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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多多挂上了点滴,沉沉的睡着。言商才放轻了脚步,出了门,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那个男人,还坐在长椅上,看着她出来也站起身向她走过来。
十分儒雅矜贵的男人,西装挺括,戴着一副眼镜。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温和的注视着。
这样的人,估计已经活成了狐狸,对谁都有礼,又对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言商没来由的,对这种人没好感。
那男人先开口了:“多谢言小姐。天色也不早了,我让助理送言小姐回去休息。”
又转头对旁边的一个男子道“孙浩,送言小姐回去。”
那男子得了命令上前,言商站着没动。看了他一眼,却是拒绝:“这次感谢你送我们来医院,不过孩子是朋友所托,我还是留在医院里照顾。”
男人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半晌。这目光像是要将她打量个透。
“言小姐,做回自己其实也不难。”他突然一句。
这话让言商猛的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男人却又开口:“我曾经钟爱一个雍正窑的瓷瓶,一直想得到,可有一天,一个竞争对手得到了这个瓷瓶。生生换走了上亿的项目。”他停下来,浅浅的一笑。
只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后来我想,如果我不钟爱这只瓷瓶,是不是竞争对手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执念,或许会成为最好的筹码,你说呢?”
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还有这样一席意味深长的话。言商忘记了言语,只是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言小姐不用客气,还有今天谢谢你照顾孩子。阿宁总是叫人不放心。”他又说着。
言商看着他好一会儿,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何淮靖也没有逗留,微微颔首致意,带着助理出了医院。只是坐进了车里,助理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对,儿科的,今晚刚住进去的。601病房,是何先生朋友的孩子。还请你们多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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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商没想到医院的服务能这么好,连医生进来都是态度谦和,彬彬有礼,护士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样精心的呵护下,小家伙好的很快,第二天就恢复了精神。
赵宁也在第二天的中午赶了回来,只是对昨晚开车来接的男人,绝口不提。
言商在医院和公寓之间来回,严越整整三天时间没有露面。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多多住了三天医院。
第四天上午,医生已经同意他出院。言商帮赵宁收拾好东西,再看她打了车回去,自己才回到了公寓。
但也只是到公寓楼下,消失了三天的严越突然来了电话。
言商拿着手机思忖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他只问她现在在哪里,言商立马回他:“在公寓里。”
对方也是沉默了几秒钟,声音有些低沉道:“我现在就在公寓。”
言商改了口,说是在楼下。严越拿着手机,又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也出门:“在那里等着,我就下来。”
说完就挂断电话,这会儿的太阳已经有些大,她挑了个阴凉的地儿,站在那里等着。
只一会儿严越便迈着步子过来,直至走到她的面前。三天没见,他倒是愈发精神了。言商却是有些没精打采。
“跟我去个酒局。”他开门见山。
已经开口,人都下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自然没有说不的权利。
言商点了点头,由他牵着上了车。车又停在了迷迭门口。她对这里有着不小的阴影,因为几次见到他血腥残暴的一面,都是在这里。
可还是由他牵着往里面走去,上楼,以往他待惯的302包厢。
什么人,会约在这里相见?心里虽然有疑惑,可也没没有问出口。
如果知道接下来要见到的人是谁?言商一定早早的就问清楚,然后怎么都不会来,或者做好准备,看怎样能一击致命。
