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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儿看着莫奇粱说：“你小子少冲我老人家灌迷汤。咱们相处不少年头了，我就是看不透你。你小子一直说自己惜命，有时候表现也是如此，可为何却待在镇安司呢？要是惜命，做个百姓或者农夫，岂不更好？你留在国都中为了什么？”
莫奇粱站起身，拍拍身上浮土，看着燕山派几人动作就说：“咱们该动手了！”
老猴儿一扭头，果见他们已经分好工，准备跃墙。“你想怎样？抓了他们，还是…”
莫奇粱又是无所谓一笑：“我要推波助澜！”不等老猴儿反应过来，自己当先抢了过去。
……
“几位，在下镇安司治安堂捕快莫奇粱。光天化日下，几位聚众徘徊在慧王府旁，不知所为何事？”莫奇粱一摇三晃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一下，着实吓了对方几人一跳，其中，只有一位年长者未做任何反应。看了看莫奇粱举起得腰牌，那人冷声说道：“不知是镇安司捕快大人驾到，见笑了。我们与慧王有些误会，需要有个交代，所以才出此下策。想必刚才路上，一直跟踪在下众人的就是二位！好功夫，在下‘梅花剑’大意了。”
莫奇粱看看那人，四十多岁年纪。一抱拳：“原来是燕山派门长下第三位的‘梅花剑’常先生~久仰~”
常先生还礼，勉强一笑：“大人好说！未请教，目前准备如何了事。是想将我等缉拿，还是…”
莫奇粱笑着说：“几位是为卢晓飞和钱通神案来？”
常先生一顿，双眼一寒：“是的！晓飞算起来正是在下徒孙，从儿时就在门墙中。我大徒弟细心调教，似子似友。只可惜，即将艺成，大徒弟因病早逝，才将他托付于我。所以，对于我来说，晓飞如爱徒在世。如今不明不白身死，江湖传闻燕山派徒有其名，晓飞守护失职，怎能不让我等愤慨！”
常先生看了看莫奇粱又说：“想必您就是江湖传闻，负责钱通神案捕快大人，是否能高抬贵手，当做没见过我等。”
莫奇粱听后，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行！”
一旁有位年轻人一提剑说：“那就休怪我们剑下无情！”
老猴儿看在眼中，心中恼怒这些人不知好歹，出言讥讽道：“不自知的东西，即使铜镜在前，恐也难自知~”
年轻人听后一怒就想动手，可被常先生摆手拦住。他看了看两人，说：“既然大人发现咱们，但又不报后援，除了自持本领高强外，想必更是有话说，对么？”
莫奇粱心中一亮点头道：“看来，常先生比贵派门长清楚多了~”
常先生周身上下一阵戾气激发而出，莫奇粱和老猴儿浑身皮肤如静电般出现反应，可见此人剑气十足。“我尊重在下，可莫要当着面编排本派门长！请谨言慎行，方可长寿！”
莫奇粱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说的不对？如果不是他，卢晓飞怎会下山来当钱通神贴身护卫？如果没有他，贵派声望如今怎会落魄至此？如果没有他，怎会与慧王联合，闹出这么大一场闹剧，搭进去这么多人命，甚至想要做下叛国、弑主的举动！”
常先生一身剑气，听到这里才消散不见。盯着莫奇粱说：“大人好似已经明白了一切？”
莫奇粱打手势，领着众人进了小巷深处无人地。这才问：“你们为何知道该找慧王？”
常先生长叹一声：“不瞒大人，如今燕山派上下四十三人，全在国都内。只不过，我们六人脱离了大队。”
莫奇粱不解道：“既然你们门长带人，恐怕已经进了慧王府。您带人脱离，现在又偷偷摸摸潜入慧王府，岂不是多此一举？”
常先生苦笑：“我们不知门长什么想法，途中脱离，只因想要查明晓飞死因和案件，双方想法不合，这才负气出走。可没想到，暗中发现门长竟带人进了这里，所以后知后觉，想到其中关联。如今潜入，只是想与慧王对峙。”
莫奇粱却说：“对峙必见同门，这不就代表决裂？”
常先生又是一声长叹：“我也想过，但…没有办法…”
莫奇粱一矮身，坐在了地上，也不抬头看人，只是说：“不如听我一言可好？”
常先生马上蹲下，看着莫奇粱：“愿闻其详！”
莫奇粱点头：“据我所知，慧王府已经策划了大举动，准备后天国家祭天礼上，用‘万花炸裂弹’刺杀国主和重臣。不用问，燕山派也会协助计划。”
这一下，着实让常先生冷汗直冒，摇头不信：“不可能，这…门主如此，岂不是将本门带入万劫不复？”
