做什么！”杨老的脸憋的通红，气的眉毛都在抖。
陈默笑了笑，将碗再次小心的收进锦盒之中。
“杨爷爷，其实这碗，若说是假的，也的确是假的，但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成是真的！”
“哦，此话何解？”杨老顿时好奇了。
“这碗身乃是洪武年间的，碗底是永乐年间的，说起来两样还都是真品。想来作假之人是寻了两个破损的古董将之拼接而成。单说这手艺的话，我看比真品来的还要厉害。就算不是完整的永乐青花瓷，但留着它做个收藏品，也是挺不错的……”
杨老爷子顿时笑了，“你呀，变着法的来哄我老头子开心。行吧，就照你说的，虽不是个完整的真品，但好歹碗身跟碗底分开看可都是好东西呢……”
唐老此刻看陈默颇有几分惜才。“小伙子师承何人？学了几年的古玩鉴定了？眼力着实不错！”
“唐老别见笑，我并没有跟谁学习，这些都是我平日里自己瞎捉摸来的，我也就是有点急智罢了，论理论跟经验，跟您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说起来陈默今天能发现这青花瓷碗的不对还真多亏了他昨日晋升了《陈家九品天书》一品的境界，刚刚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视力以及听力比之前得到了太多的强化。唐老他们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东西，他轻易的便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若非如此，他也没办法这么快发现这只碗上的奥秘。
唐老笑了笑，“自学成才都能如此，那若是系统的学习下去前途不可限量啊！”此刻他是真有些喜欢陈默了。在鉴定这只明青花上赢了自己，却还能够保持如此沉稳的心性，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哎哟，小陈，还不快点，唐老这是有意教你呢，趁着这会儿，赶紧拜师！”
唐老连连摆手，“拜师就算了，刚刚才输给小陈，我哪里还有脸让他喊我师傅。不过日后我们多走动，多交流交流，我也多跟你们年轻人接触接触！”
唐老的态度如此平易近人，陈默自然没有拿乔的道理，只是师傅，他却是没有这个打算，再怎么说他也是医仙传人，断然不能堕了医仙的名头。
“那日后我喊您唐爷爷，您看行么？”
“我看挺好，就这样吧。咱们也赶一回时髦，来个忘年之交！”
唐老很是高兴的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过些日子有个鉴宝大会，回头我带你见识见识去！”
陈默连连点头，有这种机会能够增强自己的见识自然是再好不过。
时间也不早了，唐老之后还有事，便起身跟杨老还有陈默告辞。
就在唐老即将离开的时候，陈默却突然开口说道：“唐爷爷，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不舒服，尤其是腰那边？” 赘婿之医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