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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无心何以报有心
“我……”凤灵霄张嘴，却只觉得鼻子一酸，最后还是将头埋进了轩辕离怀里，沉默许久才开口：“我舍不得他。”
“我知道。”轩辕离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小狼回去之后便是鞑喇国尊贵的皇子，山高路选尊卑有别，凤灵霄想要见一面难如登天，只能轻轻承诺道：“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离不弃，说出来何其简单，要做到却又何其之难。
凤灵霄前世一直孤单一人，一无所有的人总是对这样的承诺期待又害怕，一如此刻即便想要相信轩辕离的话，但心中却又很清楚得知道，他是做不到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两人还相拥在一起，却听到一旁有个年轻女子催促：“哎呦，你俩好了就赶紧让让啊。”
“什么？”轩辕离正抱着凤灵霄享受难得的温情，被这样破坏了气氛，自然是心情不快，脸色也难看许多。
那催促的女子一看轩辕离的相貌，只觉得入天上仙人一般好看，顿时惊得面色一红，又看到对方冷冰冰的眼神，却犹如厉鬼凶恶，吓得缩了缩脖子，嘀咕道：“我，我也要系红绳的……”
凤灵霄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当时心烦意乱胡乱走，居然没注意走到了户汴县的姻缘树下，看着树上挂着的无数条红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要说这棵银杏树在户汴县也是很有名的，传说已经长了上千年，有一年被雷劈得都烧焦了，没料到第二年却又吐芽长得葱葱绿绿，户汴县的人便都说这银杏树是渡了天劫成了仙，许多人便都来求姻缘，求子嗣。
“不好意思，请便。”凤灵霄拉着轩辕离让开，态度很温和。
那女子之前没看到，此时一看凤灵霄的脸，惊讶道：“哎，你不是吴掌柜家的凤姑娘么，我记得你还没有及笄吧……”
“额，是我……”凤灵霄因为昊淖参的事情，加上李氏的破事也算是出了名，这户汴县又不大，认出她也不稀奇。看那妇人眼中神色，不由得一阵头疼，今日之事，只怕又要惹来许多流言蜚语了。
轩辕离看那女子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凤灵霄，心情更不快了，冷声道：“你不是要系什么红绳么，还墨迹什么？”
“额。”那女子再迟钝也知道轩辕离这是生气了，于是也不再说话，赶紧上前将手里的红绳系在树杈上，最后看了看两人，赶紧就走了。
凤灵霄自然没有错过那女子的眼神，不由得扶额道：“你这样，她更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我还没及笄便想着和男子谈情说爱，还恬不知耻得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亲亲我我，还来这姻缘树下私定终生。”凤灵霄声音讥讽，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被奸污之后，李氏那些挖苦嘲笑，只觉得心中戾气顿生。
看凤灵霄一脸恨意的表情，轩辕离心中莫名一痛，便开口温柔道：“为了不让她误会，不如我们便坐实了如何？”
不等凤灵霄说话，轩辕离突然抽掉束发的发带，这还是之前凤灵霄给他的那一根，足尖轻点在银杏树上踩踏几下便上了树梢，将那发带系在了最高处。
再次跃下，凤灵霄仰头看着那发带在风中轻晃，面色复杂看着轩辕离，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道：“不早了，洛老还等着我做饭呢，我们回去吧。”
轩辕离总觉得凤灵霄今日的态度有点奇怪，可是也知道她的性子，除非自己想说不然怎么问都没用，便沉默着跟了上去。
等回去之后洛老已经悠哉拎着酒葫芦喝在兴头上，看到两人回来打了一个酒嗝道：“那孩子送走了？”
“他家人将他带回了。”凤灵霄心情低落，简单解释了一句，便去厨房准备晚膳。
看着站在原地盯着凤灵霄背影不放的轩辕离，洛老眼中却是寒光一闪，根本不复之前的微醺：“小子，听我一句劝，不要打我徒弟的主意，不然你会后悔的。”
“若是放开我一样会后悔，有什么区别。”
洛老喝了一口酒，叹气道：“你不放又如何，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将自己的心藏得深，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对人防备的很，情情爱爱的她不信。”
“那我就坚持到她相信为止。”与凤灵霄相处了这么久，轩辕离又怎么看不出来，每次自己说喜欢的时候，凤灵霄眼中那深深的怀疑和冷淡，只是即便是知道，自己也不想放手。
看轩辕离这是软硬不吃的了，洛老不由得有点恼怒道：“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非要缠着她？”
“以洛老的身份，想要收什么样的徒弟收不到，那你又是为何要收默默无名的小凤儿为徒呢？”
“你！哼！”洛老一下子气得脸都红了，咕噜噜灌了一口酒。
轩辕离看着洛老，脸色认真道：“其实我更好奇，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准确说，是和她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洛老沉默了一下，知道轩辕离只怕已经查到了不少消息，干脆不再隐瞒，坦白解释道：“她母亲曾经与我拜同一个师父学医，只可惜她母亲命不好早早去了，我不过是临终托孤的对象。”
轩辕离有些吃惊，虽说知道两人同出一门，但原本以为凤灵霄的母亲是跟着洛老学医的，没想到居然是平辈。洛老的师父可是传说中的医仙，一生也只听说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洛老，还有一个便是御医院的白未尽。
这两人可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默默无名的一个女弟子，还是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难怪你会出现在户汴县。”轩辕离沉思了一下，不由得更加好奇：“既然她母亲将她托付给了你，为什么你一直没有露面帮她？”
“她母亲希望她如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若不是你带她来，我也只打算就这么静静守着她长大的。”洛老叹口气，回忆起往事来，心中不免惆怅，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也躲不过。
想到凤灵霄的清冷性子，孤儿寡母改嫁他人，只怕暗中吃了不少苦，轩辕离不由得皱眉道“小凤儿的生父是谁？” 重生之凤医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