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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家正堂内,莫奇梁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背后,踱来踱去,每走到老猴儿身旁,都要听听心跳,看看气色。
正在爆发的边缘,就听通向后院的过道中,由远及近,传来阵阵脚步声。这下,莫奇梁稍稍松了口气,老猴儿有救了。
“莫公子久等了~”这声音,是橙衫丫鬟。
莫奇梁急忙迎上去:“笑公子他…”还未说完,人就愣住了。
因为,在橙衫和青衫两位丫鬟身后,哪有笑不悔,而是跟了一位貌美的姑娘。此女子和笑不悔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区别,就是男女特征罢了。
这长相,放在男子身上,那就是俊美无双的天之骄子;放在女子身上,更是绝世美女,倾国倾城。这一定是笑不悔的亲妹妹。
莫奇梁急忙收回目光,毕竟如此盯着未出阁的女子,大大不妥。连忙施礼,缓解窘迫。
那女子缓缓抬手:“莫公子免礼,我是笑惠惠,笑不悔的亲妹。笑家金针,只传女,不传男,所以,只能我来帮助这位朋友。”
莫奇梁这才明白笑不悔的难处。确实,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外救人,实在…可是,目前还有什么办法,见已经见了,未来代价不会小。
莫奇梁一拱手:“谢姑娘援手,我曾答应令兄,事成之后,任何条件和要求,只要莫某能做到,一定接受。姑娘,这会儿还请…”
笑惠惠看着他良久:“我这就救人。”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上下分别排列着一百零一支金针。笑惠惠左手切脉,右手取出一支金针,思索片刻后,伸手准备下穴。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扭脸去看,发现,莫奇梁已经不在。
身旁橙衫丫鬟低声说:“小姐,他早就出去了,心很细~”
笑惠惠抿嘴一笑:“懂得避讳,很好~”说完,就开始连连施针下穴。
……
约两顿饭时间。
门外,莫奇梁来回踱步,已经把院中草皮踩出了一条小路。
终于…
“莫公子,您可以进来了!”这是青衫丫鬟的声音。
莫奇梁大喜,急忙冲了进去,可是却不见老猴儿踪迹。
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笑惠惠以袖掩口轻笑:“公子莫急,您这位朋友已无碍,被下人送进客房休息去了,身边还有人看护,不必担心。”
听到这里,咕咚一声,莫奇梁一屁股瘫在地上,连一旁圆椅都被撞倒。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笑声中微微发颤。
笑惠惠看他在笑,实则明白,男子汉也要发泄情绪。转身,领着两个丫鬟离开了。不久,听到堂内有轻微哭泣之声。
“小姐,他…”青衫丫鬟用手一指。
笑惠惠点头:“任何人都有哭得权利!这就是人和野兽之区别。”
……
“莫兄,怎么样,我听家妹说,事情已经办妥~”说话间,笑不悔走了进来。
莫奇梁一整衣衫,恭恭敬敬施礼:“谢,笑公子能请令妹施于援手,在下感激。另外,在下也准备实现诺言,不知先前所说后果是什么?无论如何,在下接着便是。”
笑不悔脸色微一红,打开折扇挡在面前:“这…家妹未提?”
莫奇梁点头。
笑不悔将扇子合上,做个请得手势,两人各自坐下,这才说:“想必莫兄看到了,笑家金针不对外轻易使用得原因。”
莫奇梁再次点头。
“所以,笑家家规,救治女子无碍,如果要出手救治男子,请事之人有两个选择。第一,在家妹同意下,娶了她!”
“什么!”莫奇梁噌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大张,下颌差点掉环儿。愣了半晌,又问:“不是还有第二个选择么?我选!”
笑不悔脸上瞬间失去颜色,可是,仅仅那一下,跟着便恢复如初。正正身子,勉强笑了笑:“第二个选择么,对于莫兄而言,恐怕更难!”
莫奇梁暗一咬牙:“您先说!”
笑不悔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转身说:“既然请我妹妹抛头露面,又不愿娶她,那么,我这做哥哥的,就要替其挽回颜面!”
“什么意思?”
咻的一声轻响,笑不悔手中柔剑又出,咬牙道:“杀!不管天南海北,我定将此人斩杀在剑下!”
莫奇梁吓得,急忙躲在正堂内,一粗柱后面。“妈妈呀~横竖都是死!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应该问清楚。怪我!当时心急救人,只是一味答应,这下可好,玩儿大发了。”
看着笑不悔那严肃的表情,莫奇梁知道不好劝说,但仍从柱后露出头来,轻声细问:“能商量不?”
笑不悔一乐:“不能!与莫兄较量至死,也是痛快,小弟觉得你做这选择甚好。那,从现在就开始好么?”
莫奇梁就怕见到他这眼神儿,伸手指向笑不悔身后,大喊:“我擦!老猴儿,你这么快就醒了?”
