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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守卫领着一人走了出来。看到此人,莫奇梁呆住了。
为什么?
因为这男子简直太美!太帅!太无可挑剔了!恐怕用美男子,根本无法形容其样貌。十几岁年纪,高挑身材,一身白衫,手中摇着折扇。腰间,也有一块墨绿腰牌。
莫奇梁看看地上这尸首,再看眼前这人,真假立辨。
那人走到眼前,抱拳拱手:“这位官爷,小子正是笑家掌事,笑不悔。”
莫奇梁不自觉地摸摸鼻子,气氛好尴尬啊。吞了吞口水,这才还礼,并说道:“这…这恐怕是场误会,在下…这…”确实很难再说出口了。
但见笑不悔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莫奇梁心中吃惊,急忙向后跃开。躲得虽快,仍听到嗤啦一声。胸前官衣本就被划开,现在可好,敞胸了,凉快。
笑不悔一侧头,跟着说:“对不住~我只是想试试官爷身手,对不住~”
莫奇梁一笑:“无碍,无碍~是我失礼在先,不明所以,就将一具不相干的尸首抬到府门前。罪过~”说完,就想探身,将尸首搭走。
笑不悔一横折扇:“官爷莫急,此人正是府中人,为何如此装扮,在下不知。请府内一坐,能让在下了解实情也好。不知,官爷能否赏光。”
莫奇梁笑道:“好啊~求之不得。”摸摸自己肚子,接着说:“正好在下从昨夜忙到现在,就吃了些水果,现在腹中饥火难捱。笑公子盛情,莫某受领了。”说完,也不客气,竟然当先往里走去。
笑不悔看着他,眼中突现调皮之色,跟在身后蹦跳着过去了。
身后,有四名守卫,将尸体抬起,也跟了进去。先前那位与莫奇梁说话的守卫,看着少爷这动作,摇头叹息:“诶——少爷老毛病又犯了~”
……
通过三进院落,来到正堂,专门有人在莫奇梁面前摆了桌子,上面碗盘齐全,菜肴丰盛,荤素搭配合理。莫奇梁这没出息的,竟然不管不顾,甩开腮帮子开始猛造。
这大堂之上,正中有幅牌匾,上写“礼正尊人”四个大字。衬托屋内小叶紫檀家具和精美瓷器,真是庄重非常。
可惜,如此之地,竟被莫奇梁这悉索之声打破,配上他那如狼似虎的吃相,如果这场景被教书先生看到,定要默念“有辱斯文”之语了。
一旁有四个丫鬟伺候。四女看在眼中只能忍住不笑,表情十分难受。
左右两边,还有几个护院,看在眼中略显怒气,无奈,府中规矩严格,才不好作势。
而上座,笑不悔正坐上,面带微笑看着他这吃相。慢慢,好似被莫奇梁粗野表现带动,自己身体开始歪坐,右手手肘支在一旁案台面上,此时还轻声笑起来。
一旁众人连连冲他摆手,可是笑不悔根本不去理会,就这样看着莫奇梁。眼中透着新奇和欢快之色,全无半点厌烦及恼怒。
终于,这一餐被莫奇梁风卷残云殆尽,一旁丫鬟急忙将碗盘和桌子撤走。其中一个丫鬟端着盘子直摇头,心道:“乖乖~这盘醋鱼,竟被他吃了个干净,连汤汁都不剩半滴,盘子看似都不用再做清洗了。这饭量,让人胃满。”
笑不悔此时问道:“莫兄,如何?吃的可好?”
莫奇梁伸着脖子,嗝声不断。
笑不悔一摆手,自己旁边一青衣丫鬟立马过去,端上茶水。莫奇梁接过,仰头猛灌了四五杯,这才止歇。
那青衣丫鬟心说:“这可是上好头茬龙井,竟被他喝出了大碗儿茶的感觉。”再看自家公子,脸上那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公子怕是看上他了,那一会儿岂不是…”急切地向公子身旁,另外一边,一个橙衣女子使眼色。
这时,笑不悔再问:“莫兄,这回可好?”
莫奇梁一抱拳:“好了,好了~多谢公子款待,这一顿,恐怕是我有生以来,所吃最好的一次。”
笑不悔大喜,急忙站起身:“莫兄,既然吃好,不如随我去后院,谈谈刚才那事?”
莫奇梁也与此意,站起身,点头道:“好!公子快人快语,莫某正有几事不明,想要讨教。”
笑不悔此时眼角都开花儿了,一伸手,引着莫奇梁就向后走。
“公子,你…”橙衫丫鬟刚想说话,就被笑不悔一个手势给压住了。
看到两人离开,青衫丫鬟跑来,急问橙衫丫鬟:“怎么办?这…老爷出门前交代过,看好公子,不能与人打斗,这…看公子表情,极是喜欢这姓莫的。越是这样,他越危险,如果再出事,那公子他,岂不是又会哭上半月还多?要了命了!”
橙衫丫鬟一摆手:“你去盯着,我速找夫人前来。”
青衫丫鬟急得直跺脚:“那怎么行,夫人不能见外客,这…”
橙衫丫鬟说:“顾不了这么多了,与之相比,要好过出事后,老爷的责罚。”
青衫丫鬟一楞,吞了吞口水,点头:“也对!”
