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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不忍割舍 侬因 11289 2021-04-05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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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从他们身边路过。

  僵持半晌,严越没了耐心,他掏出手机点开来。拿到言商的眼前,又是视频。

  言商恨的咬牙切齿,几年没见的父母,早已经比记忆中的更加苍老。尤其是爸爸,两鬓已经有明显的白发。

  言商认输了,她放低了身段,再没有先前的那些不管不顾。

  她态度的转变,显然的让严越很满意。他收起手机,又搂着她去了五楼的餐厅。

  竟也能在人不少的餐厅里找到一个靠窗的绝佳位置,坐在那里,言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怒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很显然,严越不是一个信奉“食不言”的人,他慢慢悠悠的切着牛排,还是不忘开口:“知道今天为什么带你出来吗?”

  问完,又抬头看她,在等着她的回答。言商觉得很烦,她已经保持安静了,却连安静的吃一顿饭,都是奢侈。他问,她就得答。

  “不是为了证明,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吗?你说过了。”

  她不咸不淡的一句,对他这个问题没有多少的兴趣。这次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带出来,不就是说明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惧怕,无所畏惧。

  严越听到她这个回答,满意的勾了勾唇。

  他说:“也不全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你庆祝。”

  他说完,又举起酒杯向言商示意,还真有一种庆祝的架势,只是却不知道是在庆祝什么。他也看出了言商的疑惑,身体前倾更加靠近了她一些,说出一句:“今天是六月五号,庆祝你的新生。”

  六月五号,那个巷口,那个噩梦般的黑夜。

  只这一句,言商吃饭的动作已经僵住,再没有胃口。她就知道他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是外貌,但人的本性却是不会改变。

  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谢谢。”

  这平淡的反应让严越有些不满,他又喝了一口酒,随即嘴角又勾起,他兴致勃勃的开口:“说说看,谢我什么?是谢我让你有了新生活,还是谢我让你摆脱了那个虚伪的苦海?又或者,是谢我让你的那句‘因果报应’实现了?”

  言商的忍耐,倒让他咄咄逼人。他看着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直到苍白难看。

  谢他?言商现在恨不得拿起切牛排的刀刺过去!

  她也不再吃了,放下餐具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半晌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压不下去。她向后靠了靠,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一切徒劳。既然压制不住,那就不在压制,这两天她也忍够了。

  “你真该下地狱。”这句话,她说的快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严越,就算我欠你的,你不也一一讨回去了吗?”

  由于人多,周围并不安静,言商本来不大的声音,被淹没在人声中。对面坐着的严越却听了个分明,这是又在和他讲道理?

  “自作孽,不可恕。你的家族,你的亲人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应该就有有一天被别人同样对待的准备。就算我曾经做错了,那也只是不该利用你来对付他们,可这三年,这三年也该还清了。三年里,我的父母,承受着痛苦,我的爱人,也在经受着生离死别。而我,也饱受煎熬,现在,我在心里都能耻笑自己,耻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你愚弄了三年。”

  她一口气说完,却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单纯的陈述,陈述着一个事实。

  很多事情,她已经不再想去申辩,她已经不是那个刚出校门的小女孩儿,心里只有黑白分明的世界,一心想着,坚守心中的正义和善良。

  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就像她曾经确确实实的利用过严越,即使当时心里是有过挣扎。

  她又开口:“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仍然会选择当初的那条路,因为丧尽天良的恶徒,人人得而诛之。但,不会选择当初的方式。”

  严越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话他听进去不少,只是心中的嘲讽更甚。即使当初利用感情的是她,现在依然能把这借口说的冠冕堂皇。

  “言商,我可比你要诚实,至少不会找借口不断地粉饰自己。”语气中,满满都是嘲讽。

  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在父母严格的要求下长大,身上背负着那些“你要活的出彩”的期望,一个刀尖舔血,在黑暗中摸爬滚打。

  直到这一刻,言商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明显的差距。她所说的,严越并不能理解,不管是那些立场还是正义,在严越的眼中,都是她给自己的粉饰。

  他的世界很简单,是一种复杂到不能复杂的简单,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喜恶全凭内心,甚至是全凭心情。

  言商和他说不通,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她也不再说了,只是又拿起了餐具,趁自己现在还活着,即使活的这么狼狈,就像是一个笑话,可好歹是活着。她只是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嘴里喂东西。

  他说,她利用感情,现在却粉饰自己。他怨恨她当初的利用,所以想尽一切办法的报复,精心的布下一个个骗局。

  可是,当时她有选择的余地吗?严越的爱,多霸道。就算是得不到,他就会毁掉。自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可是现在,一切倒都成了她的错。

  是她刻意的接近,是她利用,是她让他家破人亡……

  一切都是她的错,处处是错,事事是错!

