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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匡猊的声音,运起目力眺望对面的崖壁,果然看到两个手持火把的印第安人,手中托着一些红薯一样的食物钻进了那颗长有指星木的岩洞中,可见,岩洞之中一定还有其他人。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很自然的猜测张承禄和封于清就被囚禁在那个岩洞中。
时间行至深夜,部落中的灯火渐渐暗淡,只有零星的几点还在燃烧着,想来这些印第安人中的大部分已经睡去,陈潭等人便决定展开营救行动,之所以深夜行动,一来是为了减少麻烦,二来则是因为众人不想滥造杀孽,这群印第安人虽然抓走了张承禄和封于清,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部落的安全,抓住随意闯入的不速之客而已,并没有什么错误。陈潭等人都是心存正义的人,不会做出以无道伐有道的事情,这并非圣母情结作祟,还是因为他们敬畏生命。
一行人从小山丘上走下来,然后重新回到死火山上,他们的计划是从断崖之上直接潜行至岩洞,然后再从断崖之上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行动路线,而且,断崖之上又一片茂密的松树林,正好可以为他们提供遮掩。其实一般来说,由火山喷发隆起的山丘一般不会有断崖,然而那个断崖存在那里,形成的原因要么是人为开凿,要么是因为土石滑坡,不论出于以上哪一种原因,断崖之上的松树林都起到了凝固水土的作用,因此,那片林子很可能是由这群印第安人人为种植,只是此时的陈潭他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众人来到火山之后,从山腰下行,然后进入松树林,等走到松树林的边缘,就是岩洞所在的断崖了。队伍还是由匡猊打头,几人渐渐往森林深处走去,路程快要到达一半时,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停在了那里,因为在他们面前,排放着七八十个占地五六米,高七八米的平顶金字塔状的石碓,密密麻麻,只是他们掩映在松树之间,所以在森林外面时,陈潭等人并没有发现。
这些平顶石碓一眼看起来像是长城上的烽燧,只是如此多的烽燧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很不合理,又有些像是房子,不过这些都是实心的建筑,不可能住人。石碓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倒真的像一个秩序不错的村落。陈潭绕着石碓转了一圈,突然,陈潭在石碓面向西方的一侧发现了一些刻在石头上的符号,陈潭连忙叫所有人过来观看,借着皎洁的月光,所有人都看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之上刻着一个符号,只是众人都不认识,赵芷呐呐问道:“不是说印第安人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文字系统吗?可是看这个符号的抽象程度,很可能是一个字啊。”
陈潭点头说道:“而且看着有些眼熟,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像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
ten轻笑一下,说道:“是象形文字,却不是古埃及的,而且这个字,你们都在熟悉不过了。”
众人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ten,他们曾经了解,ten十几岁就读完了欧洲所有名校的所有学科,乃是一部行走的百科全书,看ten成竹在胸的表情,她应该十有八九认识这个字。
ten说道:“你们不觉得像籀文中的‘庚’字吗?”
经过ten的提醒,众人竟真的发现这个符号越看越像汉子中的“庚”字,云京子挠了挠头,说道:“这不巧了,印第安人中也有一个仓颉。”
ten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石碓,思索了片刻,又对陈潭说道:“扶我去看看旁边那个石碓。”
陈潭点了点头,扶着ten走向了旁边石碓同样的位置,果然,在这里也刻着一个符号,ten观察了片刻,又让陈潭带她去了下一个石碓,同样的,在这里ten找到了另一个符号。ten蹲坐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汉字,依次是“庚”、“戊”、“丙”,她沉吟了片刻,对陈潭道:“陈潭,你帮我去看看下一个石碓上写的是不是‘甲’字。”
陈潭点了点头,他虽然不认识籀文,但笔画简单的“甲”字,他应该能够认出。陈潭走到下一个石碓向西的一面,果然发现了一个类似龟甲的符号,便有些惊奇的走回ten的身边,说道:“不错,真的是个‘甲’字。”此时匡猊、赵芷、云京子三人也围拢在ten的身边,云京子问道:“小妹妹,你有什么发现?”
ten丢下手中的枯枝,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边的石碓,笑道:“这可是坟墓啊,大商国君的坟墓。”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ten,云京子问道:“小妹妹,你开什么玩笑,商朝国君移民到美利坚了?”
ten说道:“你们看这一排石碓,一共有十座,从中间靠左侧的一座铭文是‘甲’,靠右侧的铭文是‘乙’,然后从‘甲’向左延伸,依次是丙、戊、庚、壬;从‘乙’向右侧延伸依次是丁、己、辛、癸,以天干命名国君是中国商朝的惯例,而左右交替埋葬的葬制也是商朝独有,难道我说这是商朝国君的坟墓群有错吗?”
赵芷想了一下,说道:“难道传说中的攸侯东渡是真的?”