说完,分工,各自按计划行事。青衫丫鬟,还将堂内所有护院一起带走。
……
后院,广大非常,呈正方形。四周种着不少树木和鲜花,地面寸许草坪,明显经常被人打理,中间有一条水景,缓缓流动,竟是人工引来的。水景上方有座朱红拱桥,桥对面有个红顶凉亭,一旁还有硕大一座假山。假山上,竟然还有小猴、猫儿及松鼠攀爬、跳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座小型动物园。
“公子,这是…”莫奇梁背着手,看着眼睛景色,十分不解。
忽然一阵寒风破空而来,隔着衣服,莫奇梁就觉后背肌肤好似被刮板,由下至上刮过一般。凭借本能,向前趴去。嗤啦一声,想是后背衣服也被划开。
莫奇梁心中都被气乐了:“今天这衣服招谁惹谁了,接连前后被划。这笑公子,怎么总喜欢偷袭?”
莫奇梁根本不顾身份,在地上打着滚,嘟噜噜向一旁躲去。笑不悔第一次见到有人使出如此赖招,心中更喜:“好!再接我几招!”只见袖中射出一柄柔剑。
此剑剑身竟是淡蓝色,半透明,不知什么材质。宽不到一指,长有三尺还多,柔软非常。江湖人都知道,能用此类柔剑者,必是内外兼修之人。
莫奇梁暗道:“苦也~一顿饱饭刚吃完,这会儿又要被迫消耗掉了,可惜~”
他接连躲开笑不悔一十三剑,逐渐也冒出冷汗。因为,笑不悔剑剑不理要害,而且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更比一招奇。
这时青衫丫鬟带人过来,看到院中景象咂舌道:“怎么回事儿?今天上来就是笑家穿心剑?以前都是打斗半晌才会用绝学,这…公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那边,笑不悔横竖多剑位齐发,招招狠,式式毒。莫奇梁本对他很有好感,毕竟长相如此美貌之人,家教又如此严苛,不该出现狠辣之辈,所以一直忍让。这会儿,见不能善罢甘休,心中也是火冲顶梁门。
正好此时,由于不慎,双臂衣袖被对方宝剑划开,两只铁手暴露无遗。
院中人尽皆惊呼,其中有识货者喊道:“这是玄铁义肢,机簧老人毕生结晶,公子小心!”
笑不悔眼中精光四射,怎么听得进去,两步赶到身前,柔剑甩出,向莫奇梁颈部缠绕过来。
“好你个笑不悔!竟然使出杀招中的杀招!我不挫挫你的锐气。怎对得起师傅!”想完,瞬间消失在笑不悔面前。
笑不悔一惊,包括一旁众人都是眼前一花,就失去了莫奇梁的身影。
笑不悔真是了得,仅一愣,就急忙侧跃,可是仍晚了半步。嗤啦声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莫奇梁,而是笑不悔。只见他左边袍袖已被撕扯下来大半,整条手臂暴露无遗。
在阳光下,笑不悔的肌肤好似透明,如脂如膏。这皮肤,恐怕连女子都会羡慕狂叫。
可是,笑不悔表情竟不吃惊,反而双眼圆整,眼中充血,嘴角裂开呈不可思议的角度:“哈哈哈哈哈哈~”跟着,狂下不止,状似疯癫。
莫奇梁大惊,看向一旁青衫丫鬟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家公子有疯癫之病?”
青衫丫鬟点头说:“我们老爷请了国主御用医生看过,说这叫‘战狂症’。也就是太痴迷武术,遇到强者或自己喜欢的武者,精神不受控制,如痴如狂,直到…”
莫奇梁心中发寒:“直到怎样?”
四周众人异口同声:“直到先生身首异处为止~”
莫奇梁破口大骂:“你们特么的笑府,这是要收买人命啊!”刚说到这里,急忙矮身再躲过一剑。跟着,就被万朵剑花罩住,连说话都不可能了。
青衫丫鬟心道:“坏了,看情况,事情转瞬就会有结果。从进度上看,史无前例,说明公子对此人喜欢至极,如果真把他杀死,恐怕…”想到此处,暗自打一哆嗦。一咬牙,飞身冲进了战圈。
不知何时,这女子手中多出两把短刃,十字花,架住笑不悔一剑。无奈,柔剑最不怕格挡,遇阻即弯,剑尖翻转着刺进丫鬟右后肩。
“哈哈哈哈!”看到血,笑不悔眼珠都好似要夺眶而出,显得更是兴奋。手腕一翻,将剑抽出,抖手寒光就罩向青衫丫鬟。
如此迅速,她只等闭目等死,一旁的人各个身怀绝技,却不得救援,只有惊呼出口。
此时不远处,橙衫丫鬟也扶着老妇人,从桥那头过来,正好看个满眼,皆是张大嘴,难以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光影一闪,笑不悔只觉手中剑被人大力夺去,慌忙后退。
不知何时,莫奇梁正站在身前,右手握着剑身,左手正护住青衫丫鬟。此时,见他发根飘动,双眼怒视,已是气急。
而笑不悔则更加喜悦,双手手掌立起并微微发红,矮身就要上前。
莫奇梁身旁青衫丫鬟低声惊呼:“‘煞手双刃’!官爷小心,公子要拼命了…”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