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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法术？”欧阳生台瞳孔紧缩，瞪着重新落地，跌落血污的环首单刃剑。
柯世功也呼吸急促：“不是御剑术！”
欧阳生台根本没管柯世功说什么，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法兵阵列，帅臣勒缰，谁能破此？凭依具足！”
柯世功倒吸凉气，一边纵身而起，远离白凤仪和那地上的长剑，一边摇头反驳：“郑典功行尚可，法术不精，即便有阵兵相助，能破申达窍要之术已是极限！不可能是凭依具足，还有触凭有依，对、触凭有依！”
越是对修行有着清醒认识的修士，越是明白凭依具足意味着什么！
这四个字所描述的境界，早已不仅仅是法术的修炼程度！
要想法术凭依具足，那么该法术所明确触及的、可能触及的所有天地法则，必然都要了然于心！
哪怕只是一个最最寻常的小术，做到了凭依具足，也就意味着真正明悟了一些天地法则！
这样的修士，即便一时不曾合道，只要没有意外夭折，那就必有合道境的命数！
合道境，自那倾天大变之后，还有谁人见过？
柯世功不相信，其实欧阳生台也不愿相信！
阵兵的破法能力可以发挥多少，与统帅者的能力密切相关，郑典本身就不强，很有可能无法破去触凭有依的法术。
可是，触凭有依的法术，按理说该是践虚三境的修士所掌握的，而他和柯世功，谁人触凭有依？
还有，白凤仪忽然表现出了“万法不侵”的异状，一个人，比郑典统帅阵兵更厉害！
这让欧阳生台联想起了一个人！
“柯兄，可还记得你我所修功法，乃是谁人所传？”欧阳生台说话之间，牙齿都在打颤。
柯世功不明所以，回答道：“《五境登真逢道书》？自是千年前道祖真人所传啊！”
欧阳生台却立刻背诵起了一段描写道祖真人修行经历的文字：“道祖真人初出世，遇堕瘴三魔，真人惜其修行不易，以妙法要谛说之，三魔自恃功高，以法击祖，然真人洞诸法、瞑众则，魔法骁嚣，不得近祖分毫，而真人衍妙如常，是者再昼夜，三魔俱拜服，自此侍于左右，终不稍离。”
柯世功哪还不明白欧阳生台是什么意思，这是把眼前的粉衣女子比作道祖啊！
怎么可能！
柯世功正要反驳，却见那女子倏然抬头，望向自己两人，顷刻间，只觉神思昏沉，竟不知身在何地。
好在这般感觉只有刹那，随即便醒转过来，大惊之下，柯世功连忙看向欧阳生台，只见对方额上满是汗珠，脸色难看至极。
“快走快走！”两位践虚境修士再也不敢多留，大喊一声，也不管远处那三名长老，自顾自便逃得远了。
吴御倒是没有再去理会逃走的几名修士，实在是他刚刚听到欧阳生台所诵文章，心生感慨，以化身元神强行运使根本道法中的御神术，将两名践虚境修士的记忆一起复制了一份出来。
强用根本道法，化身元神便有溃散之兆，吴御还不打算就这么把白凤仪这具身外化身废了，所以也就不再理会那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死活，任由他们逃离。
作为根本道法，虽然本质上与小术、大术并无区别，但要想运用，至少使用者所需要提供的能源供给量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小术其实练气境就能练能用，只是吴御嫌弃练气境修炼法术浪费时间而且威力太小，所以厘定道书的时候，直接要求了从练神境再开始修炼法术。
而大术的能源消耗，练神三境可以完美供应，而且游刃有余。
至于六大要术，寻常修士要想随意运用，那就至少也要践虚境了，只是吴御对天地法则太过了解，别人一份能源只能产生一份的功效，说不得还要多提供半份当作额外损耗。
而吴御的一份能源，用得精细些，抵过十份去也很轻松。
但根本道法那一层级的法术，便是合道境修士供应能源都嫌不足。
要知道，合道境与践虚境相比，可谓有着天壤之别，前者合于天地，所能容纳、指使甚至于借用的能量，千倍万倍于践虚境。
从能量供给能力的方面上来讲，两者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生物。
吴御拿区区练神境的元神，去为根本道法供应能源，若不是他强得离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仅仅元神溃散，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微不足道。
吴御既不懊恼、也不在意，当下彻底接管了白凤仪的身体控制权。
白凤仪的自我意识在一旁无所事事，也就看着吴御操弄自己的身体犹如做了成千上万遍那么熟悉、随意。
原本令白凤仪怎么都不能随心控制的内息，现在乖巧的难以想象！
体外的一切物质、能量、天地元气，只要与白凤仪有所接触，立刻就会被不断循行的内息裹挟而去。
紧接着，那些本不属于白凤仪的各种存在，就会统一分解，然后又重新组合，成为滋养身体的种种营养和真气。
这些源源不断涌入、产生的东西，顷刻间就使白凤仪的身体脱胎换骨，一切血肉组织都似新生一般，哪怕她现在的自我意识仅仅是个旁观者，都有一阵又一阵充实而满盈的快感，海浪般汹涌而来！
白凤仪简直就要醉在这里，太充实了，浑身各处，无一不饱胀，无一不愉悦！
就连灵魂深处，都有疑似飞天旋舞的轻盈舒爽，有如潮涨！
而事实上，就在白凤仪的自我意识愉悦到近乎失去自我的时候，她的灵魂深处，元神包裹着的真种光明大作，那些原本只是欲念浊流组成的凡俗灵魂，在真种光明的照耀洗炼之下，一点一点，化作元神养分，汇入行将崩溃的元神之中。
对于白凤仪来说，这是远远胜过一切的快感，就算是被侮辱、被凌辱时不得不享受的快感，也不及此时之万一！
正在一边修补化身元神，一边翻阅两名践虚境修士记忆的吴御，猛然间察觉到白凤仪自我意识的异样。
“呵，凡人！” 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