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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建在一刹那间胸中就燃起了一股火焰,他坚决的,毫不迟疑的对江可蕊说:“明天我到省城去,我要见到王书记,我要继续影视城的项目,他们不是停止了我的工作吗?那就刚好,让我来完成这个项目。”
江可蕊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华子建,这是一个什么人啊,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要工作。
江可蕊张大了嘴,好一会才说:“这,这合适吗?”
华子建挥挥手,大气昂然的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问了,萧博瀚在新屏市的账户上还有10多个亿呢?现在暂时冻结着,但既然谁都不知道萧博瀚到哪去了,他的事情也无法定型,那么这个项目就不能再停。”
江可蕊不能在说什么了,因为华子建的性格,脾气她比谁都清楚,既然华子建决定这样做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前行,江可蕊叹口气,随他去吧。
但是这并不是华子建完全的想法,因为在最近的几天,冀良青已经隐隐约约的放出风来,暗示着自己将要对新屏市做一次精确的调整,没有人敢于怀疑冀良青的说法,在没有了华子建掣肘的情况下,冀良青是完全有能力来完成这个动作了。
所以这个问题也是华子建所面临的一个难题,对于不断追击而来的冀良青,华子建是要想办法对他进行一次有力的狙击,让他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的放手任性而为。
但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现在华子建已经有了答案,自己要从容的败退,在逃跑之余最好还能翻身杀他一个回马枪,只有这样,才能给冀良青造成心理上的压力,才能让他有所收敛,至少保持住一个短暂的平定。
你冀良青不是现在正在宣示你的胜利吗?好吧,你就继续得意两天,等你反应过来,你就会为今天的得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逃走的眼中就飘忽起了意思嘲弄的笑容。。。。。。
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在大宇县的宾馆里,张光明此刻在叹气,今天冀良青来了,少不得检查,座谈,吃饭这一条龙的程序,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张光明不得不再酒店耐心等着,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冀良青已经在房间里约谈了凤梦涵,然后还约谈了大宇县的几个副职,却就是没有叫到他这个大宇县的一把手,这样的压力就会变得巨大,巨大的足以让张光明惶恐不安。
他感到了一种不详的预兆,今天冀良青的这种安排,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蔑视和不屑一顾,这会不会就是冀良青的一种心态,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正在他慌慌不安的时候,冀良青的秘书走过来,轻声说:“张书记,冀书记有请。”
张光明一下就站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的说:“好好,我们过去。”
他脚步匆匆的走到了冀良青秘书的前面,只有在到了冀良青门口的时候,他才愣住了,因为他不敢轻易的去敲那个门。
冀良青的秘书嘴角就勾起了一点笑意,走到了他的前面,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一推把手,打开了这倒并不沉重的木门,张光明一下就看到了冀良青冷淡的样子,张光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冀良青没有看他,他抱着一个茶杯,眼光淡淡的看着窗户外面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光明就有点怀疑,会不会是凤梦涵或者其他的谁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呢?这很有可能的,今天冀良青对凤梦涵特别的好,不管是检查工作,还是吃饭喝酒的时候。
这也难怪,早i就听说过凤梦涵的老爹和冀良青是战友,凤梦涵这些年在新屏市没人敢招惹,没人敢欺负,实际上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但这样一想,张光明就又有些难受了,他对凤梦涵已经由最初的欢迎变成了彻底的防范和厌恶,特别是上次准备砍伐竹林的事情,华子建亲自来为凤梦涵撑腰,搞的自己很有点狼狈不堪,最后自己只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把说出来的话又都收回去。
但现在华子建要下台了,冀良青的权势和威望也达到了顶峰,自己在也没有人能够保护,特别是凤梦涵又和冀良青的关系如此特殊,自己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他心灰意冷的走到了冀良青的身边,强笑一声说:“冀书记今天没喝好啊,我们招待的不周。”
冀良青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光,扫了张光明一眼,说:“我不是来喝酒的。”
张光明就是一愣,冀良青这话说的就有点严厉了,好像是怪张光明整天就知道喝酒,无所事事一样,张光明心中叫苦,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冀良青的这句话了。
冀良青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他看到了张光明的窘态,也感受到了张光明的焦虑和紧张,这就对了,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今天刻意的冷落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谈话放在最后,就是要给她足够的压力,让他张光明心惊胆颤,无所适从。
张光明发了一下呆,赶忙掏出烟来,给冀良青递上了一直,说:“书记,我们有工作没做好的地方,请书记指正,我们一定努力改正,不负所望。”
冀良青还是没有说话,等张光明给他把眼点上之后,才缓缓的说:“光明同志啊,我刚才和大家都谈过了话,对于大宇县的工作吗,我还是满意的,但是。。。。。”
说道这里,冀良青抽了一口烟,让但是后面的悬念又折磨了好几秒张光明的心灵,才说:“但是我要提醒一下你,在团结同志这一方面你还是要继续努力一下,不可放松,不要认为自己是书记,是大宇县的一把手,就忘乎所以,书记是什么?是一种权利的体现吧,但权利是人民的,是党给与你的,并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对不对,既然人民可以给你权利,当然也能收回。”
张光明的心就感觉晃晃悠悠的沉到谷底,他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没有想到冀良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作为一个一直含蓄的冀良青,今天能把话说得如此深刻而透彻,这本身就意味着灾难将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
不错,一定是凤梦涵那个婆娘在背后告的黑状,她和上次华子建来大宇所用的方式一模一样,她仗着自己和冀良青不错的关系,在这个危机时刻落井下石,就是想搞掉自己,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脸上,身上,包括骨子里到处都刻着华子建的名字,刮都刮不掉,洗都洗不净啊。
在他的心底,就生出了一种对华子建的怨恨来,你怎么就这样的不争气,好好的市长当着,却要去结交匪人,搞的现在牵连着大家都跟着你受罪,早知道这样。。。。。张光明想了想,早知道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要不i是华子建上次保自己,自己已经被面前的这个冀良青干掉了,可是张光明的心中还是有难以排遣的怨恨。
“我知道了,谢谢冀书记你的提醒和指正,以后我一定努力改正自己身上的问题,一定搞好团结,配合同志们做好大宇县的工作。”
“这样就好,看看夏天又要结束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对了,光明同志,你在大宇县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吧?”冀良青漫不经心的问着。
张光明就雨点冒汗了,这谈话怎么谈到这个上面来了,很有点组织部门谈话的味道,他忙说:“待。。。。待了几年了,几年了,但我还希望继续锻炼一下。”
“嗯,这样啊,好,对了,市里最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你对这次事情怎么看待的,我很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冀良青再一次跳转了一个话题。
张光明先是判断了一下冀良青到底想问自己什么事情,后来慢慢的,张光明就有点醒悟过来了,从冀良青的话中,似乎透露着一种奇异的信息,他像是在有意的恐吓自己,以冀良青这样的官场高手,真要想收拾自己,何必搞的如此醒目而清晰呢?
现在的新屏市,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样子了,他只需要一个会议,一次谈话,就完全可以让自己从这里爬开,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张光明从冀良青最后的一句话里有了感觉了,原来如此啊,冀良青是想让自己改弦易张的俯首称臣,不错,他就是这样想法,他今天整整的一天冷落自己,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的到来,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张光明一下就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了。
他说:“这个事情我们离市区远,也是事后才听说的,唉,可惜了啊,华市长怎么能毫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前途和事业,大家都很是惋惜呢。”
“奥,你也是这样认为?”冀良青似乎和好奇的问。
张光明就赶忙义正严词的说:“当然了,我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最近的工作忙,一直说回去看望一下华市长,但没有时间,等以后吧。” 官场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