“不止如此，祭礼，百姓都会参加，如果没猜错，慧王将命人分布在其中，伺机而动。如果事情失败，就会把罪责推给别人；如果成功，一声令下，伪装成百姓的剑客一拥而上，助其成事，但结果，会被慧王冠上‘刺客’之名，反手将众人除去，最后渔翁得利。”
常先生眉头紧锁，好似痛心非常：“大人，我该如何阻止？”
莫奇粱说：“我也下了一步棋，将此事透露给那可能被冤枉之人。他虽然不一定相信，甚至兵行险招，将计就计，但会打乱慧王部署。战场杀敌，最怕军心涣散和突发状况，特别是这种事。慧王善于对敌，反而会有顾忌，机会当然转瞬即逝。这段时间，你们还有机会找到暗藏在人群的门长，加以阻止。”
莫奇粱又站起身说：“咱们势单力薄，只有这种蠢笨的办法可做，其他都不实际，甚至是徒增折损罢了。请前辈三思！”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拉着老猴儿就走。原地，只留下燕山派六人呆立当场。
……
“王爷，按您计划，我已经派人将‘万花炸裂弹’极少部分和一些火药，偷偷藏进慧王府密室。另外，还安排了一些死士，等到当日混入人群，慧王有所动静时，派出去作为刺客，混淆视听，之后故意被擒，来指证慧王坐实证据。这下，只等祭礼来临了！”巫总管满头大汗走进了禅王书房。
禅王在屋中正在写字，此时听了点头：“很好，人员是否绝对可靠？”
巫总管点头：“放心，绝对死士！而且，他们家人都在我手，不敢反水。等到事成后，连家人一起坑杀，死无对证！”
真狠！
禅王此时却微微皱眉。巫总管看出，出声询问：“王爷，心中还有疑问？”
禅王点头：“莫奇粱话里话外，包括刚才表现，暗示着镇安司司长，可能会是那怀疑咱们之人。镇安司经过老国主调整后至今，好似不受任何人左右，包括国主。想一想，这就是巨大隐患。这次事，我要借机将他们推入风口浪尖，撤销责任，甚至解散或接手镇安司才对。”
巫总管点头道：“镇安司有咱们的人。听说，其中文案堂存储了许多机密，如果掌握镇安司，拿到机密，想必，您就能掌控更多势力或财力。到那时，大势定已！”
禅王点头：“这是一方面。掌控镇安司，就是减少眼中钉，肉中刺之举，同样可以毁灭，横竖都容易下手。”
……
“我说小子，你刚才苦口婆心，分析利害，那些笨蛋会听么？”老猴儿一边走，一边问莫奇粱。
莫奇粱一笑：“会！常先生有大智慧，更有大忍耐，而且忠心护派。刚才我毫无礼貌，在面前随意举动，他却一再忍耐。如果燕山派大权交给他，应该还有发展！”
“哦！听口气，你喜欢他？”
莫奇粱点头：“很对脾气，更能听得进去话，这就是好事儿。”
“那接下来咱们做什么？”老猴儿又问。
莫奇粱毫不迟疑地说：“还是推波助澜。你去打信号找万超，将来龙去脉通知国主，也算咱们交差了。但要记住，其中详情，模糊即可，尤其是我进禅王府和见常先生这些事，千万不要说。将苗疆一派和燕山派门长动向告知，国主自有判断和应对。”
老猴儿点头，又问：“你呢？”
莫奇粱笑着拿出一枚纯金腰牌：“见见长公主，带句话，也不枉费人家这份大礼。”
老猴儿不解：“你这是…”
莫奇粱面色一正：“虺蜮国已经开始走向安居乐业，摆脱战事，我更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这件事让国主知道，恐怕他会将众人一网打尽，如果没了制约，也会像钱通神一样，肆无忌惮。目前几次接触，看得出，国主不似表面那样软弱，心思更细腻中带有三分狠辣。长公主不求国家掌权，因为她知道其中利弊，更明白如何保命。告诉她，也许能做到牵制。”
老猴儿这才明白，点头道：“你小子，心中算盘好快！”
莫奇粱摇头：“不是我快，而是形势所迫。稍后，我还会托人带话给司长。这件事就好似中药开方，既要治病，又要‘君臣’择配才成。少了哪个，这出戏最后，都可能成为一个人的独角戏！”说完，钻进人群，几个闪身就不见了。
“老爷子，奇粱呢？”一个声音柔似春水，从背后响起。
老猴儿一愣，回头看去，竟然是尤妙嫣缓缓行来。看着她步伐虽稳健，但仍能察觉出走动时些许不自然，老猴儿心中暗笑。“丫头，怎么，离开夫君一会儿就忍不住前来寻找？”
尤妙嫣看出老猴儿眼神有异，再听他出言调笑，脸上绯红道：“您…您老能…能不取笑人么~”她看了看远处：“我刚才老远就看到奇粱，怎么不见了？怕不是不想见到我…”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