陈潭也突然想起了这个传说。大概四千年前,夏部落是中华的部落联盟“诸夏”的首长,而与夏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位于黄河下游的商部落,夏的最后一位国君桀昏庸无道,给了商部落可乘之机,商部落的首领汤听从了伊尹的建议,联合各部落共同征讨夏桀,最终建立商朝,不过在商建国之初,诸夏的实力不容小觑,同时又是灭亡夏朝,建立商朝的功臣,所以成汤采取了松散部落联盟的羁縻政策。
这种政策就为他的后世子孙留下了祸根,在商朝中央政府权力末梢,渐渐滋养出了位于极西之地的周部落和位于极东之地的东夷部落,为了巩固商朝中央的统治,商朝在中后期开始实行巡都制,通过都城不停的迁徙,来扩大中央政府的权利辐射范围和权威。可是商都迁来迁去,都没有走出中原的安全范围,商朝的权利始终没有影响到西周和东夷两个部落,同时,商朝周边的小部落也开始蠢蠢欲动。
商朝的国君之位传到了最后一位国君子受的手中,子受殚精竭虑,东征西讨,平定了周围部落一次又一次的叛乱,最终导致商朝元气大伤,就在此时,强大的东夷部落终于发动了叛乱,子受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度过这次难关,于是他将手中仅剩的十万精锐交给了能征惯战的攸侯喜,任命攸侯喜为帅,征讨东夷。可子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十万精锐尽出导致国都空虚,西岐的周公联合羌族首领姜尚趁机发动叛乱,一路高歌猛进,在牧野之战之中打败了商朝守卫军,占领朝歌,杀掉子受,推翻了商朝的统治。
此时在外出征的攸侯喜已经成了亡国之将,无可奈何之下带领军队一路北上,踏过当时尚是陆桥的白令海峡,进入了北美洲,然后沿着安第斯山脉南下,最终成为印第安人中的一支。而眼前的一支经过了三千年的岁月,仍保存着商朝的葬制、习俗,应该是这支军队中最核心的部分。
然而这些也只是猜测,正如此时云京子所问:“仅凭葬制和几个天干文字,就推断出这是攸侯喜东征军的后代,是不是草率了一些?”
ten轻轻一笑,指着最内侧的几个相对高大的石碓,说道:“你们猜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云京子想了片刻,说道:“你是想说,上边写的是‘帝癸’?”商朝的最后一任国君是帝辛,也就是被称作商纣王的子受,如果这个部落是商朝的延续,那他们的第一位国君应该被命名为“帝癸”。
ten说道:“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来到最内侧一排石碓前,ten拍着这些足有十几米高的石碓,说道:“埋葬前几位部落首领的时间相隔他们离开故国,迁徙到这里的时间相隔不远,实力也保持着鼎盛,因此他们更完整的继承了商朝的葬制,封土更加好大,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实力的削弱,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建造如此高大的封土堆,所以前面几排的石碓才会越来越矮小。”
众人不置可否,只是前往最中间也是最高大的石碓前驻足,众人在西面石壁上找到了已经风蚀严重的刻字,经过仔细辨认,写的是“孔癸”两个字。
云京子得意的一笑,对ten说道:“小妹妹,不是帝癸,这你怎么解释?”
赵芷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不是帝癸却与帝癸的意思一致,商朝国君可以使用‘帝’这个字,但攸侯喜只是侯爵,他手下的士兵又都是忠于国君的战士,因此他不敢僭越,而‘孔’字乃是‘大’的意思,如诸葛亮,字孔明,孔明的意思就是非常光明,所以‘孔癸’的意思就是‘大癸’。”
此时站在右边一个石碓前的匡猊摩挲着那个石碓上的刻字,说道:“不错,这里写的是‘孔乙’,可见自从攸侯喜之后,这个部落的首领便用‘孔’加天干的方式命名自己。”
陈潭回忆了一下前面的石碓上的刻字,锁眉问道:“可是,为什么前面石碓的刻字只有天干,没有‘孔’这个字呢?”
