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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焦点的感觉
同性之间是天敌，这话一点都没错。
转了一圈，程遥又走到门口，刻意和我、凌春丽保持距离。
这个女人，似乎要跟全世界隔离开来。
程遥盯着我：“苏指派了两个管教来替换我们，我们可以回去了。”
“哦。”我答应着，随手将烟头抛下，用脚踩灭。
她皱眉头，有些厌恶地说：“医院不许抽烟你不知道么？”
“嘿嘿，没忍住，下次注意。”我敷衍她，当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太过得罪人，毕竟我刚入职，人家大小是个领导来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等下来人交接。”她溜达出门，站在门正对面的窗户下。
我回头看了看凌春丽，她满眼不舍，嘴里呢喃着：“男人要走啦？”
“孟亚男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监室内有这个人，不过这也不奇怪，有些人天生自带光环，走哪都是焦点。相反，有些人生来就是小透明，比如我。
当然了，在这女子监狱，我正好反过来，走哪都是焦点，成了香饽饽。
“她呀？都快把四监室的牢底给坐穿咯。”凌春丽笑嘻嘻道。
我心一动，快把牢底坐穿，那意味着她一定和婷姐有过接触。
实际上监室的女囚们，大多数都知道婷姐。一个萝卜一个坑，婷姐死了，才有新人补充进来，睡上她的床位。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感觉钻心的痛。
我还没想明白，该从何处下手。这帮娘们，无论是管教狱警还是囚犯，一个比一个精。
稍不留神，我就着她们的道，刚才不就是个例子么？还好我立场足够坚定。
门外传来对话声，是那两个替代我们的管教来了。
“走吧。”程遥喊我，声音没落地，人就已经走出好几步去。
如果不是要乘同一台车，我想她根本不会管我。
“来了！”我疾步跟上去。
一路无话，回到女子监狱。
路上我一直在回忆凌春丽，不是回味，是回忆她说孟亚男这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
孟亚男很可怕吗？
到了监区，程遥和我淡漠地点点头，回去汇报任务，也没告诉我我该干嘛。
看看时间还早，我打算去办公室呆着，顺便想点事情。
刚回到办公室歇没两分钟，又听见走道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女人的嗓音尖锐锋利，好像锥子。一个女人如此，一群女人那就是一簇高速穿梭的箭矢。
今天真是太累了，我懒得再去管她们。反正有管教呢不是么？
走廊尽头的铁栅栏门开着，管教们一个个冲进去，我听到陈楠那母夜叉的粗嗓门，跟老爷们儿几乎没区别。
砰砰砰！
警棍狠狠敲打在栅栏上。
“住手，游灵凤、蒋惠花，你们听到没有？还有你，孟亚男，平时看你老实巴交，今天怎么搞的？”陈楠吼着。
她不是锥子，是闷棍。
又是四监室，这监仓怎么这么多事？
孟亚男？
我眼皮陡然一跳，赶紧走过去，想知道这个女人长什么样。
又一次来到战区，我看到一片混乱。
蒋惠花和另一个女囚，正狠狠抓着游灵凤的头发。一个抓一个摁，拼命地打她。
游灵凤也没闲着，她两手扯着蒋惠花的裤腰，使劲往下拽，至死方休的样子。
其他女囚也分成两拨，打的热闹，盆儿、铺盖卷满地都是。只有王贝，就是之前磨牙签割腕的那个，她独自一人，坐在床铺角落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管教们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冲进去，举起手里的棍子狠狠敲在犯人身上。好像她们棍下的不是人，而是牲口。可就算是牲口，这么打也会死吧？
头、背、手，逮哪打哪，看得我心里发毛浑身哆嗦。
“做啥也别坐牢，犯什么都不犯法！”我暗暗立志。
这里的人，都特么是疯子。
我要跟进去，一个管教回头凶我：“你出去。”
那帮女囚看到我，又开始眼光热切。
“帅哥来了，又来了，嘻嘻！”
一个吼起来，其他人就跟上，顿时声音此起彼伏。
这其中，游灵凤的声音最娇俏，最撩人。但其实我觉得，起哄的成分居多。
我怀疑她是不是偷偷带了化妆品进来，否则怎么可能会长得这么妖冶好看？
尤其是那两片唇，晶润红艳，仿佛抹过口红。她用手摸着自己天鹅似的长颈，舌尖沿着唇线缓缓滑动，媚眼如丝，我想起蛇妖来。
擦，浪里个浪啊！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游灵凤不是囚犯，我不是狱医，我们俩走在外面的大街上，她会不会还这样对我感兴趣？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苦笑，来自农村的小屌丝，靠拼了命读书考上个不错的学校，才有机会得到这份工作。长相普通，家境贫寒，这样的我，基本没啥市场可言。
而在这里，女囚们为我疯狂，狱花也不例外。
只有两个女人很冷静，蒋惠花，以及刚才帮她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小麦肤色，黑眼圈很重，脸色阴沉沉的。虽然长得不丑，身材也不错，可却引不起我的任何兴趣。
她就那么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很容易让人把她遗忘。
这是个很特殊的女人，我禁不住把她和一个名字联系起来——孟亚男。
女囚们越闹越凶，陈楠回头狠狠剐我一眼。
得，还是出去吧，免得给人家惹麻烦。我溜达到旁边站着，从这个角度，我能窥探到监室内大部分情况，但她们蹲在地上，却看不到我。
我看到女囚们纷纷东张西望，是在找我么？
砰砰砰！
又是一阵乱棍加身，总算彻底消停。
“怎么搞的？还嫌今天事不够多？游灵凤，李莹要是没事就算了，她要是死了，你猜我会怎么着？”
陈楠走到游灵凤跟前，一把抓起她头发。
“你，你，还有你，跟我去黑号关禁闭！”
陈楠用警棍指着游灵凤、蒋惠花，以及那个黑眼圈女囚。
在管教们的严密控制下，三人次第走出监室。
经过我身边时，我的目光陡然间被黑眼圈女囚头发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
“等等！”我喊停她们。 超级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