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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
周少阳和刀疤走进一条熟悉的小巷,两侧林立的彩色招牌和不停的叫卖声甚是热闹。
站在店门口,屋内铁锤敲打金属的声音富有节奏地传出来。
“这里?”周少阳问。
刀疤点点头。
周少阳笑着调侃道:“我的剑都没用过几次,这么快就要保养啦?”
刀疤面露笑意,推门而进。
柜台里的老铁匠拄着胳膊在打瞌睡,鼾声一点不输给打铁声。
“张铁匠!”
周少阳轻声喊道。
没反应。
张铁匠此时神游天外,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喊得动。
“张铁匠!”
周少阳又试了试。
依然没反应。
周少阳有些无语,他转头看向刀疤。
只见刀疤走过来,凑到张铁匠耳边轻语一句,张铁匠蹭的跳起来。
“什么?什么?”
霎时间醒来,张铁匠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
二人看着张铁匠东张西望,像没头的苍蝇,周少阳问刀疤:“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她老婆在看他手机。”
周少阳忍住不笑,但最终还是没憋住。
张铁匠发现自己被耍弄,心里有些不高兴,说:“这么晚你们不回家睡觉,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刀疤斜倚着柜台,说:“张铁匠你咋这么容易忘事儿,跟你说的东西做好了吗?”
张铁匠慢慢缓过神来,想了想说:“做好了。”
说罢,他蹲下柜台,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硬币大小的银色金属圆片。
“拿去。”
张铁匠将“硬币”按在桌上。
刀疤拿起来仔细地打量一番,说:“这么小,质量能行吗?”
“不行你可以拿你食指怼怼,不断的话你退给我。”张铁匠对刚才美梦被打断的事似乎还有些生气。
刀疤笑了笑,说:“那就不必了,我还想多健康三十年。”
周少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刀疤转过身说:“来,少阳,试一试。”随后把“硬币”扔给周少阳。
周少阳两根手指掐住“硬币”,来回翻看,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坐公交吗?”
刀疤看了看一旁的张铁匠,说:“要不张铁匠你给他演示一下。”
张铁匠脸上写着不耐烦。
刀疤又补上一句:“让后辈看看你老人家的神勇。”
张铁匠这才转怒为喜,从柜台里走出来,摘下铁匠围裙,往左胳膊上套了一个金属护腕。
张铁匠按了一下“硬币”,硬币边缘亮起一圈蓝色的光,随后往金属护腕上一靠。
“啪!”
“硬币”牢牢吸在金属护腕上。
“往后退两步,别伤到你们。”张铁匠说。
二人后退,随后张铁匠大喝一声:“开!”
周少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硬币竟然是一块透明的、发着淡蓝色微光椭圆形护盾!
“喝!哈!”
张铁匠抡起护盾,朝着墙上挂着的兵器划了两下,边缘所到之处一分为二。
他又将一把电浆手枪扔给周少阳,说:“孩子,开枪!”
周少阳一愣,问道:“开枪?”
“你的耳朵坏了吗?”张铁匠抡地开心。
周少阳看了一眼刀疤,刀疤点头。于是周少阳拿起电浆手枪,对准张铁匠扣下扳机。
“铛!”
完美反弹,子弹打在屋顶上,轰出一个窟窿。
“怎么样?质量过不过硬?”张铁匠自夸道。
“厉害!”周少阳不禁发出赞叹。
张铁匠连续攥拳两下,护盾关闭。
“这个护盾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但是够小巧;边缘锋利,可以当斧子用。”张铁匠走向二人,把它吸在周少阳的左臂上,“他有声控和体感两种,录入你的声音,或者快速攥拳两次。”
周少阳看着护盾,如获至宝:“谢谢张铁匠。”
张铁匠摘下护臂,笑着走来,说:“不要谢我,应该谢刀疤!他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这么上心。”
周少阳面向刀疤,眼中充满感激。
他刚要开口,刀疤挥挥手,说:“大男人什么谢不谢的,肉麻。好好打拳!”
周少阳用力的点点头,说:“我一定努力比赛,不辜负刀疤哥的栽培。”
刀疤欣慰的微笑。
此时张铁匠建议道:“要不你和我的两个徒儿练两手,我和你刀疤哥去后屋喝杯茶。”
周少阳欣然答应。
“阿乒阿乓,出来和这个红铁疙瘩切磋切磋。”
说完,里屋走出两个精壮少年,便是上次锤打等离子剑的阿乒阿乓。
二人拿着武器,示意周少阳到门外练练。
三人出门,刀疤跟随张铁匠进了里屋。张铁匠沏茶,二人聊了起来。
张铁匠一边喝茶一边说:“这个小伙子还不错,比你之前签的选手强得多,你没少下功夫吧?”
刀疤也喝了口茶,随后说:“都是缘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碰到他,而且……”
刀疤迟迟未说出下文。
“而且什么?”张铁匠追问,“是不是觉得和普通的机器人哪里不太一样?”
刀疤点点头,说:“没错,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张铁匠笑了起来,随后靠近刀疤,小声说道:“你听说过那个传闻的对吧?”
刀疤机敏地猜到张铁匠的意思,点点头。
张铁匠望见屋外周少阳和阿乒阿乓玩的兴起,继续说:“据说前两年就已经有这样的选手参赛,听说很危险,如果意识链接突然断开,就会永远陷入意识深渊无法逃脱。”
刀疤陷入沉默,许久后才开口:“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人在哪里,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对格斗的执着。”
他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过:“您觉得我要不要劝他放弃,因为下一场就要对战权志,他有可能会死。”
刀疤低下头,眼神黯淡,完全不像平时的硬汉男人。
张铁匠知道刀疤对周少阳是真的关心,但是自己也不好武断的建议。因为放弃了,孩子的格斗梦就要破碎,继续打却可能会丢掉生命。
这两个结局,都是刀疤所不忍看到的。
“我明白你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张铁匠拍拍刀疤的肩膀,语气温和,“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听从命运的安排,这是你唯一能做的。”
刀疤抬头看了张铁匠,转头望向屋外的周少阳,他正开心地挥舞着刀疤送的新礼物。 无人是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