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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自有安排
小孩飞快的跑掉了。
刘陆带着他雇的几个人,埋伏在村口的一片芦苇丛里。昨晚,孟大椿去送包子,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刘陆本想当时就杀进去的,刚要动身,却又看到二婶带着孟瓜从芦苇丛边的桥上经过。
他本想等孟大椿回来,探知情况后,再做打算。可孟大椿竟是一夜未归,他想,孟大椿肯定是被抓住了。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他们打草惊蛇了!
孟大椿性子软弱,说不定会在威逼拷打之下出卖自己,所以刘陆决定再等一等。
清早时,他看到这个小男孩路过,便用一串铜板收买了他,叫他去探探风声。
小孩去了一会儿,正颠颠儿的往回跑呢。桥头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吹打声,滴滴答答十分喜庆。不知是谁家迎亲,刘陆直起身子,看到那个小男孩正站在路边,躲避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直到他们完全走过去,小男孩才跑进芦苇丛。
“你们村里谁嫁人,这么大排场?”一个人问。
小孩看了他一眼,对刘陆说道:“就是孟恬呀,她跟我说,胡婶婶已经把她许配给王财主了,今天就出嫁,这支队伍肯定是王财主来借她了!”
“什么?!”刘陆一下傻了眼。
他扭头一看,自己雇来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算清,那边光是迎亲的吹鼓手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队伍。更何况还有轿夫和抬礼品的人呢!
“我们不干啊!”雇来的人打起了退堂鼓:“你开始可没说要我们跟王财主家硬碰啊!”又有一个人应和道:“实在不信,我们把钱退给你,我们不干了。”
几个人呼呼啦啦的散了,只留下刘陆一个人站在芦苇荡里。
小孩还没走,他看看刘陆:“你要抢亲啊?”
刘陆没说话,小孩忙劝道:“你可千万别去,你惹不起王财主的,弄不好,小命都搭进去了。”
刘陆错失良机,又孤立无援的,只好回到庄子上跟媳妇商量对策。
方杏那边,已经得了夺朱的报信儿。赶忙画了个精致妆容,换了身干净衣服,挑拣了一些礼品,到王府去“贺喜”了。
因为所有人都到前门去伺候了,后门上了锁,没人把手。夺朱便悄悄过去,给方杏开了门。时间紧迫,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主意可想。方杏便问:“人呢,迎亲的车驾已经到了吗?”
夺朱点一点头:“已经到正街上了,就快进门了。”
方杏咬咬嘴唇:“你先去前面看着点,就跟她说,我们有办法救她,叫她千万别自尽。”
夺朱应了一声,又问:“你已经有主意了?”
方杏皱皱眉:“有什么主意,我不就是安慰……”她说着,突然顿了顿,脑袋里灵光乍现一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这么跟她说,把她引到喜房里去,我在那边等她。”
夺朱应了一声,赶紧到前院去了,门口正在迈火盆。
孟恬被绑着双手不能动,头上盖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左边是姚媒婆,右边是二婶,一左一右把她按在那里。
孟恬始终不肯去迈,一群人堵在门口起哄。二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偷偷把手伸到背后去掐孟恬的肉,一面喉咙里低沉的威胁着:“赶紧迈!贱丫头!”
姚媒婆瞧出了二婶的不悦,冲她使劲儿挤着眼睛。自己则做出一副笑靥来:“新嫁娘,迈了火盆之后,新婚生活才能顺顺当当的。快,把腿抬起来。”
夺朱便走过去,挡在了二婶面前,大声道:“我来扶新娘子。”
二婶看了她一眼,满心的不信任。
“让开啊!”夺朱厉声呵斥道:“怎么这么没眼色?”
二婶只好气呼呼的让开了,夺朱知道,孟恬一定能辨认出自己的声音,于是大声训斥二婶:“王家的规矩,凡事都有安排,你在这儿起什么哄?”她说着,又对孟恬低声道:“先迈过去再说。”
孟恬听出那言外之意,好像是她为自己做了逃跑的安排,便听夺朱的话,迈了火盆。起哄的人们才欢呼起来。
因为孟恬是来做七姨太太的,所以整个婚礼除了这项迈火盆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项目了。她被姚媒婆和夺朱搀扶着,领到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坐下。
一张铺满锦缎的床,上面堆了些花生桂圆红枣莲子之类的东西。孟恬坐下的一瞬,手就摸到了那些东西。
这时,夺朱解开了孟恬手上的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我出去一趟。”
孟恬赶忙拉住她的袖子:“干什么去?”
“新嫁娘没见到男人之前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姚媒婆不满的叫起来。
孟恬才不理她,下一秒就把盖头掀开扔了。
“你!”姚媒婆瞪起眼睛:“这是忌讳!你不懂吗?”
孟恬啐了姚媒婆一口,道:“老妖婆,你就缺德吧!”
“嘿?”姚媒婆咧咧嘴:“你二婶叫你改嫁,我不过是牵线搭桥,我缺什么德?再说了,能嫁王财主,这是多大的福分,你不领情就罢了,还骂我?”
“行了,你住口吧!”夺朱横了姚媒婆一眼,低声呵斥道:“出去!”
姚媒婆扯扯嘴角,蔫儿了。
姚媒婆关上了门,夺朱才悄声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方杏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放心,我是不会让爹得逞的,八十好几的年纪,还要糟蹋年轻媳妇,这不是作孽吗?”
夺朱走后,孟恬便一个人在屋里踱步,这间屋子的窗户都在门的那一侧,显然是不想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这个王财主还真是有心计!
姚媒婆堵在门口,像条看门狗似的不肯离开。
过了一会儿,门口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是方杏!孟恬惊喜的站起来。
“姚媒婆,你做成这桩好姻缘,怎么不去前面喝酒,反倒坐在这里,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方杏问。
姚媒婆也知道方杏跟王同的关系,所以没把她当外人,便笑了笑:“嗨,杏姑娘不知道,里面这个,不愿意嫁,我这不是怕她跑了吗?”
方杏听罢,噗嗤一声笑道:“这可是瞎说,哪有人不愿意嫁王财主呢?”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