可是显然已经迟了,包厢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已经各是各的玩开了声音有些嘈杂。只有一人,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看到严越进来,喧闹的地方,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里面的人看到严越手里牵着的女人时,面色各异。静静地打量着她。
只有一人,突然站起来,目光凶狠的盯着言商看,就差没扑过来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人言商认得,之前严越的手下潘鸣。
其他几个人,除了浅白她都不认识,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严越带自己来的目的。她转头看他,严越只是紧抿着唇,不动声色。
“你怎么敢来这里?!”潘鸣已经几步走过来,到了她的面前。
看得出来火气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她平静的看着他,问出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他们的憎恨是互相的,言商心知肚明三年前她要了他最好的兄弟的命。
那个外号叫光头的,她几乎卸下了他的一条胳膊。
“你简直是在找死!”潘鸣咬牙,离她更近了一步,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言商早就死了一万次。
她不躲,也不向严越求助,只是冷眼看着潘鸣想要掐死她而又不能。
这个场面,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禁了声,严越不开口,他们谁也不好说一句什么。只是冷眼看着这气氛降至冰点。
“我不觉得自己在找死,该死的不应该是你吗?”言商反问。
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狠毒到极点的,浅白严越现在至少会把心思收一收,可潘鸣不会。三年前,他能够拿一把刀戳活人取乐,做起事来,丧尽天良。
她以为这人早已经死了,结果今天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严越还是不动声色,就好像是准备着看一场好戏。玩味的盯着旁边的女人看,看她慢慢的染上了决然。
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留她一人在潘鸣身边,自己悠悠哉哉的坐在了沙发上。
言商这时候心里才慌起来,如果潘鸣真打算要自己的命,那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看着潘鸣一步步的走近,下意识的后退着,可是突然,就撞上了身后的门,再也后退不得半分。
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她倒不惧了,在潘鸣突然举起手来的瞬间,一个闪身,竟抓下了他别在后腰处的一把小刀。
锋利的刀泛着冷光,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后颈,手腕突然被大力扼住。
潘鸣的身后,出现了严越。他抓着她的手,目光平静的盯着她看。
顺着这个力道,他将她拉在了怀里。
却是呵斥潘鸣:“不知道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潘鸣别过了头,他是答应和严越再好好谈一谈,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带了言商来。
犀利的眼神,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却道:“以后,我决不伤言小姐分毫。如果言小姐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是与我有关的,我愿意领受任何惩罚。”
这话,让言商困惑不已,也震惊不已。
她偏头看着严越,却只见他神色严肃的看着潘鸣。
“记住你今天的话。”他说,又带着言商出了包厢。来来回回左不过二十多分钟。
出了包厢,言商推开了搂着她的严越,一个人往前走去。
“闹什么?”
他又大步追上去,把人揽在了怀里。
言商不走了,停下来看着他好半晌,“想不到严先生也唱的一出好戏,只是今天这戏,我有些没看懂。能劳烦你指教一下吗?”
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只招的男人嘴角上扬。可随即,又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保护你。”
“把我往潘鸣跟前送,是在保护我?”
这种保护方式,还真是让她有些无福消受。
“你左不过就是在看好戏,看我杀不杀得了他。严越,看戏也不是这么看的,万一我真的杀了他,你就亏大了。”
严越没应,却依然是霸道的搂着她。
他是在看戏,却不是看她杀不杀得了他,而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这么恨他,想杀了他,不就是因为三年前是他阻止了你和你的上头联络吗?”
