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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瘴气
“这么会弄成这样？”杨晟看着躺了一地的衙役们，棱角分明的五官露出迫人寒意。
说到这里宁奕就一肚子气，一把将凌千叶抓到杨晟面前来，“你问他，都是这臭小子关键时刻出毛病。”
“此事也怨不得千叶，只是走过一次的路，而且还是跟着死尸走，不记得也很正常。”纪容楚挡在凌千叶面前，对宁奕这翻责怪的态度不满。
“姓纪你拿了他什么好处，咱们弟兄都倒了这么多你看不见吗？这么护着这小子干什么！”宁奕对平日就会拖累杨晟的凌千叶看不顺眼，加上直来直往的性子，当场就爆发了出来。
纪容楚脸色微变，冷冷凝视着宁奕，“宁大人，说话注意分寸，就算是换了你也未必记得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凌千叶也不好意思让他们为自己吵起来，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这不开口还好，宁奕听得更加冒火，“不怪你怪谁，除了拖后腿你还会做什么？”
“够了。”杨晟低声呵斥，脸上隐隐染上些许怒意。
见杨晟都动了怒，宁奕即使再有抱怨也只能忍下。他冷哼着坐在椅子上，就差没有在凌千叶身上瞪出个骷髅。
“杨兄，千叶确实记不住，不如你先画一幅地图，咱们再走一趟就是。”纪容楚不似宁奕那般冲动，冷静下来也恢复如常。
“也好。”杨晟点头，当即拿出纸墨准备画。可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对当时跟着死尸上的路忘了个彻底。原本握在手中的笔也画不下去，他不禁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奕见杨晟迟迟不动笔，着急上前，“你画出来给这臭小子瞧瞧，并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像她那样榆木的。”
杨晟深吸口气，脑海中努力绞尽脑汁回想，却还是无法想起，最后只得将笔放下，“我也画不出来了。”
“什么？”宁奕惊愕的张了张嘴，连忙拉着杨晟到一边低声劝慰：“你平时过目不忘，怎么一段路把你都给弄迷糊了。你倒是画出来啊，要不然我刚才的话也太打脸了。”
杨晟没有理会宁奕的话，而是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敲击着。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良久他才轻启薄唇，“我什么都记得，唯一记不得上山的路。”
“杨兄一点记不得了？”纪容楚也面露惊讶，杨晟之所以破案神速，有第一捕快的称号，不止是靠着他的聪明睿智，也与他过目不忘的记忆有关。但凡他看过的卷宗，就算是三年后也能清楚记得，如今却说一段路记不得。
“会不会是……”在听到杨晟也记不住的时候，凌千叶脑海中生出了一个想法。
“什么？”宁奕急问，眼看破案在即，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毛病。
“会不会是有人在我们碗里下了药？要不然咱们俩个人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沉？”
凌千叶这么说，杨晟也本身考虑到这点，要不然这个问题实在说不过去。他起身负手走到窗口，凝望着窗外景色，轻启薄唇，“莫非那老寨主不愿让我们再进山？”
“应该是，在回来的途中我听这里的村民说，这山上的瘴气从前一直在，可半年前开始瘴气就消失了，如今又突然出现，绝非巧合。”纪容楚若有所思的回想起来，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诡异的。
“那咱们走吧。”凌千叶拉着纪容楚。
“去哪？”纪容楚不解。
“既然瘴气从前出现过，那这里的村民很可能有办法解决，咱们只要找当地村民了解一下情况，必定还能再上山。总不能等在这里，想着瘴气会有自动褪去的那一天吧。”凌千叶眨巴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认为自己说的合情合理。
纪容楚笑着点头，“言之有理，那我与你一同去便是。杨兄，我们先走，你注意休养。”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我也去。”宁奕一听有法子进山，马上也蹦了出去。
只有杨晟独自站在窗口，目视着凌千叶跟纪容楚越走越远的背影，无意识咬紧了牙。
三人来到村长家里打听山上的瘴气，却从村长口中得知，村里的老人可能知晓如何上山，便领着他们敲响了村里老人的门。
老人在听完他们要上黄山的时候，脸上露出惊奇之色，“诸位大人，那山上瘴气可厉害着呢，人去了不用一炷香时间就全得倒在地上。而且那山上经常会丢失砍柴的樵夫跟打猎的猎人，估计是被黄山上住着的蛊寨人抓走了，听说还吃人呢。”
“老人家，此山我们非上不可，你可知上山方法？”面对老人家的好言相劝，纪容楚执意要上山。
好说歹说都劝不动，老人最后无可奈何，摸着他那山羊胡须冥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上山的路我确实是知道一条，只不过那条路凶险万分，要是害了诸位大人，老朽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宁奕早就受不了这么墨迹，急得抓耳扰腮，“你就说吧，我等是朝廷命官，生来便是为老百姓做事，怎能因为你一句怕死便不上山。”
“黄山瘴气十分之厉害，唯独一处相对来说比较薄弱，那就是我们村里称为死河的地方。”
“你们怎么取这么个晦气名字？”宁奕问。
老人没说话，倒是村长开口回答：“那河水终日潺急，我们好些人在那河水里面淹死，连船都过不去。要是诸位大人真想过那条河，只能游泳过去，不过也得非常小心。”
“这么困难啊。”凌千叶突然想起，那个蛊寨这么封闭大家，吃食都是怎么来的。
发觉到凌千叶的走神，纪容楚低声询问：“在想什么？”
“没呢。”凌千叶矢口否认，总不能说自己这会还在天马行空吧，要不然宁奕那急脾气说不定把她撕了的心都有。
“三叔年老体弱行动不便，大人今天入山恐要休息，那条小河今夜子时由我带你们去吧。”村长得知那河水是入山之地，便自告奋勇。
“那便有劳了。”纪容楚拱手道谢。
村长受宠若惊，连忙拱手，“不敢不敢。”
到了晚上子时，在村长的带路下，一行人走了十几里地才来到了那条所谓的‘死河’面前。
望着眼前潺急的河水，就连杨晟都皱紧了眉。
先不说上山能不能清除那个所谓的黄大仙，只怕眼前这河水就难过。 锦衣卫之诡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