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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儿一瞪眼:“怎么,你让我老人家去挡刀?再说,笑府有危难我怎么不知道,你又为什么要离开?”
莫奇粱苦笑:“那是笑老爷的主意,我有什么办法?”说着摊开右手,里面正握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字迹苍劲有力,入笔似刀,笔画规整到位,看得出书写之人起码在笔墨上,下了不少于二十年的苦功。
纸条上所写内容简短,只有八个字。大致意思是“府贼祸乱,退而折返”。
老猴儿看了又看,咋舌道:“啧啧~果然是官场老手,懂得随机应变,圆滑如水中石。嘿嘿~你小子更厉害,竟然瞬间就能明白!当时场合,必定不能及时看字条,你就能顺水推舟,配合演戏,可以。绝对可以!我老人家都不得不佩服~”
莫奇粱一笑:“今晚,必然是个不眠夜。怎么样,助小子一臂之力如何?”
老猴儿苦笑:“那还有什么说?你小子抓住我老人家软肋,不帮不行啊~走着,早点儿结束,我老人家还要睡养身觉呢~”
说着,二人矮身疾行,向笑府飞奔而去。
……
笑府密室内。
“父亲,您有什么主意么?不悔目前尚无办法。”笑不悔自责道:“哎——都是自己失察,才闹得今天这般田地!”
笑老爷依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听到儿子这样说,嘴角一牵:“你呀,最近眼中和心里都只有莫奇粱,哪还有管理家中事物的心呢?大了,心飞了,就留不住了~”
笑不悔脸瞬间红了起来,并低下头。
笑老爷不去看他,好似自语道:“这就要看那小子如何应变了。如果不明白,哼!恐怕能力也不过如此,以后笑家怎么可能托付于他!”
……
笑府门外。
“走走走!老叫花子,笑府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一个侍卫吼到。
老猴儿嬉皮笑脸道:“不对啊,大爷~我可是笑府常客,虽然时间晚了,可好歹让我老人家进去,随便安排个上房住,等天亮,见了笑老爷,自有分晓啊~”
那侍卫仓啷一声拔出了阔刀,迎着月光透着阴寒之气。“怎么着!你老小子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如果还不滚,小心爷爷手中刀子快过你颈中血喷!”
老猴儿急忙摆手,一溜烟儿跑了。边跑还边说:“不敢,不敢!孙子杀爷爷,大逆不道,我报官去!”
那小子听得真切,咯吱吱咬碎满口烂牙,背刀就要追赶。此时有一人低吼:“干什么?不知道目前府中情况么?上面交代都忘了?如果谁敢坏事,杀无赦!”
那小子浑身一抖,扭头看去,身后站着一个好似队长之人,在他身后还有四名随从。守门这小子连忙点头哈腰,将刚才事情讲了。
那队长模样的人听罢,心头一跳:“不好!刚才那老贼,怕是莫奇粱身边的老头儿。白天莫奇粱一伙儿人刚被笑老头赶走,现在又折返回来,难道是…不对!快,快通知大爷!”说着,准备领人往里走。
好巧不巧,一阵旋风刮过,在场五人无一幸免,都被卷在里面不能动弹。等到旋风消散,好么!一个个笑话真大。有抬腿的、矮身的、提刀的、张嘴的,各种姿势,好似进了蜡像馆。
这是怎么了?当然是被人点穴了。
老猴儿晃晃悠悠,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五个家伙,现在只剩下头脑思考、鼻口呼吸和眼珠转动这基本功能了,心中再气,也全无办法。
“我说乖孙子~就算你们家笑老爷看见我老人家,也是客客气气。你们这几块料,算老几?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臭气熏天,满嘴丧尽天良不是人味儿~还想冲我老人家动刀子?小崽子,你们都还嫩呢~”老猴儿说完,坐在门口台阶上,拿出腰间烟袋,放上烟丝,点着,猛嘬几口,跟着再次装填。
就这样,连着抽了三袋,不远处才有一个人影疾驰而来。那人正是莫奇粱。
“怎么了乖孙孙,速度这么慢,我老人家连抽了三袋烟你才来。”老猴儿埋怨到。
莫奇粱嘿嘿一笑:“对不住,有些事儿耽误了。呦~这人体艺术可以啊,怎么着老爷子,他们对你不敬?”
老猴儿笑着站起身,走到几人身前说:“无碍~大人不记小人过,老人家活了半辈子,这些还是孩子。算啦~”嘴上这么说,可是烟袋锅可没闲着。
你想啊,连着烧了三袋烟,那锅头现在已经通红。这家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老猴儿却不管,伸出烟袋杆,烟袋锅头就捅在了几人怀里。而且,还是衣服内。瞬间,五人呲牙咧嘴,表情可笑。
“好了,该你动手!”老猴儿出了气后,对莫奇粱一挥手。
莫奇粱歪着脑袋问道:“啥意思?”
