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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镣,失去的双臂,披散的头发,恍惚的眼神,这还是以前的莫奇粱么?仿佛这短短时间,他已经不是他,而是一个邋遢等死的阶下囚一般。
身后四人押解,竟然有说有笑。哎…是自己混得太次,还是别人居心叵测,落井下石呢?
莫奇粱不想理会,因为没有多余力气和精神去判断。如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去考虑,似乎觉得,就这样死了,也算不错,对得起所有人。
“进去!”一声大喝,跟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进了一间牢房。身体猛往下沉,扑通一声,冰凉又散发着异味的水,冲进了鼻腔和口中。莫奇粱连连咳嗽。
等睁开眼,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与肩平齐的臭水中。这是镇安司水牢!一处大刑地。
哗啦一声,押解人将门锁好,还是说笑着走了。
还不错,没对自己拳打脚踢或者虐待,已经很好了。莫奇粱心中反而有些侥幸。
回想最近几日,莫奇粱心里五味杂陈。是好,是坏,不清楚。但如今该何去何从却十分明了,未来,再有任何事,也不要来找自己,帮不上忙了。
随后几日,莫奇粱过得可不痛快。黄先宗借职务之便,恨不得一天三次来折磨自己。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又长时间泡在这臭水中,结果可想而知。慢慢,莫奇粱真有些受不住了。渴望解脱,废去武功,被抛在荒野,早早结束算了。
终于,六日后,圣旨下达,可以进行最后提审了。对于莫奇粱来说,也许“好日子”终于来了。
还是镇安司内堂,这次窗户紧闭,屋内只点着三支粗烛。火光被风吹动,忽明忽暗,让人更觉阴森恐怖。莫奇粱知道,今天很难善了。
随着脚步声,各堂执事都来了,“鬼头”一脸严肃,可眉宇间透着无奈和惋惜。与他相比,黄先宗几乎连眉毛都乐开了花,甚至在司长未来之前,还小声哼着曲子,时不时还向莫奇粱抛着媚眼。恶心!
其他三大执事,表情依然如此,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司长未到,再无其他人要等了。
莫奇粱浑身伤痕,多处开始溃烂,甚至可以见到森森白骨,恐怖至极。黄先宗,一切拜他所赐。可是,莫奇粱此时心中并不怨恨,也许这是为误杀的那三位弟兄还一些债。很好。
终于,脚步声响起,司长走了过来,手中还托着圣旨皇卷。
司长站定后,看看莫奇粱,微微摇头,轻声叹息,这才开口:“莫奇粱,你是否知罪?”
“如果为…为那三名丧命同…同僚,我认罪!可如果为…为了黄先宗这匹夫,我不忍!”莫奇粱嘴角带笑,勉强抬起头,说到。
“你…”黄先宗大怒,就准备出口。
一旁刺杀堂罗永烈打手势,将他制止。这才瞪了莫奇粱一眼,作罢了事。
司长摇摇头说:“莫奇粱你心中还是不服,对么!他不管如何,是你直属上官,不遵循镇安司法度,在司内动手伤人,甚至误杀三名同僚。莫奇粱,此事岂能善了?”
莫奇粱嘿嘿一笑:“司长,您…您不用重复,条例我也清楚,自然知道其中罪责。可…可是,黄先宗在期间对我百…百般虐待,也是条例所述么?”
司长没有吃惊,只是冷眼看了看他说:“黄先宗个人行为,我稍后会问责,这点,你不用过问。现在,需要你先了解自己问题,而不是再扯他人下水!”
莫奇粱大笑一声,可是牵扯伤患,疼得又闭上嘴,缓了半天。不少时候,这才开口道:“司长,我心中明白。这背后,只能说触及到了某些问题,所以才有此劫。其他,全是废话!”
“大胆!莫奇粱,你以为在和谁说话?”罗永烈在旁斥责到。
司长在旁观看,却没有说什么。
莫奇粱嘿嘿轻笑:“没关系,目前莫奇粱属于过街老鼠,随便谁都可以参一脚进来。只不过,各位,我要说的是,国都大乱就在眼前。莫奇粱死了又算什么,可莫要中了对方计谋才好啊!”
司长此时一惊,追问:“莫奇粱,此话怎讲?你这案子,起点在你自身,而非外力。另外,最终下旨的,是国主,与外界也没有联系。你这话,该如何理解呢?”
莫奇粱一笑:“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提醒大家小心,而并非说目前现状因此而生。嘿嘿~莫奇粱咎由自取,有此结果,不算什么。”
“莫奇粱!你贫嘴够了,这是什么地方,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黄先宗终于搭话了。
可奇怪,莫奇粱只是看看他,并没有回嘴。这奇怪表现,连黄先宗都感意外。
司长看看莫奇粱,深吸两口气,才说:“好了。莫奇粱,今日之事,如果没有异议。那接下来,就要按镇安司条例来执行了!伤害同僚者,要受十八刀破功刑法,后抛在荒野,生死由老天判定。你可接受?”
