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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路在何方
凝丹失败，对苏暮造成的打击，绝不逊于被顾凌云废去丹田，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穷尽心血，却换来失败的结果，让他如何接受？
“你忘了开阳神通？一息若存，希望不灭。”慕梵音附耳低声，仿佛一个神女，在苏暮耳边轻声呢喃，“我相信，能够创出开阳神通的人，不会只因为一次打击，便一蹶不振。”
“丹田被废，你却能坚持三年凝气修行，最终换来《炼狱长生诀》，重新成长。”
“若是你放弃了，甚至看不到炼成混元金丹的希望。”
慕梵音的声音不断在苏暮耳畔回旋，她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导师，想要帮苏暮重拾信心。
“苏暮，你看着我。”
慕梵音握住苏暮的肩膀，美眸直视苏暮的眼睛。
苏暮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神采，但依旧是极为黯淡。
慕梵音没有说话，但在她的眸子之中，竟然倒映出一道道光影，那是苏暮施展开阳神通，与北麓一战的情形。
那一剑，众生惊艳，纵然是神王亦要俯首。
那一剑，充斥着无穷希望，代表着苏暮对未来的期盼，对道的渴望。
那一束剑光，似乎透过慕梵音的眸子，映入了苏暮的眼眸。
终于，苏暮的眸子里，光彩越来越亮，仿佛被剑光照亮，璀璨的剑光，在苏暮的眸子里跳跃闪烁。
几息后，苏暮闭上眼睛，过上片刻，他又睁开眼，眼中没有多少色彩，但慕梵音却能感受到苏暮的绝望已经褪去。
“梵音，谢谢你。”苏暮轻声道，缓缓将慕梵音搂入怀。
若是没有慕梵音，他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凝练混元金丹失败，摧枯拉朽的摧毁了苏暮的精神。
那一道开阳神通，挽回了苏暮。
苏暮盯着慕梵音，惊奇道：“你方才施展的，是何神通？”
适才，慕梵音以双眸回溯苏暮施展开阳神通的情景，奇妙无方，苏暮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神通。
“这一门神通，乃是宇清大罗心经中的大罗时空术，修炼到至高境界，甚至能一眼回溯时间。我只不是在最粗浅的阶段。”慕梵音揭去面纱，掩嘴轻笑。
“时空之术？”苏暮惊讶不已。
“你刚才吓死我了。”慕梵音仍然心有余悸。
练气士战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信念崩溃，这是对练气士最大的打击。
“甲子城主曾言，凝练混元金丹，精气神三味药缺一不可，我是缺了‘神’之一药，才会失败。”
“只是，‘神’之一字，应该指的是精神。但是，这精神又该如何催动？”
苏暮皱着眉头，又陷入思索。
精神一物，无形无色，不存在于时空，乃是世间最神奇的力量之一。
正因无迹可寻，反而没有人能替苏暮解惑。
种种奥妙，需要他自己去摸索。
见到苏暮又在思索，慕梵音生怕他钻进牛角尖，伸出食指，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剜，“不要再想了，你刚刚炼成元丹，正要巩固修为。”
苏暮点头，但依然有念头泛起。
他眉头微蹙，与慕梵音离开天池，盘坐在岸上，开始催动《炼狱长生诀》。
苏暮的脑海之中开始观想，肉身宛如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炼狱之火自心中烧起，焚烧一切杂念与污秽。
很快，苏暮的杂念扫荡一空。
“伤势如此严重？”苏暮沉下心来，神识沉入肉身，只见他刚刚凝练的三百六十五颗上品玄丹，每一颗玄丹之上，竟然都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的血肉精气，亦是损耗一空，法力涓滴不存。
现在的他，空有一身修为，但肉身孱弱，没有法力，一个后天境的武者，都能杀他。
但苏暮搜刮炼丹堂，有大量的灵丹妙药，倒是不担心身体伤势。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玄丹裂痕。
玄丹之上出现裂痕，必然会影响到他的修炼。可是，如何修复元丹，他却没有一点头绪。
苏暮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告诉慕梵音，免得她担心。
他取出一颗颗灵丹，仿佛吃糖豆一般，将丹药吞下，运转玄功，开始炼化药力。
翌日。
苏暮的肉身伤势终于恢复，一身法力，也借助天池力量，恢复到七成，但玄丹裂痕，仍然没有一点好转。
“我们在天池有多长的时间？”苏暮问道。
凝练三百六十五颗上品玄丹，需要的时间必然不短，但他沉浸修炼，不知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过去长久。
“已经十二天了。”慕梵音道。
“十二天？”
苏暮恍然，旋即又道：“我们得赶紧动身，不然再晚一点，天火宗的宝贝都没了。”
“不行，你的伤势尚未痊愈，我们在天池再待一天，明天再走。”慕梵音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苏暮无奈，只能应下。
他将灵丹吞下，一边炼化药力，同时将注意力放到玄丹裂痕上。
他的念头涌入裂痕，忽然发现，这裂痕似乎并不似他所想的一般，更像是天然形成。
苏暮尝试着催动玄丹，一股股法力流入玄丹，而后大日剑气陡然爆发出来，浮现出漫天剑光。
慕梵音一惊，旋即望向苏暮，面上隐有愠色，但一见苏暮的凝重脸色，她的怒气便渐渐散去。
她心知，苏暮应该有所领悟。
大日剑气一瞬间爆发，立即又被苏暮收回体内，他喃喃道：“玄丹之上，明明有裂痕，为何我催动法力之时，竟没有半分滞涩？”
通常而言，玄丹受创，必定会影响到法力的运转。
但苏暮却没有感受到后患，他的法力运转之间，浑然一体，完全没有受到玄丹裂痕的影响。
这唯有一个解释：玄丹裂痕并不是后天形成，而是先天。
但是，如果是凝练之时，就存在裂痕，苏暮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难道，这一道玄丹裂痕，与凝练混元金丹有着牵连？”苏暮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玄丹裂痕的怪象。
想到这里，苏暮笑意盎然。
凝练混元金丹虽然失败，但却并不代表苏暮彻底无缘于混元金丹。
这道玄丹裂痕，或许就是契机。 一世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