“搬开啊~看着多膈应得慌~那边有个旱厕,扔里面,正符合五谷轮回之理~”老猴儿背着手,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莫奇粱笑着看看他,跟着又看看这五人。巧了,由于刚才急着回府禀报,五人几乎站成一条线,分前后。莫奇粱眼珠一转,坏笑道:“有个游戏,我一直没机会玩儿,眼前正好!”
说完,抬腿在那队长胸口蹬了一脚,力度不大,可足够将其踹倒。这下乐子大了!队长身体僵硬,被踹一脚后,缓缓后倒,跟着砸向后者。倒下瞬间,可能预判到自己命运,那队长一闭眼,透着可笑。后者受力,同样后倒,再砸向第三个人。就这样,一场人体多米诺上演了。
等五个人全部倒下,莫奇粱拍手大笑。恰巧此时,府内已经出现叫喊声和打斗声。
“是时候了!”莫奇粱心到。跟着转身,不再管地上五人,冲进了笑府。进去前,还向身后不远处看了一眼,嘴上带笑。
多日来,莫奇粱对府中环境,已算是轻车熟路。躲过那嘈杂之声,来到后院,藏在笑老爷房间附近的灌木丛中。
定睛看去,正有四名守卫在那里。抬头看天,自语道:“这么慢!迷路了?”
刚想到这里,嗖一声,一物贴着自己头顶飞了过去。莫奇粱忽觉脸上发痒,用手一摸,乖乖,一缕头发被那物斩断。
那物急速而过,屋门口四人还没反应过来,纷纷被割喉取了性命,好狠!
嗖一声,那物又飞了回来,莫奇粱吃过苦头,急忙想躲。可是,背后碰到了什么,转头去看,正有一人站立。
噗一声,那物被这人稳稳接住:“臭小子,怀疑你大哥,就是这下场!”
莫奇粱尴尬一笑:“对不住,下回我自语时,尽量不出声好了~”
原来,身后来人,正是“鬼头”!
“说吧,要我干什么?”
莫奇粱想了想说:“大哥,屋内肯定有笑家长辈之人或者能手助阵,您上去拖住他们就行。”
“鬼头”疑惑道:“你小子不打算进去?那你怎么救人?”
莫奇粱尴尬一笑:“老猴儿闲来无事,偷偷将府中摸了个清楚。笑家密室,不止一个出入口,在笑不悔房中还有一个。所以我…”
“好了,别说了,我明白什么意思!”说完,提双斧就准备前冲。走之前还来了一句:“你们真行!在别人家作客,还偷偷摸摸探查别人屋内暗道、密室等隐私,非大丈夫所为!”
莫奇粱嘿嘿一笑,心中确实有愧。可是,“鬼头”已经杀进屋中,听不到,更见不到。
……
吱呀一声轻响,莫奇粱大刺刺走进了屋中。提鼻子闻了闻,笑道:“不悔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屋子总是清香异常?恐怕不输姑娘家。哎——可惜,这幽香之间,透着一股老爷儿的臭气!而且是上了年纪的那种,可惜,太可惜!大煞风景。我说,屋里的那位老爷,见见面吧~”
“嗯哼!”一声出口,房中烛光被点燃。只见一个老者,好像比笑老爷年岁稍长,正坐在墙角太师椅上。
只见此人干瘦,唇上两边有八字胡须,双眼炯炯神光,怀中抱剑,正盯着莫奇粱。
莫奇粱嘿嘿一笑:“敢问,您老是哪位?”
那人看看莫奇粱说:“你就是莫奇粱?笑龙轩你可知道?”
莫奇粱一卜愣脑袋:“不认识!”真特么干脆!
那人双眼一红,咬牙切齿道:“小贼,你狂够了!我是笑家长子,笑卫农,更是当今笑家掌门人!笑龙轩正是被你所害,我是他亲爹!”
莫奇粱双手抱臂,在屋中踱步,双眉紧皱,好似在思索什么。终于:“哦——!一开始想拉拢我,冒充笑不悔的那位英俊——”
笑卫农听到这里,表情稍缓。可万万没想到,莫奇粱长音过后,坏笑一出,跟着说:“那位英俊的废柴!原来就是您的儿子啊~和真正笑不悔比差太远了~”
“你…好小子!”仓啷一声,寒光乍现,一抹剑气冲着莫奇粱哽嗓咽喉就去了。
莫奇粱嘴上说着轻松,心中却不敢怠慢。故意将对方激怒,同时全神戒备。见寒光一闪就知不好,急速后仰,右手扶地,躲过一击。
笑卫农一剑落空,跟着翻腕下劈。一般会用剑的都清楚,这种横扫、竖劈不算什么。可是,一个人横扫一半,再手势,急速翻腕下劈那就吃功夫了。绝非等闲少年剑客可以达到的境界。
从这连贯两式,莫奇粱心中对他的武功,就有了基本评估…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