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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梁看看老猴儿和笑不悔，耸耸肩，尴尬一笑：“两位，不是说过不要来么，刚才咱们差点地府相伴~”
“啧啧~”老猴儿嘬着牙花子，边走这边说：“乖乖~我的小孙孙，你一直和这样的怪物在打斗么？忒可怕~要是我老人家，恐怕两招都接不住~天下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服高人有罪，可是这…这差距，让人心寒啊~这孩子，看年岁不比你大，但是这差距…打娘胎里开始习武，恐怕也不过如此~哎——老了~”
笑不悔看着仝心彤消失得方向，幽幽地说：“大哥，他…他好似对你很感兴趣，不是任务所需，纯是发自内。”
莫奇梁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笑不悔说：“兄弟，我一直有话想问你…”
笑不悔一愣，看过来问：“哦！大哥想问什么？”
“你呀，怎么总注意一些奇怪问题？比如长公主啊，仝心彤啊，你不是应该聊一些情节有关的问题么？”
“哦！大哥，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林间，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长公主会听你的；你又为什么对她如此信任！”笑不悔问。
这家伙，不是火上浇油么？净给自己找事儿，这一提，又让笑不悔想起当日之事了。
莫奇梁暗骂自己，表面上笑嘻嘻地说：“兄弟，你取笑了。仝心彤这孩子，年岁虽小，可是说话做事让人脊背发冷。他对我感兴趣，恐怕就是想羞辱和展示自己能力。另外，他背后势力，想要假借我手达到某种目的。你呀，想得太多~”
老猴儿这时打圆场道：“我说，刚才对方要求咱们都听到了。怎么办？难不成莫奇梁就要照做？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莫奇梁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兄弟，刚才这事儿，请如实告诉令尊！”
笑不悔一愣：“大哥，这样行么，如果通知父亲，恐怕国主也会知道。这样的话，怕…”
莫奇梁笑了笑说：“我就说，只有兄弟你最关心为兄。你担心尤妙嫣安慰，也担心我的处境是么？”
笑不悔又是脸一红说：“你我相识一场，本该相互关照，这是江湖人都要有的基本常识。”
“没关系，告诉令尊，我就是想国主知道。以他心性，定会派人探查究竟。这样我节省时间，又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不利，酿成大祸。”莫奇梁说。
老猴儿想了想：“怎么，你还有事儿做？”
莫奇梁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对啊，一会儿回屋睡觉，天亮后去禅王府~”
“什么？去禅王府！”老猴儿和笑不悔异口同声到。
莫奇梁点点头：“我这次要好好和禅王接触接触，淘点儿好处才成~否则，白让国主和禅王占便宜，拿自己当枪使？”
“大哥，你…祭礼事件后，禅王已经明白背后情况了，怎会容你？况且，还有那姓年的，他对你恨之入骨，这次过去，岂不是…岂不是如羊入虎口？”笑不悔急到。
莫奇梁笑着说：“兄弟，不用替我担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事情已经找到咱们身上，躲不掉，那就迎难而上。另外，我答应钱家儿媳要救回女儿。承诺逝者之言，必行！既然有消息称，禅王趁机将钱家孙女从慧王府夺得，那么就要去探探虚实。”
莫奇梁看向笑不悔，拉着他的手说：“兄弟，莫担心~年老头上次吃了大亏，以他心性和自持，这么丢脸，短时期不会再回禅王府，只有躲在暗处养伤。一切平稳后，才会回去。所以，不用担心他对为兄造成威胁。”
笑不悔双手初次被莫奇梁握住，脸红似血，直达耳根。慌忙将手撤出，扭过头不敢看他，口中却说：“只…只要大哥考…考虑周全，小…小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小弟该…该回去了。”说完，一抱拳，转身就走。
背后响起莫奇梁的自语声：“对啊，这才是正常反应才对~两个大男人亲密，这么怪，这么让人…仝心彤那家伙，竟然可以说出如此恶心的话，还能做动作，全不当一回事。我去！这家伙绝对是变态！”
跟着听到老猴儿说：“你小子和他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鸟！你自己想归想，拉着人家不悔干嘛？想要自己恶心，一边儿去，现在弄得我心里都恶心了。不理你了，爱咋地咋地~”
笑不悔不敢再听，加快脚步离开了。背后仍能听到莫奇梁的叹息声，不知这家伙又在抽什么疯。
……
一夜无话，转到第二天清晨。
莫奇梁一步三摇，晃头晃脑，左手拿着打包油条，右手拿着鸡腿，走在市集之上。边走，边大吃特吃，满嘴流油。