笑不悔一愣,不自觉扭头去看,哪有人影?再说,自己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的,怎么会…
当他再转回来时,眼前哪还有莫奇梁!
笑不悔大怒,提剑冲了出去,环看四周,这天杀的,早就跑没影儿了。不过,他心中明白,老猴儿在这儿,莫奇梁跑不了。但为了发泄,仍跺着脚大喊:“莫奇梁!你跑不掉的!我说过,不管天南海北,一定取你性命,给我等着!”
喊叫声久久回荡,远处,引得好几条野狗随之狂吠着…
……
“我嘞个乖乖~幸好跑得快,晚一步想好死都难。这笑家,怎么处处古怪,哎…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坏了,老猴儿还在人家手里,这…算了,笑家人守规矩,只是对我,不会迁怒老猴儿的。我还是先把眼前案件解决再说吧。”莫奇梁一路狂奔,心中还嘀咕着。
忽然,一个人影背对着他,正站在远处。这个时间,这种地方,明摆着是冲自己来的。
莫奇梁一愣,心道:“不会吧!笑家人这么快就追上了?”停下身形,问:“朋友,可是来找莫某?”
那人缓缓转身,莫奇梁一惊出口:“剑三?”
不错,此人正是江湖四快剑第三位,剑三。由于他总是少言寡语,更没什么朋友,江湖上没人知道他真实名姓。只好按快剑排位,这样称呼他。
剑三年约三十,瘦高挑的身材,橄榄型脸庞,下颏微微上翘,按现在人说法,他有一张马脸或者鞋拔子脸。
他的剑很特别,是一对圆环,双手武器,执手在中间,很像环刃,却不知江湖上为何称他是快剑。
剑三看看莫奇梁,右臂立起,大拇指向右肩后一指,跟着转身就走。
“什么玩意儿?这是邀请,还是约架?”莫奇梁被弄糊涂了。无奈,既然人家如此,躲也不容易,只好随着。
两人一前一后翻城墙出了国都,一路来到外围一片树林中。莫奇梁看看周围环境,自语道:“恩,四周安静,前山后水,是个安眠场所~”
前面剑三忽然刹住身体,转身等着莫奇梁。
莫奇梁也急忙刹住:“喂,剑三,叫我干嘛?是想打斗还是有事儿说?咱们应该相互间不认识,你的大名我知道,可是我却只是个小捕快,需要您劳师动众么?”
“莫公子,您误会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在剑三旁边一棵树后,缓缓行出一位女子。
莫奇梁起疑,细看。
这女子,年岁恐在三十岁靠上,可是面容如十七八岁一般,一身素袍裹,高盘发束,却没有任何头饰。原来是位夫人。
莫奇梁开口问道:“这位夫人,莫某应该与您并不相识,这是…”
女子一笑:“咱们确不相识,可是,现在全国都很难有人不认识您了,莫捕头~”说完,女子拿出一张人像图,让剑三甩给莫奇梁,上面正是他的画像。
莫奇梁一惊:“悬赏百两黄金?怎么,我成通缉犯了?”
女子一笑点点头:“莫捕头还不知?昨日酉时,城外固水河上游破庙中,您斩杀了苗疆一派二十六人;亥时朱雀大街,您残杀了兰心四剑的四姑娘;子时慧王府内,您又出手杀了燕山派罗子辉;就在刚刚,大闹无尘府邸笑家。啧啧~哪一样不让人心惊?”
“我勒个去!啥时候我有这么大本事,几乎半天不到祸害了半个国都?哪个缺德的乱扣帽子!”莫奇梁心中咒骂良久。盯着这女子问:“那么,夫人竟然不怕我这恶徒,反而出声提点,为何?”
女子掩口一笑:“我既然知道这事儿与你没有直接关系,自然是来和你谈谈买卖~”
莫奇梁一愣:“夫人知道其中真相?想与在下谈什么买卖?”
女子收敛笑容,正色道:“帮我救人?”
莫奇梁笑了,是被气得:“夫人,我目前还自身难保。钱老命案还未解决,现在又无缘无故被人扣了这么多顶帽子,救自己都不容易,还能救谁?”
女子看看他说:“救我女儿,钱月华!”
“钱…那您是…”
女子咬咬嘴唇:“我是钱家儿媳,月华是钱通神唯一的孙女。”
“我还是不明白,夫人能否细说?”
“莫捕头应该知道,钱通神代表着什么!他虽然死了,可手下财富却在。目前,有太多人虎视眈眈想要寻求这笔财富。而钱通神一早就防备着别人窥探,设置了无数地下暗庄作为收纳。看护,全是他的死士,且暗庄之间互不联系,除了钱通神,连他身边这些亲人都不知道任何信息。他不信任任何人!”
莫奇梁看着那女子表情变化,心中猜测,但是面上说:“那与夫人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女子接着说:“暗庄秘密,只有月华知道,有了她,就可能拥有钱通神的一切…”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