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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可疑的国师
“殿下早些歇息，明日我不会失约的。”杨晟握着凌千叶的手，看都没看朱瞻基一眼。
杨晟一颗心全在凌千叶身上，朱瞻基也不知道他到底对明天的事放没放在心上，可眼下情况反复提醒反而显得自己小气，只得作罢，“那我先走了，有事尽管让人找我。”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
杨晟这才放下了凌千叶的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好好休息，我出去片刻便回来。”
就着夜色，杨晟熟悉的运着轻功停在了紫禁城墙上，朝着城外吹了几声口哨，然后没多一会儿，一个白色身影便从城墙之外跃了上来。
“大晚上，你是故意的吗？”千面鬼抱怨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坐在城墙上，白了杨晟一眼。
“你难道没有将那本账册交给你身后的人？”杨晟问。
千年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找证据，我第一时间就交给他了，至于他有没有给皇上那我就不清楚了。”
“难道他还有别的考量？”杨晟心中疑惑，不禁揣摩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当初帮了我妹妹一次，如今我还他一次算是两情。”说到这，千年鬼不禁有些疑惑，“你知晓我身后是谁？”
“难道不是嘉柔郡主的父亲陈王吗，若我猜的没错，当日我跟凌千叶悬崖一事也是他出手相救，毕竟除了有野心有能力争夺东宫之位的，除了汉王就剩陈王了，他一再利用你引诱我们，替他除掉汉王不是吗？”杨晟不以为然的回答，这也是他从千年鬼的种种得出来的结论，与调查得知的结果。
千年鬼低低一笑，“真不愧是杨晟，果然聪明。”
“陈王怎么想还是后面的事，如今眼前之前还要解决。皇上很有可能中了蛊，明天需要你帮忙。”杨晟也不废话，直接将正题进入。
千面鬼玩世不恭的态度瞬间收敛，一本正经的转向杨晟，“你确定？”
“只需要你来演场戏，陈王如果知道，想必也会要你这么做。毕竟眼下看来，扳倒汉王是咱们共同的目标。”杨晟冷冷凝视着千面鬼。
“既然你知道我在陈王手下，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替他做事了吗？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打算做。”
杨晟微微勾起唇，“易容成当今皇上，难道这不会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巨大挑战吗？他日说出去你脸上也有光。”
“似乎言之有理。”千面鬼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爽快的打了个响指，“好，本大爷准了，那明日见。”
千面鬼哈哈大笑，运着轻功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杨晟目视着千面鬼彻底消失的身影，才重新折返回朱瞻基的住所。一进门，就看到朱瞻基的心腹阿奇跪在地上。
“杨晟，你怎么从外面回来？”朱瞻基诧异的迎上来，明明刚才杨晟还在房间，他真不明白，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怎么还喜欢四处瞎溜达。
“有点事情，方才派人追杀的可是王贵妃？”杨晟冷声问。
朱瞻基点头，“是王贵妃，只是杀手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暗箭射死，没了证人等于一场空，明日还得看你的了。”
“知道，殿下早些休息。”杨晟拱手后，在朱瞻基诧异的目光下再次走进凌千叶房间。
就连阿奇都忍不住疑惑问：“孤男寡女，杨大人与凌姑娘同处一室会不会有损声誉？”
“杨晟是正人君子，他虽爱慕凌姑娘，却并非趁人之危之人。”朱瞻基深深凝望着杨晟消失的方向，没由来的觉着气闷。
“莫非殿下也喜欢凌姑娘？”
阿奇的话听得朱瞻基如临大敌般，脸色陡然大变，气恼道：“胡说八道什么。”
“只是觉得殿下对凌姑娘似乎太过紧张了，刚才的模样看着杨大人，好像还有点妒忌。”
“再敢胡说八道，我让人把你吊到大树上去。”朱瞻基气得挥袖离去，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走前，又鬼使神差的往凌千叶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
而杨晟此时则守在凌千叶身边，轻轻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心疼的亲吻了几下，声音不禁变得沙哑，“蠢丫头，平日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谎话连篇就算了，皇宫也是你能乱来的地方。这下吃了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大人，救救我。”凌千叶在昏睡中极不安稳，不停扭动着身体，脑门儿溢出一层细汗，仿佛做了什么噩梦般。
“我就在这，你别怕，不要怕——”杨晟抓紧凌千叶肩膀，柔声在她身边安慰。
凌千叶拼命摇晃着头，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嘴里重复呢喃着，“别丢下我，不要娶别人。”
连做梦都想着自己与嘉柔成婚，杨晟心里更是万分自责，“我不会娶别人，也永远不会丢下你。凌千叶，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杨晟这番话，睡梦中的凌千叶逐渐安静下来。
这一夜，杨晟是抱着凌千叶入睡的。
次日，天际还是肚鱼白的时候，皇上还没睡醒就被朱瞻基哄骗着，离开紫禁城去了皇家国寺。
当天彻底大亮时，乾清宫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王贵妃领着继姚广孝之后的暂代国师匆匆从外面走来，急匆匆问宫殿守夜的太监，“皇上可还在殿内？”
“在。”
得到想要的答案，王贵妃跟国师相互默契的对视一眼，故作镇定的与国师走进来。见皇上已经醒了，便恭敬行了一礼，“皇上万安。”
第一次易容成皇上，千面鬼心中不由得吸了口气，下意识瞥了眼立在一边扮成公公的杨晟，故作轻松自然的说：“爱妃平身。”
“臣给皇上请安。”国师上前跪下恭敬行礼，在得到千面鬼允许之后，才从地上毕恭毕敬的站起来。从随身的宫女的托盘中接过药，恭敬的递到千面鬼面前，“皇上，你该喝药了。”
“好。”千面鬼笑着将药接了过来，望着碗里黑乎乎的药，下意识又朝杨晟扮演的假太监方向看去，心里忍不住骂了杨晟一句。早前商量的时候，只说演戏，可没有说喝药。
杨晟紧紧盯着在场的人，当日寨主送给他的那只母蛊此刻又在发着激烈骚动，仿佛就是在说，蛊主就是这里。
察觉到这，杨晟细细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变化，蛊越是躁动的激烈，越证明蛊主近在咫尺。
观察了几遍这里的宫女太监，在轮到王贵妃跟国师之时，分明注意到国师捂着胸口的手，神色更是与方才大不相同。
当日神秘人跟汉王见面时，蛊虫也曾发出过警告，如今还这么躁动，不就说明国师就是那个蛊主，也是金蚕蛊背后的推手。
在皇上身边伺候，随时都能给皇上下药，没人比他更合适。 锦衣卫之诡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