ten想了一下,沉吟说道:“一个十万人部落的后裔只剩下了崖底的那个小村落,这不合常理,我猜测,这个原本强盛的部落经过几代的繁衍,在消耗完对故国的怀念和对首领的向心力后,一定发生了分裂,或许还不止一次,最终只有最核心、最坚定的人留了下来,继续继承祖先的习俗,发展到现在,也只剩下那一个村落中的人,而他们的酋长也丧失了使用‘孔’字的资格。”
听过ten的分析之后,陈潭不由得沉默,难怪这个部落的人会囚禁闯入者,时间过去几千年,依靠每个族人对祖先的忠诚来保持部落的向心力完全是天方夜谭,想要防止部落再一次发生分裂,唯一的办法就是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只要部落中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不会产生想要外出的欲望,一个原本脆弱的部落才能得以延续。对于此,陈潭既为这个部落的坚守感叹,又为这个部落的蒙昧感慨,一时间心中竟生出了一些苍凉。
此时,云京子却突然叫道:“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
所有人围拢过去,就见云京子脚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节生满蓝绿色铜锈的金属,陈潭等人眼前一亮,看样子这是某个青铜器的一部分,三个男人连忙蹲下身子,从松软的腐叶层中三下五除二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青铜盘,这盘子两侧有耳,盘底还有四个奴隶状的足,只是经年日久,其中一足已经不知道脱落在何处,盘内有密密麻麻的铭文,看起来与国之重宝“散氏盘”竟有几分相似。
陈潭从地上抓了一把青草,轻轻擦拭去盘内的腐泥,里面的铭文渐渐清晰起来,陈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着铭文仔细辨认,可惜他不懂籀文,只从里面认出了几个似是而非的字,终于尴尬的一笑,将祈求的目光看向一侧的ten,ten对着陈潭自信一笑,显然她真的认识,陈潭身为中国人,老祖宗的字却要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解读,这让陈潭顿时有些讪讪。
ten静静观看了片刻,说道:“这是一篇歌颂商部落祖先‘契’的铭文,内容是帝喾的妻子简狄吃掉玄鸟的蛋后,生下了契,契生来威武雄壮,能征惯战,十七岁成为部落的首领,后来跟随大禹治水,因功被舜帝封为方伯,食邑为毫都。契带领族人迁徙到毫都,却发现毫都有一目巨人神灵‘白苌’不尊他的号令,于是契便率领部族征讨白苌……”
“稍等一下”,赵芷突然打断ten的讲解,蹙眉问道:“这里哪里有说白苌是神灵?”
陈潭等人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赵芷,陈潭问道:“小芷,你能看懂籀文?”
赵芷道:“我们昆仑派早期的典籍用大篆写就,大篆与籀文又七八分相似,因此我大体能够解读。”说罢,她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ten。
ten毫不心虚的耸了耸肩,说道:“翻译嘛,自然会添加翻译者的想象喽,很正常嘛。”她对赵芷一笑,说道:“既然赵芷仙子认识,那就由你解读喽。”
赵芷不再追究ten的用意,只是看着盘内的铭文,继续解读道:“毫都有一目巨人白苌不遵从契的命令,因此契带领部众讨伐,经过激战,契将白苌斩杀在毫水之畔,然后取白苌的胸部皮肤为鼓面,取白苌的肋骨为鼓槌,制作了一面鼓,此后,每当契征战时,都会敲响白苌鼓,鼓声可以震慑敌方魂魄,鼓舞己方士气,因此契每战必胜。契死后,将鼓传于子孙,契的部落也渐渐壮大,终于,成汤依靠这面鼓的能力打败了夏桀,建立了商朝,为了歌颂祖先契的功绩,因此成汤的子孙文丁命人铸造了这个盘。”
听完赵芷的讲述,云京子道:“文丁是纣王的祖父,当时商朝内部已经出现了叛乱,因此文丁特别需要重提契的功绩来振奋己方的士气。这白苌鼓作为商王历代的传世之宝,在东夷叛乱的最关键时期,纣王应该是将它交给了手握帝国命运的攸侯喜,想来,那个老祭司手中的鼓便是这一面白苌鼓了。”
而此时的陈潭却在想另外一件事,他听完这个故事,不由得想起了在那座废弃营地中看到的壁画,想来,那幅壁画描绘的就是契率领部众讨伐白苌的战斗场面。这个叫白苌的一目巨人与陈潭在象雄古城中见到的壁画上的巨人几乎一模一样,有这两个证据,陈潭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个世界上,应该真的曾经存在长有一目的巨人,而且看他们出现的地方,既有青藏高原南麓,又有位于中原的商丘,想来,这个巨人的族群曾经分布广泛,人口应该也不少。
只是让陈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强大的族群怎么在历史上突然消失了,而且传世的典籍之中也鲜有提及这个族群,就似乎被人故意隐藏一般。还有,ten将白苌说成“神”,如果这里没有同样认识籀文的赵芷,那所有人就会认为白苌是神,显然,ten对于巨人有不一样的感情,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正在陈潭思绪万千时,突然听到匡猊冷喝一声:“谁!”众人抬头去看,就见匡猊已经不知何时拉满了震天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斜上方。陈潭在顺着匡猊箭矢所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得一惊,就见相隔这里十几米外的一株松树上竟蹲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影子,看他头顶浑圆,脖子从下颚开始由细渐宽,最终和肩膀融为一起,就像是一个披着雨衣的人。
那黑影不知已经在那里静静的蹲了多久,他被匡猊的冷喝惊醒,头部的位置突然现出一只绿幽幽的眼睛,陈潭被这只眼睛吓了一跳,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那个就是一目巨人的后裔?他镇定下心神,忽的将手机手电筒射向那个黑影,那个影子顿时在光线的照射下现出原形。
只是真相让众人有些意外,谁都没有料到的是,那个黑影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鹰,那鹰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羽毛,头部偏向一侧,露出一只眼睛静静的观察脚下不远处的不速之客,脑后还有一个明显的羽冠,陈潭一眼就认出,这个大家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猛禽之一——美洲角雕。 学霸的剑仙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