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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王家堂会的外包
“真的不做了，”孟恬和施相郅对望一眼：“我们饭馆干的好好的，干嘛改成豆腐坊呢？再说他们做了那么多年豆腐，根深业大又懂行情，吃几次亏也是暂时的，我们何必拿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硬拼呢？”
施相郅也说：“正是这个道理。”
方杏叹了口气，把碗一推：“既然你们不乐意，我也不强求。对了，我是来提醒你们，过年时王财主家要办堂会，五行八作到时会有很多人来，他家会把那些人吃饭的事外包给一些小馆子，你们这些天留心点。”
孟恬道过谢，方杏便要起身回去。方杏道门口时，又折回来问道：“听说你那小伙计不干了？”
孟恬点了点头，方杏又淡然笑道：“我早瞧出那是个冷心冷意的小崽子，比从前那个小马差得远了。”
孟恬没说什么，方杏又从袖筒里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她：“还有件事，求你替我留心一个住处，不拘贵贱隐蔽就好。我有个姐妹，最近遇到些事，而我又不方便出头。瞧你是个热心肠，所以冒昧把这事儿托付给你。”
孟恬看了施相郅一眼，见对方并不反对，便点头把银子收了。
次日孟恬走在街上，发现附近的小饭馆果然都变得殷勤起来，各家各户都起得很早，由老板娘带着做洒扫，把各家那些品质低劣的酒米都堆进仓库，买菜送酒的车子也都从店门口过，特意显示出自家的菜品新鲜酒水上乘。
孟恬和施相郅懒得做这样的面子功夫，只是照常开店营业。
最近的客人都格外喜欢议论王同，说他挨了打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身边除了方杏，再没有第二个姑娘。还有人说他突然变得专情，跟挨不挨打没有关系，而是这个方杏御夫有术。
施相郅的耳朵里灌满了客人的闲言碎语，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往柜子下面看，那里多加了一把小锁头，里面锁着孟恬的“艺术品”。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是给他的新年礼物，要做完之后才能看，
他心里又很好奇，有时也用小铁丝或者其他钥匙撬一撬，但很快又会被孟恬抓住：“干嘛呢，再乱翻东西，小心我报官抓你哦。”
施相郅抿嘴笑笑：“官府才不管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
“去你的。”孟恬在他肩上捶了一拳。
正说着，只见店门一掀，王同带着王府管家走了进来。管家转身吩咐小厮道：“你们不必进来了，地方太小摆不开。”
孟恬和施相郅忙收敛了笑容，对王同道：“王公子要吃点儿什么？”
王同默然，抬手示意孟恬不要说话，又对管家道：“我看这家免了，我吃过这家，手艺尚可。”
管家听见主人这样说，便恭敬的一点头，问：“那，咱定下了？”
“定吧。”王同又道。
管家于是从口袋掏出银锭和单子递到孟恬手里，又道：“除夕我们老爷要大摆三十天堂会，给工人做饭的事情就外包给你们炊得香了。这是工钱和单子，签字吧。”
十两整的一个锭子摆在眼前，孟恬心里还有些愕然。她开这家小馆子，干一个月也就二三两的进项，他们王家的一次外包就给这么多的工钱，果真是财大气粗。
孟恬刚要在纸上签字，店门口就响起了一阵聒噪。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硬要往里闯，王家的四个小厮不让进，两下里就吵闹起来。
王同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厮才带着女人和孩子走进店里。
“闹腾什么？别的地方不能吃饭？”管家厉色呵斥女人。
女人赔笑说了声纳福，又解释道：“回公子，小妇人不是来吃饭的，小妇人是来找她家索赔的！”女人指着孟恬道：“都是她家前阵子卖的炸豆腐，我们孩子吃了之后上吐下泻，差点要了小命，后来叫大夫一看，才知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哟，”管家立刻警觉起来，才刚递出去的单子又缩了回来，谨慎的望向王同：“少爷，要不咱们换一家儿，要是过年也闹出这种事儿，多晦气啊。”
王同没说话，脸上顿时浮现了看戏的轻巧劲儿。
“我们卖了那么多天豆腐，没见一个人吃坏肚子，是哪个庸医诊治的，有脉案吗？”孟恬没理会王同，直接对女人说道：“我们家两天前就不卖豆腐了，你若当时吃坏了，怎么才想起来索赔？”
女人骄矜的哼了一声，扯了扯怀里的孩子，道：“小四，你当着王公子的面儿说，你那天除了豆腐还吃别的没？”
小孩愣了一下，木讷的说道：“因为我爱吃豆腐，所以那天爹爹买了好几份儿给我吃，然后我就感觉不舒服了。”
女人对小孩儿的表述十分满意，审了孟恬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是大夫的脉案。看仔细，连开药一共是两钱银子，你得原封不动的赔给我们！”
王府管家倒是没心情看戏，只觉得这女的吵，小的哭，闹得人心乱，便偷偷扯了扯王同的袖子：“少爷，咱们走吧？”
施相郅接过那张脉案看了一眼，不禁冷笑：“这位大嫂，你看见‘腹泻’前面还有‘不消化’三个字了吗，这也怪到我们头上？”
女人一把夺过脉案塞进袖管：“怎么不怪你们，别人家豆腐怎么就能消化？在你们之前，我们家天天上豆腐坊买豆腐，怎么没有不消化？就是因为你家豆腐不干净，所以才会不消化！”女人说着，又把目光转向王管家：“管家爷，您还要把工饭外包给这样的馆子啊？病从口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种脏馆子可会吃坏人的！”
王同已经看了很久的戏，这会儿饶有兴味的坐了下来，对孟恬和施相郅说道：“我原本是不想订你家的，可是有人巴巴儿的求我，我也只能给她这个面子。”他又指了指身边的女人：“可是，这档子事儿你们要是说不清楚，我们还是不会把外包给你们的。”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