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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粱处理完那两具尸体,看也不看地上哈尔克一眼,翻身出了钱通神府邸。
可万万没想到,身在空中,就见墙下一片身穿黑色盔甲的武士。部分人手拿铁网和搭钩,另一部分手拿利刃,正抬头看着空中的莫奇粱。
莫奇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我滴个神啊~闯进镇安司追击堂大队了么?”可惜,自己是凡人之躯,不能凌空飞渡。在力竭后,身子坠了下去。下面人二话不说,将他绑了个结实,随后撂在囚车当中。
现在天已大亮,正是卯时三刻。市集上商户,已经开始陆续推门准备迎接新一天。正看到大队人马押着莫奇粱通过,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莫奇粱眼角余光,见到不远处角落的笑不悔。冲他使了眼色,莫奇粱这才闭目,随着囚车,缓缓向镇安司行去。
……
一阵刺眼亮光,漆黑内堂四周,窗板被人摘下。阳光透进来,这阴森、可怖的内堂,瞬间失去了戾气,换来一派生机,只不过,鼻中仍可以闻到阵阵血腥。
莫奇粱此时正跪在堂中,双手背后,翻腕捆在一个横杆上。背脊处,正立着一个铁杆,莫奇粱上身正结结实实捆在上面。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莫奇粱睁开眼,强咬牙关,抬头去看。好么~地位从低到高,分别是治安堂黄先宗、内库文案堂花子茂、追击堂“鬼头”、信息堂“老鬼”和刺杀堂罗永烈都到了。
前三堂咱们说过,可是信息堂和刺杀堂是做什么呢?信息堂,负责收传信息、掩盖一切事情痕迹和捏造事实为主责。执事“老鬼”年龄在五十上下,奸猾、阴险。
刺杀堂,正如其名,以暗杀为主。不同于国主身边“影杀”,刺杀堂主要对外一切潜在威胁。执事罗永烈,更是狠辣非常,深得司长器重。
随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正中央,缓缓走来一人。只见此人长须,白面,身材高大,肩宽体阔。年岁在六十上下,但气色,却超乎常人,双眼炯炯,太阳穴鼓起。一身白色虺纹服,左手托着两枚铜胆,叮当有声。此人,正是镇安司司长,司徒南平。
司长站定,两边众执事施礼后,才发问:“莫奇粱,本司才离开几日,你竟将都城搅和个天翻地覆?是否知罪!”
莫奇粱低下头,轻声笑起。
司长眯缝着眼睛,低头看着他:“哦!你有话说?”
“司长,下官心中委屈,自然要说一说。”莫奇粱朗声到。
“呵呵呵~好,很好!既然我今天开了内堂窗亮,代表给你机会,但说无妨~”
莫奇粱点点头:“谢司长大恩!此事,恐怕还要从钱通神案说起,是这么回事儿…”
……
就这样,莫奇粱将来往说了一遍,可其中隐藏了不少关于国主、禅王、慧王和长公主的秘密及猜测。他仅是把大概剧情,串了一遍罢了。
“哦~照你说,钱通神之死,竟是苗将一派分支所为。最近几场大事,似乎还有幕后黑手操控。苗疆一派和燕山派,仅仅是棋子罢了。“
莫奇粱点头:“正是此意。”
司长大笑:“很好,你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黄先宗随声附和:“司长明鉴。这厮,只会油嘴滑舌、不务正业,此次卑职信任,才将钱老被害案托付给他。谁成想,他…他竟闯下大祸。虽然最近几件事,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与他有直接关系,可卑职认为,动刑,自能知道一切!”
莫奇粱知道黄先宗要什么,心中暗笑,却不去理会。
果然,司长根本没有搭腔,环看四周,问:“诸位——对此事,都有什么看法?”
其他几位执事均是拱手道:“听,司长吩咐!”
司长笑了笑:“哦,你们将事情推给我这才回来的人?”他看看莫奇粱,想了想说:“好吧,你们退下去,‘鬼头’留下。”说完,其他人领命,缓缓退了下去。只有黄先宗狠咬黑牙,瞪着莫奇粱,却没脾气。
待众人离开,堂内大门紧闭后。司长冲“鬼头”一使眼色,这才将莫奇粱解开束缚。
司长缓缓走近,盯着他。莫奇粱呢,站起身,也盯着司长。就这样,两人不错眼珠地盯着对方,良久良久。
忽然,司长叫道:“岳道冲!”
莫奇粱一愣,歪着脑袋,一摇三晃:“司长,您这是…”
司长脸色一绷,抬手指着莫奇粱颈中玉锁:“‘蛇青玉’,岳家家传至宝。玉锁后,篆刻着‘岳’字,你作何解释?”
莫奇粱急忙拿出玉锁,反过来看,并笑着说:“哦~这个是‘岳’字?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这是个饕餮纹或者什么符号。”
司长放下手,又眯着眼睛说:“你否认?”
