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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必有一劫
此问一出，大殿陷入沉默。
苏暮盯着洛玲珑，眸子里闪过一分凛冽之色。
“天机不可泄露。”
然而，洛玲珑嫣然一笑，便要敷衍此事。
“前辈，你不妨告诉他吧。”慕梵音道。
“不必。”苏暮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他的心思，在短短的一息之间，起伏不断，最终趋于宁静。
如果他相信所谓的命运定数，在被顾凌云击败，毁去丹田后，他便注定会沦为一个废人。回到苏家，一生蹉跎。
他之所以能东山再起，皆是因为他以自己的毅力打动乌澜庭，才能得到《炼狱长生诀》。
没有一颗若磐石般的道心，苏暮的命运，才真会变成定数。
所以，苏暮不信命！
洛玲珑美眸明亮，她淡然一笑，转移话题道：“你们二人走过第二十层，你们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
此话若是让楚天墨和许显阳听见，恐怕立刻会疯狂。
这可是一尊命师！
紫霄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只不过，苏暮的心情并未有太大的起伏。
“前辈，我能不能摆脱姑姑的掣肘？”突然，慕梵音的声音响起，她蛾眉紧蹙，语气亦是极为沉重。
她的姑姑，自然是不逊于洛玲珑的慕丹心。
苏暮皱着眉头，慕梵音与慕丹心之间，似乎有很深的矛盾？只是，自己是一个外人，慕梵音为何不避嫌？
对于慕梵音的家事，他并无兴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虽贵为命师，但也仅仅是初入此道，还难以做到逆天改运。”洛玲珑望着她，眸子里有一丝心疼，“丫头，你记着，七年之内，你须得顺着慕丹心的意。七年之后，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七年么？”慕梵音低着头，喃喃道。
“苏暮，你没有问题要问我？”洛玲珑看向苏暮，“莫非你不想知道自己日后的命运？”
“城主，练气士的一生，与天地人相争，如果早早地知道结果，那我的奋斗又有何意义？”苏暮大笑道，何况他不认为洛玲珑真能看透一个人的前尘往事。
“不过，我的确有事要请教城主。”
“说吧。”
苏暮正色道：“敢问城主，可知混元金丹？”
“你要炼混元金丹？”只是一句话，洛玲珑便猜出苏暮的想法，她盯着苏暮，道：“你可知，古往今来，哪怕是繁华鼎盛的太古时代，都没有多少人能炼成混元金丹。”
苏暮皱眉，洛玲珑的话与他听到的混元金丹传言，出入很大。
“请城主解惑。”苏暮拱手一礼。
洛玲珑道：“众人皆知，凝练元丹，需要诸多资源，来甲子灵塔的年轻练气士，多数都因此而来。要炼成混元金丹，需要的资源更是同境界练气士的数十，乃至是上百倍。”
“但是，如果混元金丹仅仅需要资源堆砌就能炼成，能炼成的练气士，必然也不在少数。”
苏暮轻轻颔首，这方世界，天才如过江之鲫，掌握浩瀚资源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这方面，，他无法与他们相比。
“那炼成混元金丹，究竟需要何物？”慕梵音问道。
洛玲珑道：“我曾经偶然进入一座遗迹，得到一本手札，上面记载着与混元金丹相关的典故。”
“所谓混元，乃是熔万法为一炉，一旦成丹，强大无比。所以，有一句话叫做，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此言，代表着混元金丹高手的无穷潜力。”
洛玲珑继续道：“而练气士修行，有精气神三宝。凝练混元金丹的关键，就在精气神之上。”
“精气神？”苏暮眉头紧蹙。
精，乃是血气，肉身力量。
气，乃是法力。
神，莫非是神识？
苏暮看着洛玲珑，希望她能替自己解惑。
“留下手札的前辈，也没能炼成混元金丹，所以上面只有粗浅的记载。”洛玲珑徐徐道：“不过，‘神’之一字，绝不是神识。”
“这里面的‘神’，或许与练气士的精神有关。”
“须知，能吟出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练气士，心胸气魄，绝非泛泛之辈能比。”
苏暮静静地听着洛玲珑的话，隐约有几分明悟。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凝练混元金丹，有内外之分。如果外药是各种天才地宝，内药是精气神，或许就能对应城主的理论。”苏暮暗道。
洛玲珑目光扫过苏暮，淡淡道：“以你的天资潜力，能轻易炼出上品玄丹，参悟玄丹力场。我劝你一句，莫要去追寻飘渺无踪的混元金丹。”
“人生在世，若是不试一试，又怎知是虚妄？”苏暮豪迈一笑。
“多谢城主替我解惑。”
洛玲珑暗暗摇头，但神色却有几分复杂。
曾几何时，她也像苏暮一般，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无尽希望。但是，当她踏入命师一道，通天心，晓人心，越是深入此道，知道的越多，她便越是无力。
天道浩瀚无穷，岂是人力可及？
就像是混元金丹，所谓混元，其实还有一层完美的意思。而上天，是绝不会容许完美之物出现在世间。
所以，洛玲珑坚信，不管苏暮如何努力，都不可能炼成混元金丹。
“你们二人该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得到。要问的问题也问了，是时候离开了。”洛玲珑转身拂袖道：“送客。”
话音一落，黑袍老者林彦佝偻着身躯，走入殿中，对苏暮和慕梵音道：“二位请随老奴来，老奴送你们离开城主府。”
“劳烦前辈。”
两人可不敢小看林彦，毕竟是昔日的一位魔道巨擘。
林彦驾着一辆宝辇，驶出城主府，来到清轩阁。
清轩阁早已有人在等候，见到慕梵音和苏暮下车，立即去通报楚天墨、许显阳。
林彦告辞离去，宝辇消失在街道尽头。
“慕姑娘，苏兄，你们终于回来了。”楚天墨快步走来，“今晚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哈哈哈！”
“好。”
苏暮与慕梵音相视一眼，忽然一笑。 一世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