市集上众人看他这形象，纷纷莞尔，碍于他那重新穿在身上的镇安司官服，以及破坏慧王计划有功，所以不敢当面评论。就这，仍不免背后指指点点。莫奇梁呢，不管那套，吊儿郎当依旧。就像仝心彤说他一样，一身地痞、无赖气息，玷污了这身虺纹服。
来到一处小巷，莫奇梁斜依着墙壁，嘴中叼着一节青草根，哼着小调儿，看样子美得不行。
终于，在巷中有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十分急促。
“大哥，你怎么才来？小弟早饭都吃完了~”莫奇梁说。
“你这混小子，大早上招摇过市，这是干嘛？你该知道，咱们见面需要背一些人，司长他…”“鬼头”气得够呛。恐怕现在都会后悔，答应司长做与莫奇梁联络地工作。
莫奇梁不等他说完，嬉皮笑脸地说：“大哥，你既然愿意小弟这样称呼，就代表不是外人。刚才那样，我是要暗中人知道动向。接下来我要去禅王府做客，混得好了，脱掉这身不值钱外衣，当个门客也算不赖。大哥觉得如何？”
“你…”“鬼头”刚想发作，可是瞬间想到这家伙什么秉性，脸上表情缓和下来：“你又想搞大事？你…罢了，既然程我一声大哥，受了。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你是众矢之的，连百姓们都知道你。今晨还这般模样，是想…”
莫奇梁终于正色道：“谢谢大哥，愿意认我做兄弟。”于是，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鬼头”听。
“鬼头”听着，脸上变化不断，不知心中是何感想。直到听完，长出一口气：“一扇定江山，我也仅仅是听过，从未接触过。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巨大！他当镇安司是什么地方？当虺蜮国无人可以抵御他么？”
莫奇梁说：“大哥，他想如何，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现在要入禅王府套套近乎，有些信息，需要探查清楚。”
“你疯了！祭礼后，禅王已经对你…”“鬼头”急到。
莫奇梁摆摆手，拦住他说：“大哥莫急，我心里有数。有些事，只身犯险看似不明智，但是又有必需性。目前，慧王倒台，能与国主一较长短者，本该只剩禅王。而现在，一扇定江山这老家伙出来，使局面复杂化。咱们拿这老东西没辙，只能从禅王下手，知己知彼，也算是为国主卖命了。”
“你究竟要探查什么？需要我、镇安司如何配合？”
莫奇梁想了想：“有消息说钱家孙女知道钱通神所有暗庄，现在正在禅王府。另外，禅王下一步有什么计划，这次祭礼上，看似躲过一劫，实则元气损伤不少。再有，就是一扇定江山想要对付禅王，是为了暗庄，还是其他原因。我需要探查明白！”
背着手走了两步，接着说：“至于救助，当然需要。可是，很难预判什么时间。如果可以，还是咱们相见信号，实在紧急，我就会放出镇安司信号烟。嘿嘿~大哥和司长，一定留意就好~”
“鬼头”摇摇头：“你呀，这是在玩儿火！好吧，我会把消息如实告诉司长，请他定夺。如果没其他什么事儿，我走了！”
莫奇梁点点头，“鬼头”转身就走。忽然，衣服一紧，被人拽住，回看正是莫奇梁。“怎么？还有事儿？”
莫奇梁想了想，低声问道：“大哥，有句话，小弟不知当问不当问。”
“费什么话，既然让你称呼一声‘大哥’，有什么不当问？”
莫奇梁笑得像个在兄长面前的孩子：“大哥，我能信得过司长么？”
“鬼头”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莫奇梁所说之意，沉思片刻说：“这时候，你还有其他帮手可选？”
这次换莫奇梁一愣，沉思半天，才摇摇头。
“鬼头”看着他：“你连司长都不信任，为何信我？”
莫奇梁还是低着头思考，想也不想就说：“冲你放弃原则，飞马疾驰想要救我时，就认定可信了！”
“鬼头”浑身一抖，为什么，只有他心中明白。“走了！”说完转身离去，这次莫奇梁没再阻拦。
他走出了很远，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来到莫奇梁身旁。
头顶日光被“鬼头”身体遮住，这才将莫奇梁注意力唤回。抬起头，看着他，莫奇梁奇怪道：“怎么？大哥有事儿？”
“鬼头”递给莫奇梁一个小盒子说：“‘蜈蚣栝’，这是我家祖传傍身暗器。盒内有解药，一人份，服下永久不怕此物。盒体受压力控制，可以释放多种混合毒气，瞬间致死。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莫奇梁心里感动莫名，双手颤抖接了过来：“大哥，我…我…怎好…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必要时能换钱救急么？另外，如果可以，小弟能拆开研究么？”
砰！后脑被打了一下，有些疼，但是力度不大。
“鬼头”向远处走去，声音跟着传来：“混小子！”
莫奇梁看着他的背影，嘴上带笑，可是眼睛却模糊一片，难以视物了…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