  她吃下了很多,胃都有些发疼,又复抬头去看坐在那里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自始至终,他的眼里除了嘲讽都是冷漠。不动声色,却偏偏又是最残忍的猎人。

  她又喝下了刚才他给自己倒的酒,才逐渐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言商才确定了一件事,严越恨她,大部分原因是三年前,自己利用和他的关系,让暗夜组织灭亡。

  突然,她就笑了,嘴角勾起,笑的格外好看。直觉告诉严越,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有些出乎意料的,言商伸出了手,圆形的餐桌不算是大,她伸出手就能抓到对面的严越,就那么抓着他的衣领,为了更加靠近他一些,言商还站起了身。

  手抓着他的领带,凑近他的脸,外人看来是令人兴奋的调情,可只有严越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呼吸里,带着些酒气,她轻飘飘的说道:“别把自己的感情想的那么高尚。你能有多爱我?不过是受不了被欺瞒的滋味罢了。”

  言商说完,甚至还轻笑出声。

  严越一时间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有些错愕。

  可她嘲讽的态度,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他开口,坦然回答:“我是受不了被欺骗的滋味,这不是也让你受了一番么?对你肯定是要礼尚往来。”

  言商还没有及时坐回去,就被他攫住了胳膊,以有些尴尬的姿态。周围的人,已经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她也不惧,大不了在这公众场合之下,来个鱼死网破。

  男人,又岂会是那种让自己陷入不利处境的人。

  他放开了她,却又立即绕过桌子,来到了言商的身边,微微俯身,手还在拨弄着她的头发。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都打在她的耳边。

  “你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强的承受能力呢?三年的时间,是不是在某一刻,爱我胜过爱你自己?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唯一?是不是现在忘了,连每一次上床都是你的心甘情愿?!”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却像是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插进言商的心里。

  他怎么这么残忍?!

  他说:“这就是被欺骗的滋味,好受吗?”

  洗去她的记忆,给一个全新的身份,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用甜言蜜语编织了一个谎言,让言商心甘情愿的躺在了曾经厌恶的人身下。

  清醒后,记忆全部回笼,这让她情何以堪?

  严越,要的就是她的这种难堪,煎熬。不是说他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吗?不是她还有个志同道合的心爱的人吗?不是她口口声声,宣扬着所谓的道义吗?

  他就是要把她生命中的希望、信仰、皈依通通毁掉!

  言商再一次抬头看他,眼神当中全是厌恶,深深的厌恶。和当初一样的眼神,只是厌恶却更加浓烈了一些。

  “和你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恶心。”

  沉默寡言的她,性子沉静的她,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以语言去攻击别人的人。因为正常的交流,已经不能表达出她的情绪。

  这一刻,言商觉得自己受过的,所谓的高素质教育,父母严格的要求培养,已经成了一道枷锁,她真想像一个泼妇一样,什么话解气,就骂什么。可是,无力的发现,自己除了愤怒,一个词也组织不出来。

  可是,不用其它的话,只这一句就已经让身旁的男人,脸上酝酿出惊涛骇浪来。

  和他生活在一起,觉得恶心?

  -

  和他生活在一起,她觉得恶心?

  只是一瞬的功夫,严越的神色又平静下来。

  觉得恶心又怎么样?现在可不是她能决定的。恶心的话,那就忍着好了。

  或许,他还会变本加厉的让她感觉到更恶心。

  .

  浴室里,白色的瓷砖反射着光,拐角处的玻璃,更是将她的屈辱无一遗漏的展现。

  这里面映出的女人,长发凌乱,眼睛通红,只是眼神里的恨意却怎么藏都藏不住了。

  自己现在可真脏,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就压不下去了。

  所以,她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漱口,可是心里的反应,老让她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浴室的门又被推开,严越进来看到她这一副疯狂的样子,嘴角勾起,永远是那一种嘲讽神情。

  “洗的干净吗?”他说。

  “慢慢洗,别着急。不过就算是洗干净了,要是我再来一次呢?”他又说。

  言商忍无可忍,原本已经精疲力竭的她,这会儿又被激起了斗志,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面前这个男人!

  伸出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有再强的身手,也比不过严越,他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

  “你就是个变态!畜生!”气急了,言商口不择言。

  男人一直沉默着,好半晌他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还有充满恨意的眼神,被凌虐过的神情,原本压下去的火气,现在又来势汹汹。

  “看来你还有力气。”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又拽着她的手,走出浴室。

  到最后“变态,畜生”这一类词,已经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因为言商骂不出来了。

  他有足够的精力和她耗,也不会伸手一把掐死她,只是身体力行的让她欲哭不能。因为在心里深切的体会到,言商是极度厌恶的,那他就偏要去做。

  做到她服为止,做到她求饶为止,做到她不再出口就是咒骂。

  一定程度上,他还真是变态。

  …

  车已经停在那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严越才提着西装走过来。

  浅白忙下车给他开车门,无意中瞥到严越脖子上的抓痕,立马别开了目光。

  “签约仪式下午举行,要不要定好酒店,您到之后再休息一下?”他贴心的提议。

  严越只是靠在那里,并没有搭话,闭目养神。

  “公寓那边找个人跟着。”好半晌,他又说了一句。出差只有一天,说不定当天就会赶回来,可那女人却不得不防。

  也不用严越交代,浅白已经找人跟着了,这件事上,他比严越还要小心。况且她的手机已经被控制,行踪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越哥,回M国的事……”思忖片刻,浅白还是开口,机票他已经改签三次了,也没等来严越确切的安排。

