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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无以为报以身许

　　到了第二日，凤灵霄又提出要去来鹊山。

　　因为有之前带回来的山参，凤灵霄再说去来鹊山采药的时候，吴掌柜心中起了贪念，倒是没有说什么便准了。

　　唯有李氏一脸慈爱得叮嘱了几句，身为女子在外可要多多当心，不要和那些泼皮无赖的男子纠缠之类的话，意味深长。

　　两人不过是各怀心思，凤灵霄只装作听话的样子，乖乖听了教诲，然后背着药篓带好干粮，又带了一本娘留下的医册，坐着牛车去了来鹊山。

　　循着昨日的路，先去了潭水边，并未看到有人再来过的痕迹，才转过山崖，拨开野草找到了那一处山洞，看到那堵着洞口的石头并未移动，根本没有声音。

　　凤灵霄心一沉，昨日看轩辕离那伤口虽然看着重，可是自己看过，极有可能他中的是慢性毒药，兼之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应该不会致命才是。

　　何况上辈子自己可是记得九皇子一直活得好好的，自己死了他还没死呢，总不会这一次死了吧？

　　赶紧挪开山石，探头去看，迎着光只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凌乱缩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泛白，透过洞口看着就像是濒死一般。

　　赶紧伸手去探，好在还有呼吸。

　　“喂，醒醒！”凤灵霄推了推，只可惜轩辕离却是一动未动。

　　无奈之下凤灵霄只好伸手去拉，这洞口本就是外窄里宽，又无处借力，轩辕离毕竟是男子可算不得轻，凤灵霄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用绳子捆了才把他拽出来，来不及喘匀了，就赶紧去看轩辕离腰部的伤口。

　　直接用药镰划破衣裳，那一处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上面似乎被胡乱涂了药，黑色的毒药并没有扩散，不过如此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不可能驱除毒性。

　　再去掐了轩辕离的人中，只可惜他依旧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因为毒还是别的原因，皱着眉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凤灵霄赶紧拿出水囊，水囊里装着的是以母亲遗留的解毒的方子熬制的药汁，勉强给他灌了一些，看着他无意识咽了才松了口气，知道吞咽应该问题不大，不过祛毒还是越快越好才行。

　　一咬牙，掏出火折子将药镰烤了，然后撒上随身带着的药酒，直接就划破了那已经结痂的伤口，一道黑色的污血喷溅出来，凤灵霄赶紧偏身躲过。

　　污血喷溅之后便缓缓止住了，只是那伤口的毒已经深入经脉之中，想要它自己流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已经做到这一步，凤灵霄自然不会再多迟疑，含了一口药酒漱了口，然后俯身，覆上那伤口便将污血轻吮出来。

　　“唔！”昏迷之中，轩辕离轻哼一声，只觉得腰部火辣辣得疼又带着酥麻得痒，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巧看到凤灵霄嘴角是血，正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配上她清冷的眸子更是显得骇人，忍不住一个哆嗦：“是你？”

　　“不要动。”凤灵霄伸手按住了轩辕离想要起身的举动，看着那伤口的污血已经除尽，从随身的荷包里面拿出针线，用药酒浇了之后在火折子上面一烤，就看到那针上面都带了莹莹的蓝色火光，凤灵霄却是面不改色，手指翻飞快速就开始缝合伤口。

　　虽然见过这种缝合之术，可那也是皇宫御医才有的技巧，眼前不过一个十四岁年纪的乡野女子，居然能够这样熟练做到，实在是奇怪。

　　何况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脸上一点也没有慌乱的神色，想到追杀自己的那些人，轩辕离沉下脸低声道：“你医术这么好，哪里学来的？”

　　“我娘教的。”凤灵霄顺口回答，手上稳稳继续缝合伤口，态度自然。

　　凤灵霄从小跟着娘学习医术，后来嫁给轩辕宇，为了能够对他有所帮助，不被外人小瞧，更是暗中费尽心思钻研多年，便是那些老御医也夸过自己天赋十分高，如今重生这些自然没忘，缝合伤口自然是手到擒来。

　　轩辕离忍不住仔细打量一遍凤灵霄，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

　　她生的算是好看，不过明显气血不足，少了几分血色，却更是显得身上有种冷淡的味道，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是在给自己缝合伤口的时候，浑身却透着一股淡然的清冷气质，实在是让人不免好奇。

　　不过他也不傻，之前凤灵霄已经救了自己一次，刚才还给自己吮毒，应该不会是害自己，放松任由凤灵霄给自己缝合伤口之后包扎。

　　淡然看着凤灵霄缝合，轩辕离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缓缓开口轻笑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这可怎么报答才好，我身无长物，看来只能以身相许了。”

　　“娘常说，医者，救死扶伤，本职而已。”凤灵霄心中无语，虽然知道轩辕离的性子喜欢拈花惹草的，却不曾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这般心情，一脸冷冰冰道：“何况我还未及笄，不可私定终身，你是读过圣贤书的，礼义廉耻应该是知道的吧。”

　　轩辕离本是一时兴起随口调戏，没想到凤灵霄这般一本正经做了真，与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女子格外不同，这般青涩的反应引得他更是来了兴致笑道：“那我便等你及笄，再去你家提亲可好？”

　　“只怕我家不会答应把我嫁给来路不明的人的。”凤灵霄蹙眉，这人越说越过份，不免露出一丝不快。

　　“放心，只要去求亲，你家人定是不会反对的。”轩辕离却是笑得笃定，他看凤灵霄的神色，便知道这背后只怕有什么曲折，不过他却不担心，以自己的身份，若真想要，这种小地方的女子，哪有得不到的。

　　凤灵霄见轩辕离一脸得意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赶紧转了话题，背好药篓，对着轩辕离伸出手：“能站起来么？这里太过潮湿，不方便换药，我知道一处山洞干燥些，先暂时过去歇歇吧。”

　　这只手还真小。

　　轩辕离盯着那只伸出的手，忍不住心中就冒出这样的感叹，却又莫名觉得心中一暖，抬手拉住了那只手缓缓站起来，脚下一软，凤灵霄赶紧侧身撑住，轩辕离忍不住一笑道： “昨日，我还以为你会一去不返的。”

　　“既然救了，自然是救到底，我昨日见那些人凶悍，担心他们会去而复返，所以才只能离开了，好在今日来得及时，不然你真出了事，我可就白救了。”凤灵霄简单解释了，扶着轩辕离缓缓前行。

　　“你救了我两次，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凤灵霄。”

　　“小凤儿。”轩辕离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尾音上翘，显得极为亲昵，然后俯身在凤灵霄耳边轻声道：“你可以叫我阿离。” 重生之凤医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