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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既然如此，您怎么会在这里呢？”周少阳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件事，还要从那颗陨石讲起，”门卫大爷拿起酒杯，缓缓地说道，“你有听说过那颗陨石对吧？就是你身上这块铁的出处。”

　　周少阳点点头，没想到原来从第一天他来停车场充电被抓，门卫大爷就知道他。

　　“从陨石落尽海里之后，地球上的氧气就开始快速减少，从高海拔向低海拔蔓延。等到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上亿人死去。剩下的几十亿人便开始逃离家乡，转移到低海拔的城市。人们以为这种氧气减少的趋势会停止，事实证明我们太乐观了。氧气依然不断减少，直到低海拔的城市也开始出现死亡，人类只好再次迁移到海边的城市。”

　　“多个国家的错误判断使得人类失去了宝贵的时间，否则有可能在每个大洲都建立起带有氧气制造和循环的穹顶城市。只有咱们国家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建立了新星市。”老人饮下一杯酒。

　　“所以后来呢？”

　　“后来就不得不去面临一个问题，这世界上有几十亿人，而新星市只能容纳7000万人。”老人粗厚的声音中带着悲伤，“我们面临了难以抉择的问题。”

　　周少阳似乎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我作为穹顶的设计者，是知道它的承载能力。虽然额定量是7000万，但应该还能够容纳1500万人。我和一部分工程师便向上面提出建议，希望多接纳一些难民。建议书刚写好，消息就跑路出去。坊间传言穹顶还能容纳3000万人，但是因为人们付不起入场券的钱，以及各国的达官权贵为了给自己和后代留下富余的生存空间，命令我们将这件事情隐瞒。自此，有人开始组织抗议和游行。而我则被这些暴力抗议的人视作眼中钉。”

　　门卫大爷说着，手开始发抖。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一伙暴徒袭击，他们痛打我一顿，并且打瞎了我的左眼。这些人觉得是我们特意设计，来达到减少人口的目的。”

　　周少阳听完，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是要帮助他们！”

　　门卫大爷摇摇头：“在遇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很多人是没有办法做出冷静的判断，谎言将会操纵人们的恐惧。于是无论是还是非，都只是掌握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我们百口莫辩。”

　　周少阳听得很痛心。

　　为什么救人的人，反而遭到别人的报复？

　　他想起赵银安所说的话——那些穹顶外的人也是可怜的，他们只能眼看着死神来临却无能为力，这种等待死亡的过程让人更加难以接受。

　　究竟谁对谁错？

　　周少阳一时寻不到答案。

　　“之后呢？您怎么会跑到这里当门卫？”

　　周少阳继续问。

　　老人看了看窗外的月，皎洁而明亮。

　　“我虽然是方案的提出者，但是只是个小主管。在和平年代里我是很多人羡慕的中产阶级的优秀模范，而当门穹顶入场券的价格公布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也是穷人。” 无人是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