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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妇人暗疾不知羞
因为李氏要养胎不能见风,主屋里面关着窗子捂得严实,烛台火光飘忽,空气不免有些沉闷,加上李氏一脸病怏怏得躺在那里,更是显得气氛压抑。
凤灵霄先乖乖行了礼请安,李氏却是盯着凤灵霄看了看,才缓缓开口道:“我听明珠说,你说带下症会让孩子生出来有毛病,还会影响生育,此事可是真的?”
“我的确说过。”凤灵霄点了点头,见李氏脸色一沉,赶紧叹口气一脸无奈道:“只是,我也不过是在医书上看了几句,并不确定,具体的病症,自然是要听大夫的才是。”
这番说辞并没有什么疏漏,李氏声音低沉,一脸狐疑道:“可大夫给我瞧过,只说要好生调养,并没说过影响生育的话!”
听李氏这么说,语气中有责问的意思,凤灵霄慌忙一脸内疚道:“之前我也不确定,所以才叮嘱了明珠不要告诉您以免让您担忧,却没料到明珠还是说了。如今既然大夫说没事,应是女儿过份担忧,母亲只需要好生静养,应该很快就能康复的。”
“明珠,小姐她说了让你不告诉我?”李氏侧脸去看明珠,语气不善。
明珠没想到自己告密不成,还被李氏猜忌,慌忙跪下道:“夫人,小姐确有叮嘱过,不过奴婢也是好心……”
“明珠,我知道你担心母亲,可是我毕竟不是大夫,说得哪里做得了准。”凤灵霄打断明珠的话,一脸失望得责备道:“母亲如今正是调理的时候,你说这些让母亲忧心,实在是不该的。”
李氏也是目光一沉,看着明珠的眼神更是不善:“你先出去。”
“是。”明珠知道自己惹了祸,也不敢多留,赶紧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李氏和凤灵霄,李氏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是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的这些,书上可有讲这带下症要如何医治?”
知道李氏天性多疑,凤灵霄早料到她会追问,面不改色道:“我是在读《金匮玉函要略方》的时候看到的,不过书上写得也不一定对症,还是听大夫的比较好些。”
“与我诊治的大夫,虽然也有几分医术,可是这妇人病却并不擅长,只怕想的没有那么周全。”李氏犹豫了一下,能不能生育可是大事哪里能拖,开口道:“我记得,你生母很是擅长治疗妇人病,东来说有六册手札的,都是你拿去了?”
“的确是在我那里。”凤灵霄脸色不变,坦然道:“母亲可是要看,我这就去拿来。”
“便是给我也看不懂,何况那么多,要看到什么时候去。”李氏总觉得凤灵霄这么乖巧实在蹊跷,不由得想要试探她的底限,慢悠悠开口道:“不如就辛苦你,捡那些有用的抄录了,我拿去给大夫参考参考。”
凤灵霄一开始就知道,李氏不会让自己插手她的病症,点头道:“好的。”
“正巧明日大夫要过来,你上午可能抄好?”李氏虽然是询问,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客气道:“你也知道,大夫也是很忙的,也不好麻烦他之后为几张方子跑一次。”
“那我今晚连夜抄录,明日早上给母亲送过来吧。”
李氏看凤灵霄这么说稍稍满意了,面色和缓许多,挑眉看着凤灵霄,语气严厉道:“此事是我的私事,不可再对人多言,特别是你父亲那里,以免引出什么乱嚼舌根的传言,你应该明白吧?”
凤灵霄当然知道,李氏这是担心若是生出的孩子真有问题,更糟的是日后若真的不能生育,到时候她的地位可不一定会稳住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母亲请放心。”
如此李氏才满意得让凤灵霄走了,出了门,看到门外候着的明珠,一见凤灵霄出来,慌忙凑了上来,小声道:“小姐,您可有在夫人面前帮我解释?”
“你也是忠心,并不是有意乱说话的,别担心,母亲心善,不会苛责你的。”凤灵霄看她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而是一心觉得自己该帮她说话,不由得眸色更冷,语气淡淡安慰了一句。
明珠却是听不出来凤灵霄的嘲讽,呼了一口气道:“也是,我也是为了夫人好。”
不再看明珠,凤灵霄转身回了自己厢房。
这一次再看到轩辕离躺在自己床上,凤灵霄倒是不吃惊了。
“小凤儿,睡吧。”轩辕离往后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盈盈看着凤灵霄。
不得不说,这人生得好看,这般懒散躺在床上,墨发蜿蜒铺在床沿,唇红齿白面如白玉,微微上挑的眼角,斜眼看人的时候更是别具风情,这般柔柔一笑便不由得让人生出倾国倾城的感慨来。
只可惜凤灵霄如今很是清楚这人恶劣的性子,越是搭理越是来劲,干脆无视径直去了书案边,取了娘留下的医册,磨墨开始抄录。
见逗了没反应,轩辕离实在无聊,从床上爬起来,又凑到案边,猛地抽出凤灵霄抄录的宣纸,点着头点评道:“小凤儿,你字写得不错啊,就是笔锋凌厉了一些,小姑娘还是写得清秀娟丽一些更好。”
“快还我。”凤灵霄无奈,伸手去夺那宣纸。
轩辕离个子比凤灵霄高出许多,一扬手便举到了凤灵霄够不到的高度,看着凤灵霄着急的样子逗道:“能够到便给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凤灵霄瞪眼,如今对轩辕离算是没了半分敬畏,若不是前世见过,这辈子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人会是个皇子。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趣?”轩辕离也瞪眼,伸手屈指在凤灵霄额头上一弹,忿忿道:“明明是个小丫头,总是皱着眉冷着脸,这可不行。”
摸了摸额头,虽然不痛,可是却觉得心头一跳,看着眼前男子温柔的眼眸,凤灵霄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干脆扭头冷哼道:“不用你管。”
“好吧好吧,还给你。”轩辕离见凤灵霄生气,无奈叹气,将宣纸放回案上,伸手取了一支笔正色道:“别生气了,你可是要抄录这些医册,这么多你可要抄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好不好?”
“字迹不同,若是让人看出来,我怎么解释?”
“小凤儿你又小看我。”轩辕离笑着抱怨一句,提笔在凤灵霄抄了一般的宣纸上,往下抄了一句,指给凤灵霄看:“你看,可能看得出不同?”
只见那宣纸上,淡淡墨迹写着: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后断三月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
字迹倒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看不出分别,只是重点不是字迹的问题! 重生之凤医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