  “暂时不回去。”他交代,却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

  想起昨晚女人的眼神,那满满当当的厌恶。他觉得心里很不爽,之前他见过她面对那个警察的时候,那眼神当中的欢喜和崇拜。

  最好别让严越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然只会招惹来更多的痛苦,言商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现在不知道,严越又在计划些什么,只是想办法要尽快的摆脱。

  套上一件高领的衣服,在这种时节显得有些不论不类。一出门言商就注意到了两个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人,可他们也没有出来阻拦,只是跟着自己。

  也幸好他们没有出来阻拦,言商在出租车上,给赵宁打了电话。

  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挂断电话她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又点进百度,搜索当年的605事件,页面上只是一些模糊的信息,对于这种打击道上势力的事情,无论多伟大的壮举,当局也只是慧深莫测。

  言商心里有些没底,她当时的身份特殊,就算是在任务中“牺牲”,也会是一个秘密,至少不会人尽皆知。可她又不确定,这个公开的范围到底是有多大?

  如果自己现在又活生生的出现,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可她,也不想就这么生活下去,背着一个已经死去的身份,严越估计也是料到她没有那么容易,再出现在昔日的熟人面前,才会这么放心的让她自由活动。

  咖啡店门口,老远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赵宁,带着多多。

  多多喝着一杯奶,看着比之前胖了一些,脸肉嘟嘟的愈发可爱,看见言商,小男孩低下了头。

  言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还跟着自己,不过在店门口,并没有进来。

  “多多长胖了。”她过去摸摸他的脸。

  赵宁笑起来还是一派温柔婉约,她看着言商好一会儿,有些心疼道:“小孩子长的快,我看你倒是瘦了。”

  原本就瘦,现在更是瘦的让人有些心疼,她又开口宽慰:“配音的事不着急,你身体好了再说,动漫因为原作家的版权问题,现在又在调解。”

  最苦的还是赵志毅,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却迟迟不能上映,赵宁说他急得现在也瘦了一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言商咬着吸管,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显然是放松了警惕,没再死盯着这边。

  她看到赵宁手边放着的手机,心里一动。

  “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手机给朋友回个电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赵宁立马把手机解了锁,给她。言商拿着手机,去了咖啡店的最里面,是个隔间,里面没有一个人。

  三年前记的号码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她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竟也记起了个大概。

  号码拨出去的时候,她很紧张,喉咙都有些发紧。

  只是几声铃响,电话就被接通,一个男声,看着陌生号码声音里有些疑惑:

  “你哪位?”

  言商定了定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她说:“言商……”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在等着电话那头的反应。短暂的沉默,电话那头爽朗开口:“言商?老同学,这么久没联系,可算想起我了。”

  这一句,让她的心落下来了,她找了个简单的借口,说有事情要咨询一下他这个法律专业的人士,这个理由显然够妥帖,电话那头,知无不言。

  挂断电话,她的手里全是汗水,可是又充满无尽的庆幸。当初的高中同学都不知道三年前自己已经“牺牲”,看来正如李老局长当时所说:这个身份很辛苦,甚至是不公平。就算你牺牲了,却连姓名都没办法拥有。

  她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拥有姓名,因为除了至亲的几个人,或许别人都不知道她早该在三年前消失。

  出来的时候,小家伙睡着了,赵宁抱在怀里。

  又是一阵时间的相对而坐,言商有些羡慕这时候的赵宁,浑身都有一种母性的光辉。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多多长大,肯定是一个大帅哥。”她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和赵宁开玩笑。

  赵宁浅笑:“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谁也说不准。”

  言商喝了一口水,又看了一眼安稳睡着的小家伙。

  “他这么像你,肯定不会差到那里去。”

  赵宁也低头看了一眼孩子,呼吸一滞,这孩子,还是像他的多些。哪怕她再否认,眉眼却像极了那个男人。

  赵宁是一个极其细心的人,还记着言商的手机没有电,她坚持抱着孩子来到了外面,提前为言商付了车费。

  刚才只是要用她手机编的谎话,她这样暖心的举动,让言商很不好意思。可也没法拒绝她的好意。

  看着出租车离去,赵宁才抱着孩子去了路边停着的劳斯莱斯车旁,今天他倒是极为低调。

  “何先生,又有何指教?”孩子睡着,她也没有多做纠缠,坐进车里,才问道。

  旁边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她这话里的刺头,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辆远去消失在拐角处的出租车。

  他问:“那是严越的女人?”

  赵宁答:“她是我朋友。”

  他对她这句“朋友”不置可否,只是伸手去触碰孩子的小脸,又抬头十分严肃的说道:“离她远些,她男人不是善类。”

  赵宁几乎笑出声,别人不是善类,那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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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点个收藏呗~~ 不忍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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