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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要你管！
丁越这话一问出口，一念佩服他的睿智，毛语却紧张的要命，生怕周游说出不过脑子的话来。
“会啊。”
毛语白了她一眼，她直接无视，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有钱又帅还尊重女性，关键时候温柔体贴，该出手时也绝不含糊，懂进退，识大体，关键是不会碍着我发展事业。”
这“懂进退，识大体”让丁越有点接受无能，只好保持商业微笑做个陪衬。
“大姐，你是想找个人把你当菩萨供着呢吧？没事别来烦我的那种。”
越是好姐妹越是说话直接，反正周游也不在场，不怕她从屏幕里钻出来打她。
“你管我呢。轮到我了吧？我瓶口对着的是东方，是你们谁啊？”
“我我我。”毛语准备好被她进攻。
“说吧，我和一念你更爱哪一个？”
“一念。”
“我去……毛语，你就不能迟疑一会儿再回答吗？”
终于循环几次，丁越将命运的酒瓶口对准了一念。
此时大家都酒过三巡，脑子越来越兴奋，丁越秉着一股精气神，问道：“你经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做好接受下一段感情的准备了吗？”但他想委婉一些，不至于让她不自在。
“打算把花间运营下去，存一些钱以后去乡下买一块地，盖一栋房子做个大花园，花园里要盖间玻璃温室，然后我要像所有园艺家一样，跟花花草草过一辈子。”
毛语问：“那我们呢？”
周游急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那我们三个一起在那里过一辈子。”
毛语口出惊人：“好，不许带男人！”
将丁越后面想问的话堵死了，她的计划有梦想有闺蜜，就是没有爱人，更别提他了。他知道了答案。
一念舒服地躺着，在蜡烛的橘光照耀下，脸颊酡红，双眼迷蒙，手指温润，整个人都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暖色，他心中的弦被轻轻拨动，酒精没有让他们沉醉，反而让所有感官比清醒时更敏锐。
“齐一念，你这个没良心的笨蛋！”
他找到纸笔，大刀阔斧地描绘出她的姿态，毛语看着这一切发生，心里更加笃信。
艺术史上有一位画家叫克利姆特，他总是将自己的情感宣泄于画上，他爱着他的女模特，并为之迷醉，所以他画中的女人大多都是跌入爱河一脸无法自拔的模样，最有名的就是那副女子跪地的《吻》。
毛语想一位画家表达爱情的方式可能就是如此了，她相信丁越是可以搞定一念的，她也相信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一念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已经跌入沉沉的梦乡了。
“啊！齐一念，血！你流血了！”
毛语被憋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上厕所，出来时人已经清醒了大半，然后彻底让她清醒的是齐一念正睡在血泊之中。
丁越被惊呼声吵醒，一念自然也被她吓醒，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立刻拿了换洗衣服，逃进卫生间，并在里面命令道：“毛语！马上帮我把地毯扔掉。”
“马上去医院，你还磨蹭什么？”丁越不顾形象地大喊，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都血流成河了居然还在关心地毯的事。
“不要你管！”
毛语丢完地毯回来，看着火冒三丈的丁越坐在卫生间门口，看上去像甘地在与英国人抗议一样。毛语给了他一个交给我的眼神，丁越会意，去了客厅。
“一念，他走了，你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从里面打开，她的脸比喝醉了酒还红，眼角边还有湿润的泪痕，整个人充斥着懊恼羞耻和悲伤的复杂情绪。
“你怎么了？”
“我……我来大姨妈了。”
毛语露出了一个更复杂的表情，但喜悦大于担忧：“也就是说你还可以……”生孩子三个字被一念生生打断。
“不是！医生说过调养好以后还是会来大姨妈的，但是子宫已经大部分切除，就算正常排卵，也不能怀孕。”
毛语知道这就像蜗牛没了壳不能生存一样，胚胎没了子宫就等于没有孕育场所。
“那怎么流这么多血？”
“可能是半年没来，量就有点多了。”
“你确定没事，不用去医院吗？”
“我刚刚挂了专家号。”
“那你……”毛语看她还不愿意出来，笑了笑说道，“我帮你跟他解释吧。”
丁越从一念那里听说过她因为子宫肌瘤恶性性变做了手术，但从来没有真正想象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子宫肌瘤在成年女性中是常见病，一般都是良性的，但肌瘤大于5cm医生会建议做穿刺手术，极少部分人会发生恶性性变，齐一念就是那个极少数。
这是他刚刚查到的词条，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情感的词条。
“我出去走走。”
不知道是为了体谅一念，还是想缓解当下的心情，他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以后这种活动我们尽量在白天办吧？”
“偶尔一次，没事的。”
“什么没事，我有事好么。我老人家要开启随身携带保温杯，威士忌里泡枸杞的养生生涯了，麻烦你和周游配合一下，不行吗？”
“别扯了，肚子饿不饿，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了，今天你做一回皇后娘娘，小语子我伺候您用膳。”
毛语把她赶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冰箱找食材去了。
早饭刚做好，丁越就回来了。他沉默地吃完一块味道堪忧的三明治后，在厨房的架子上找到一个小奶锅，熬了一碗米酒红糖水，里面还放了姜丝和荷包蛋。
荷包蛋的蛋白变成了茶褐色，看起来脏脏的，在一碗浓黑的液体中浮浮沉沉，怎么看跟黑暗料理有那么个五六分接近。但装在白瓷碗里，就感觉上了好几个档次。
他端给一念：“吃吧，暖暖身体。你昨晚一夜都睡在地板上，身上肯定凉。”
一念撇撇嘴，但看他不容拒绝的样子，还是拿起了勺子吃了一口。齁甜还带着一丝丝生姜辣和米酒的酸，为了缓解这股甜她吃了一口荷包蛋中和一下。吃完这一碗，身上暖洋洋的，没想到他除了会做卤肉饭，还会熬甜水。
毛语看着她一副吃饱喝足的满足样，忍不住问道：“一念，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嗯……整理一下春天做好的干花，用它们做点装饰物吧。”
“就是那一大堆垃圾吗？”毛语指着客厅角落里的藤箩筐。
“喂！这怎么会是垃圾？这是花园的馈赠，是自然的礼物！你等着瞧吧，就让你见证一下我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 海峡赤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