莫奇粱双眼一闭,再也没有说话。
司长扭头看看周边几人,无一人反对。缓缓点头,抬起手准备宣布下一步动作。
忽然,砰一声大作,木屑乱飞,大门被什么击了个粉碎。跟着一人从外撞了进来,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司长定睛细看,正是门口把守,刺杀堂其中一人。什么情况?有人胆敢在镇安司闹事,这是巧合,还是为什么而来?
“大胆!是何人私闯镇安司内堂,这是要造反么?”司长吼到。跟着,低声对一旁几人说道:“注意,可能是笑家闯入,想要解救莫奇粱!如果情况不对,杀无赦,不用多想!”
身旁几人,除了“鬼头”,其他都纷纷点头领命。
于是,原地,由黄先宗和内库文案堂花子茂持兵刃,守着莫奇粱。司长带另外三人,向门外走去。
可是,出了大门,司长惊呆了。原来,外面众人,根本不是笑府之人,而是一众盔甲武士,人数众多将镇安司通道挤满,恐怕不在千人之下。自己手下那些人,现在都被控制,难以动弹。
在队伍正中,有一顶圆身高轿,横竖八杆,十六人抬。后跟金瓜武士十六名,还有侍女众多。
看到这阵势,司长脑瓜子有些疼。别人他不怕,甚至连国主,在据理力争下,仍然不怵。可是面前这位,司长心中七上八下,没有太多胜算。
此时,轿中人说道:“司长,咱们不用客气。本宫今天来,就是要带莫奇粱走!你看如何——?”
司长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觉扭头看向屋内。跟着,行礼后朗声道:“长公主殿下!莫奇粱在镇安司犯法,就该由镇安司治理!况且,国主也已经发了旨意,同意下官所报。殿下,还请放手!否则,结果恐怕影响巨大。请您三思!”
说完,司长站好步子,摆出架势,身后三人均是如此。看样子,这是吃秤砣,铁了心了!
缓缓,轿两边帐幕拉开,长公主走了出来。此时,就见她一身劲装,腰扎板带,手中提文剑。手脚,都有绷带,扎住口部。这架势,是要大战!
长公主面上带笑,可是对司长来说,好似遇到厉鬼一般。全国上下,都知道这位长公主性格,今日事,恐怕要拼个鱼死网破,才能有结果。看这阵势,想找人通报国主求援都不可能,真是骑虎难下!
长公主笑着笑着,忽然,面上一寒,左手抬起,一挥。跟着,四周惨叫声和血箭汩汩喷射而出,瞬间,已经有十几名镇安司侍卫和堂中人死于武士刀下。
司长看到,心中抖动,怒气陡升!
“怎么样,司徒南平!是要我继续,还是放人?”长公主冷声问。
司长一咬牙:“殿下,您想好后果了?如何向国主和太后交代?”
长公主呵呵笑起,花枝乱颤。“司徒南平,不用你来为本宫操心!我要的东西,所打主意,没人可以阻止!要不,咱们就试试?”
司长趁她说话,缓缓后看。当长公主这话刚说完,一道黑影就窜了过去,从数人中穿梭、跳跃、躲闪而去。
一声惊呼,出自长公主之口。再看,一个人,手中钢爪已经抵在长公主颈部,此人正是罗永烈。刺杀堂,本就是暗杀为主,善于两军阵前夺上将首级。长公主本不会武功,而且又没有领兵经验,这种情况下和距离,控制对方,对于罗永烈来说,不算难事。
周围武士看到这情况纷纷大惊,可是,投鼠忌器,只好后退不敢上前,局势急转直下。
司长哈哈大笑道:“殿下,莫怪!永烈不会伤您,但是也不能放手!只要众将官退下,我就既往不咎!之后如何,交由国主和太后定夺!”
此时,“老鬼”提气吼道:“众将士!还不放下手中兵器,退出镇安司,更待何时?”
四周将士纷纷相视,不知如何是好。毕竟,长公主不懂领兵打仗,虽然手下有人,却不会运用。此时,自己被制,其他人瞬间如一盘散沙,成为乌合之众。听到,镇安司吆喝,众人开始缓缓后退,并试图放下兵刃。
“我看谁敢退!”一声大吼,仍出自长公主。跟着又说:“司徒南平,你尽可动手!咱们试试,最后结果会倒向你这边,还是我这边!众将士听着,不管结果,此地所有人,只可活着莫奇粱一人,镇安司,我要它从此在虺蜮国消失!上…”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