他一语道破。
是,言商恨潘鸣,恨极了他。当初就是潘鸣,破坏了她的计划。
如果不是潘鸣,三年前她已经全身而退,又怎会现在和严越纠缠着。所以只要能找到机会,她真的会杀了他。
言商不再说话,就那么站着。
好半晌,才开口:“你从来都是试探,无尽的试探求证。真的没意思,严越。”
这样,只会让她觉得累。
“我恨潘鸣,我也不喜欢你,这并不是个秘密。如果有的选择,我肯定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所以,没有试探的必要。”
她说完,再注意到严越时,发现他的眼神里已经盛满了愤怒。
手已经放开了她,就站在她的面前阴测测的。
可心里又一阵懊恼,为什么偏偏要惹怒他。惹怒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看着他变的难看的脸色,她又主动伸出了手。
“我……”
严越躲开了,她的手落了一个空,悬在哪里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还是那么盯着她看,半晌之后却突然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用力过大,言商一个趄趔,撞在了他的身上,鼻子生疼。
“就算不情愿,也不许逃,你逃不了。”
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语气里倒显现出一些幼稚来。言商没吭声,任由他搂着出了迷迭。
也不知道又要去哪里。
可显然,来的地方又一次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站在一旁,看着场上严越将一个教练一次次的打倒。那陪练有着一身的肌肉,一看就是经常练过的。可严越就是一次次的把他放倒,甚至都没看清他是什么动作。
她站在一旁看,看着都觉得自己的浑身疼。
肯定是又惹到严越了,却没想到他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对那一直挨打的教练,言商一阵愧疚。
许是觉得对方是个厉害的角色,教练也不再躲避,一味挨打了。神色变的严肃起来,捏着拳头就冲过去。
可认真的格斗了,还是倒在了地上。
再厉害的教练,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严越。一个是在这俱乐部里练出来的,一个却是有着不计其数的实战经验。相对于教练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严越每次都是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每一个动作,却都足够狠厉。
另外一个教练也被打倒,严越觉得没意思了,兴致缺缺的朝言商走过来。
知道自己惹了他,言商立即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他,还有臂弯拿着他的衣服也递给他。
严越没接,只从旁边抓过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目光又回到言商的身上。
她也打量着他,这时候的男子,没有以往那样西装革履,只是休闲衣物,头发有几缕在额前。这副景象让言商有个错觉,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三年前的严越。
“你来。”
还没等她回过神,严越也没接她递过来的衣物,反而开口唤她。人又走到了格斗场地。
场内的几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言商,有些不可置信。
“让我试试你的本事。”他又说。
言商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和他对打。看来刚才那么虐那几个教练,他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去。
那样强壮结实的教练都不是他的对手,她去了就是免费的人肉沙包。估计挨不了他的几下就已经一命呜呼。
谁会没事找罪受,言商自是不肯,慌忙推脱:“我不行,不行。”
说着甚至是后退了几步,坚决不去让他那么打。
几个教练看着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心中有些不忍。其中一个站出来说好话:“我陪严先生练,这位小姐就算了……”
“商商,过来。”
严越没理会教练的话,又开口唤言商,看她站在那里没动,眼睛危险的眯起。威胁意味十足,言商心里一惊。
她喉咙吞动,心里已经在打鼓,可还是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一边,缓步向他走了过去。
严越看了眼她的装束,紧身牛仔裤,眉头一皱又道:“先去换衣服。”
早死晚死,一样是死。换衣服的时候,言商就祈祷他改变主意。可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严越还是那样一副神情,哪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言商不怕死,可这样被他活活的打,那就另当别论。
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严越看。他也是一派安然的样子,却在下一秒钟主动出击,一个横踢就过来了。
动作太快甚至是带着风,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样一脚下去,对一个女人,估计得打残,吸了一口冷气。
可接下来的场面,都让他们傻了眼,女人居然轻巧的躲过了,有些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
“严越,你来真的啊?!”言商着急开口。
严越却勾唇笑了,又一个横踢过去,看来就算是失忆过,但身体还是有本能。就算是没有准备,几年的训练不是假的,她还是能躲过自己的一脚。
确实也是,在迷迭包厢里的时候,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言商就已经摸到了潘鸣的刀。
刚才的一脚只是试探,接下来,严越认真了。逼着言商不得不防御他的进攻。可他也不是真打,只是逗猫一般的招惹她。每每叫言商扑空。自己又突然从她的身后出现,揽住了她的腰。
这样的打法还是第一次见,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言商又气又臊,没了章法胡乱去打他,可就是没有一点办法。半晌之后,倒是她先精疲力竭,胳膊还被他抓着扭在身后。
“你太欺负人了。”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了。
严越看着她这副样子,却是邪邪的笑,又附在她的耳边低声一句:“严太太,体力不行啊,看来我以后晚上得加个班。”
脸立马红了个透,暗骂他的无耻,拿胳膊去捅他,却总是扑空。 不忍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