莫奇粱耸耸肩:“认什么?这玉锁本就不是我的。”
司长仰天大笑:“莫奇粱,你这谎话很不高明~”
莫奇粱同样笑着说:“司长,您这话从何而来?我幼年时,被父母送进山里,随师父机簧老人学艺,整整二十载。刚见面,师傅就从他那堆破烂儿中找出这玉锁递给我,说是什么见面礼。还吹嘘,这是他击杀当年黄山四凶所得,蕴藏着无数秘密等等,我从未当真过。只不过觉得这玉清凉透心,质地不错,才勉为其难不去揭穿,佩戴至今。”
司长疾步走来,伸手拽起莫奇粱右手:“你这铁手如何解释?十年前,轰动武林。机簧老人费尽毕生心血,研制了一双机簧合金义肢。最后,传给他那不幸失去双手的儿徒,就是你?”
莫奇粱点点头:“那年我十五岁,因为贪恋崖上发现的一株‘鬼面参’,趁师傅不注意,偷着去取。怎知,失手掉落,巧合下插入岩穴缝隙。可惜,下坠之力太大,两手小臂从肘关节折断,脱离。天可怜见,最终被一棵山间雪松救下,勉强保命。师傅痛心疾首,将机簧义肢给我按上,直到现在。”
司长终于点了点头,跟着眼神又变犀利:“我这儿也有个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一个五岁,岳姓孩童身上。因仇家追杀,逼至断崖,也是失足,双手紧扒崖边。此时,仇家首领过来,手起刀落,去了这孩童一双小臂。最后阴差阳错,被机簧老人所救,成为弟子。”说着,他一直盯着莫奇粱:“怎么样,小子,这故事你听说过么?既然同是机簧老人门下,应该知道此人才对!”
“哎——”莫奇粱深深叹口气:“您所说之事,我怎会不知。本想隐瞒,可是…司长,还是您厉害!”
司长放开莫奇粱,笑着说:“终于肯坦白了,你是岳家…”
“诶!等等!”莫奇粱一摆手,司长一愣。“司长,我要坦白的可不是这事儿。我是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玉的来历;知道岳家小公子的事儿;知道当年案件实情而已。本来,我们师徒想要隐瞒,实属无奈之举。”
“哦~什么意思,说来听听~”司长追问。
莫奇粱一惊,探身耳语道:“此事说出来,会被砍头的~”
司长古怪一笑:“这里是镇安司,只有我有权利砍人头。说!”
莫奇粱咽了口唾沫,看看一旁“鬼头”,这才低声说道:“我师父当年救起的,确实是岳家独苗,名叫岳天宏。原来岳家,是虺蜮国边防暗哨负责人,从老国主时就被重用。谁想,二十年前,岳天宏五岁生辰,却赶上边关告急。当时前线出兵失利,溃败下来只剩几十人。后面,追兵仍紧追不舍。还好,他们逃进岳家范围。岳家族长岳道冲,有鬼神之能和旷世怪才,凭借手下几十人,用计竟将对方百余名追兵斩杀了个干净,无一人漏网。后,准备协助溃败军士返回虺蜮国。”
司长点点头,静待下文。
莫奇粱咽咽口水,接着说:“没想到,这些溃败军士中,竟有当年刚满二十岁的国主二皇子。在接受岳家细心照料时,竟对岳家十五岁长女起了歹心。一夜间,命人毒害了岳家上下三十四口,玷污岳家长女致死。虽岳家独子逃脱,最后仍被砍断双臂,踹下悬崖。此事,被二皇子掩盖。国中只知岳家遭仇人杀害,连老国主恐怕都不知实情。”
司长轻哦一声:“本是国中下官子女,命有何贵,还至于闹得满城风雨~”
莫奇粱一拍手:“谁说不是呢~我与那岳天宏年龄相仿,后入门一段时间。当时见他,就是一张死鱼脸。等知道原因,本好心前去开解,谁想到,竟被他打了个七荤八素。哼哼~我师父膝下只有我们两个徒弟,师傅待我如子,重罚了他。可万万没想到,十年前,岳天宏盗取了机簧义肢,持剑想要入府刺杀禅王。后,再也没回来。我这双手,实则根本不是当年那一双义肢。材质相差太多。”
司长仍盯着莫奇粱问:“这么说,你不是他?”
莫奇粱无所谓地笑了笑:“司长,经过儿时那场灾难,我只想活着。能把日子过好就成,有命早上穿鞋就好。实话说,这次,如果不是与黄先宗争斗,他陷害我。钱通神案,怎么也不会让我倒霉撞到。”
司长侧脸看看“鬼头”,只见“鬼头”缓缓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司长点头:“明白了。”脸上换了一副嘴脸,笑着说:“小子,别怪司长逼问,最近怪事太多,即使是你,也要排查。好了,真相大白,忙你的去吧!那些虚假罪名,既然我回来,全都不存在。放心!”说着,轻拍莫奇粱肩膀,真似长辈与子侄谈话一般亲切…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