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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日记

李信的三国日记 孤君道 4373 2021-04-0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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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悬空中,李信久久难眠,又觉得手有些痒痒,就拿出家当在即将熄灭的篝火堆前研墨。

  如霜月华落在日记本上,李信提笔斟酌,写标题‘十六深夜记于鱼儿沟中’,回忆总结这两天经历,李信停下笔。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自己总要留下点什么。

  不求能像那位自号黄石公门徒,字居正,姓张名良的穿越者前辈那样扼控时代的咽喉,将堂堂大汉改的一塌糊涂。

  自己怎么也要留下一点痕迹,哪怕是彩蛋也行。

  山沟中夜风呼啸,李信仍旧能听到屋中张承的呼噜声,也能听到隔壁羊圈中的异响,沟口吹来的风将可能蔓延来的羊骚味卷走,除此之外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咕咕野雉打鸣声。

  张承高壮而肥硕,呼噜声震的李信耳膜疼。

  收拢思绪,李信提笔先写下一个韩字,韩忠、韩家三姐妹、韩初九、韩十三、扈彤、韩十七的面容从眼前闪过,神态各异,或是喜悦亲近模样,或是冷淡疏远。

  又想到张承拐弯抹角表达出联姻高家的信息,韩十三也想娶那个没印象的高秋燕,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一个已经分裂的韩家,很可能会因韩十三心怀不满而聚拢合一。

  也不知韩初九得了什么病,韩初九若死,韩十三继承家业,很有可能倒向韩忠。

  原主李信与扈彤之间绝对有问题,可又不好询问,也不好在扈彤这里试探,猜错的话反而会搬石头砸脚。

  鱼儿沟里种了十来亩水麻,水麻与青麻都是纺织材料,而水麻与火麻十分酷似。

  韩初九的半亩火麻就藏在水麻中,火麻顾名思义,使用过程中离不开火。

  这是一种药材,那位张良张居正探索出来的东西,也是大汉禁物。

  韩初九抑制病症似乎离不开火麻,也就离不开鱼儿沟,他比韩十三好控制。

  想通这一茬,李信左手摸了摸悬在脖间的碧绿琉璃状陨铁珠子,不知这珠子能不能压制、减轻韩初九的病况。

  心中有了主意,李信就顺着韩字写道:‘韩氏渴求高远前程,亦我兄弟数人之所求。若进则朋党云集啸聚一方,若退则要独占阳关不受驱使。皆说我倒行逆施不近人情,实在荒谬。韩忠无子,所求只为一己之私,不恤亲族情谊。不为子嗣后人考虑,又年老无所惧,这才倒行逆施引狼入室。’

  对韩忠做了个总结,韩忠若真有个儿子,哪里又会这样强硬的得罪李家、张家?

  正因没有儿子,韩忠所求的反而简单、纯粹,只是想要一个施展才能的舞台。

  三个女儿运作的好,就能拉来三家强力姻亲,这三家姻亲充当台柱子,这舞台够他跳一阵。

  李信稍作考虑,又补充一句:‘因缘际会聚散无常,韩氏散矣。’

  一个分裂的韩家才是方便自己操作的韩家,也怕日记本丢失,李信不敢写的明白,这样隐晦提一笔,今后遇事做抉择翻阅日记本时,多少能参考这个因素,避免韩忠与韩十三融合。

  韩忠经验老到,得到韩十三手里的五里草场,还有沟口两座牧场,那将更难对付。

  如果可以,排除韩初九嫌疑后,最好能吊住韩初九的命,避免韩十三过早袭爵。

  若有操作空间,不妨给韩初九一个嗣子,彻底斩断韩十三袭替军爵的可能性。嗣子成年前,韩家的产业会由扈彤代管,起码扈彤是好说话的,不似韩十三急切、冷酷。

  今日韩十三连亲叔父韩忠的命都不在乎,又怎可能在乎张家、李家人的命?

  随后他提笔写;‘张开处处求全,世上哪有两全法?反是张承取舍果决,豪杰之姿。’

  临末,又题一句:‘今念母亲持家艰辛,深感唯此仇不可忘。’

  待墨迹干燥后,李信收拾器具,打了个小哆嗦回石屋里上炕入睡。

  张承还是呼噜震天,李信拢紧被角闭上眼睛,不去计较事物得失,倒也心神安宁渐渐入睡。

  至于鱼儿沟这里代管牧场的赵岳心思,李信懒得分析,太多的人可以替代赵岳,可以干的比赵岳更好。

  李信入睡,韩忠却是无心睡眠,天一亮张孟达就会带着李信来挑选驴马,用来抵充租金。他的大侄儿韩初九也可能会在明天回到阳关,跟着割他一刀。

  驴马折算、抵充金银,总有个折价的说法,亲兄弟尚且要打个九折,若是乘火打劫甚至会打个对折。

  一万一的银币,大概会用一万三到一万五左右市值的驴马抵充、折算。

  麻子滩的驴马种群的总价值约在两万六千左右,贩运到关中出售,市值大概在三万五千;运到东都雒阳,价钱能有四万。

  运到中原、齐鲁、江淮、荆楚这些地方,这些驴马价值会在六七万之间,折算铜钱是六七百万,折算汉初五铢钱就是三千万钱,折算黄金就是五百金。

  朝廷鼓励边塞百姓、豪强向腹心地区贩运牛马牲畜,贩马贩牛是免关税的。

  想的越多,韩忠越觉得心疼,感慨:“她们若能拖住李信三五月,何至于如此被动?数年心血一朝尽没,这口恶气如何能吞下?”

  妻子小赵氏见状开解:“不能怪她们,李信回来时就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摆明了不念旧情,又何必为难她们?”

  “唉,可惜呀。你是不懂,我还是看好李信的。我做他丈人,今后他继承我衣钵,多好的事儿呀,他怎么就不理解?”

  韩忠长吁短叹不已,心中相关的计较有太多太多,偏偏李信不如他愿,失去了进一步操作的余地。

  李信这里一断,李信母亲张氏与韩氏的交情也彻底破裂,韩氏也在张家地位大降,失去发言力。

  张家、李家分离出去,现在还不知大侄儿韩初九的心思。

  韩初九若也跟张家、李家一起分离,那自家在阳关镇还有多少控制力?

  阳关镇的镇民家家户户几乎都背负着高利贷,每年他们上缴给大汉朝廷的税赋才值几个钱儿?

  不需要干犯法的事情,通过合法的放贷,张、李、韩三家就能一茬茬收割利息,这可比兼并土地、招纳附庸、蓄养家奴要赚的多,还轻松。

  镇子里总共就这些放贷人,仿佛牧羊人一样定期剪羊毛,每个人的羊群是固定的。

  张家除了张承没资本放贷外,张孟达兄弟、张氏、张开都是放贷人,李亮、韩初九也是放贷人,这些人大约控制了阳关镇近八成的户口。余下不到一成的户口,才受他控制。

  这是张韩李三家驱逐左更赵氏,打怕大夫高氏的战利品。

  三家中该决出一个首领,谁来当比较好?

  应该是自己,自己老死后应该由女婿李信来继承。

  可他怎么就想不明白,突然就犯糊涂呢?

  难道真的攀上东都高门,看不上阳关这片基业? 李信的三国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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