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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漠北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约见季江南详聊一次。
无论他多么不待见自己，但他不能影响到风小扬，风小扬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于是辛漠北就发了一条微信过去，约他上午十点在学校外面的那个咖啡厅见面。
辛漠北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多天未剃的胡子也因为要去见季江南而整理干净，他还在头发上喷了一点点的发胶，这样显得自己更加精神一点。
颓废了这么多天，也该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了。
他的手机没有收到辛漠北的任何信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如约而至的来到咖啡厅，选了一个极其显眼的位置坐下，这样方便他观察门口季江南是否来了，也方便季江南在第一时间看见他。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方面他生怕错过了任何季江南发来的任何信息，一方面他又怕季江南发来任何消息。
因为，没有消息就意味着他还有要来的希望，如果有讯息传来，那多半就是拒绝。
辛漠北等的有点心焦，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他最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如果到了十一点他还不出现，那就证明他真的不会来了。
辛漠北无奈的将头埋下，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那因搅拌而卷起的漩涡似乎也把他的心一起卷了进去。
突然，门被打开。
季江南的身影一下子跳跃在眼前，辛漠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可季江南却没有看见他，连一眼都没有，他直接奔着前台而去。
“炭烧咖啡。”
“麻烦给送到那个座位。”辛漠北走到季江南的身边，然后冲着服务生对着自己的位置指了一下。
季江南抬眸，似乎对于辛漠北的存在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表情淡淡的，带着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疏离。
“我……有事情和你说。”
“你想说什么？”
“我们能去那边谈吗？”
辛漠北温柔软语，略带哀求的口气让原本还在冷漠的季江南有了一丝的松动。
他几乎是被辛漠北拉过去的，让他主动走过去，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辛漠北看着对面冷淡的要命的人，原本还带着一丝的希望也彻底的破碎了，也许他就不应该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季江南今天穿了一件他喜欢的t恤，依旧是他以前的穿衣风格。原来辛漠北陪他一起选购的衬衫西裤如今在他的身上已然见不到半分影子了。
“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有了诸多的困扰，我对于打扰了你生活的这件事情表示抱歉。但我希望你不要记恨风小扬，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会对我的学生一视同仁，风小扬也不例外，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季江南虽然嘴上说的强硬，还有理有据，但其实他是心虚的。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他不是不想和风小扬亲近，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孩子。
他清澈又单纯的眼光里，怎么能有这么污秽的事情发生，他真的害怕风小扬有一天知道他的舅舅竟然对自己的男老师动了感情，那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他有的时候都有点惧怕看到那个孩子的目光，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罪恶感。
“好，我相信你。”
辛漠北的一句肯定，说的季江南鼻子发酸。
他还是那样处处相信自己，肯为自己考虑，可自己呢？却没有做到自己刚刚所说的承诺。
他撒谎了，还是对着一个最信任他的人。
这是服务员已经把季江南的咖啡送了过来，他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蓓蕾间蔓延，就像他离了辛漠北的心境一般，苦涩难捱。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静默的环境让两个人陷入了一场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涌动的风波中。
“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终于，还是季江南先开了口。
除了风小扬，他就不想再说点别的吗？比如他们的关系，难道就要这样一直的尴尬下去吗？
“对，因为风小扬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辛漠北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飘向了别处。
季江南的手微微抠了一下咖啡杯的握柄，沉声道：“那我走了。”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去。
“季江南！”辛漠北焦急的呼出声响，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但就是想和他在坐一会儿，哪怕一句话都不说。
他只想静静的和季江南呆在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享受着同一片空间的乐趣。
“还有事？”季江南的身子一顿，心底燃气一丝希望。
只要他说，只要他说我们还可以恢复朋友的关系，他不会在意以前发生的一切。
只要他肯开口，他绝对不会为难辛漠北。
辛漠北眼神一阵飘忽，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目光锁定在季江南那只喝了一点的咖啡上。
“坐一会儿吧，至少要把咖啡喝完，不然太浪费了。”
季江南的手指紧了紧，踌躇了片刻，还是坐了回去。
他端起杯子，却在咖啡的气息蹿进鼻子的那一刻，觉得那咖啡越发的苦涩难喝了。
“我们……”季江南开口，却又停住了，他低着头，盯着那深色的液体，想问却又觉得开不了口。
辛漠北被他这一停顿，弄得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不知道季江南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但他很害怕季江南再说出什么戳他心窝的话出来。
季江南躲在桌下的手指紧紧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有些话，不问终究在心里是一个坎，永远都过不去。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季江南抬眸，一双充满疑虑的眼神射向辛漠北。
“不能。”辛漠北的声音很轻，但透露出来万分的坚定。
他永远都能记住刚刚季江南那带着小心翼翼的问话，和充满了期许与犹疑的目光。
但他却是一个不能够彻底隐忍的人，他无法把爱情当做友情，更无法在他面前虚情假意的伪装一个铁哥们。
当这一层纸捅破了以后，他无法再带着面具生活了。
“为什么？我们都是男人，难道不是朋友更加符合我们的身份吗？”
“也许，你觉得和我做朋友很好，但那样我会很痛苦。从一开始，我就拿你当我的爱人，我做不到拿你当朋友。我爱你，季江南。”
季江南的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差点洒了出来，他慌乱的再次站起身子，神色紧张的说道：“那么，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漠北强压江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