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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莫良昊说话,少年又自顾道:“不单单是因为我娘闻不得香味,而是西府海棠开花之初颜色鲜艳,可逐渐却变暗淡,而垂丝海棠花色始终如一红润有光泽!”
“始终如一”这四个字,咬字沉重且清晰,而后少年将手中的匣子放在地上,跪在莫良昊的面前,叩了六下头,下下实在,声声实重,磕完头之后站起了身,少年本清秀的面目少了孩童的稚嫩,多了少年的锐利。
“玥儿昏迷,作为哥哥代替玥儿给莫二爷磕三个头,从此以后,我和妹妹再无父亲。若是莫知县和莫二爷没有什么疑问了,草民就带着娘和妹妹离了合林,这样便不会再惹出什么令知县担忧烦心的事了!”
少年眼带决绝,转身,扶着姜灵芸,身姿挺拔地走出厅堂。
许是少年面色坚毅,门口看热闹的人,主动让出了两人宽的距离。
而杨大夫则是跟着在身后,一脸宽慰,还有点与有荣焉的意思。
刚想抬步离开,却听闻身后传来一声闷咳。
他心神一凛,转身便是一副谦卑的样子,但瞬间又变成了往常淡然无谓的老神仙模样,对着莫良才说道:“既然这里已经有了喜大夫、万大夫,老朽也就不再这里多做打扰了!告辞!告辞!”
而后一派老爷的作风,对着“张婆子”轻斥道:“还不速速扶着莫小姐回去,难不成还指望知县大人派人护送?”说着,便抬步而去,好不潇洒恣意。
可“张婆子”则是满脸暗沉,好在“她”的脸本来就黑,旁人压根就看不出分毫。
心中纵是千百般不愿,但是仍不得不拎小鸡一样地“扶”着莫梓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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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玥醒来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已经出了合林县。
她刚醒来,珍儿便连忙上前将其扶起,然后又端起吸附在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水,“小姐,你先喝口水!”
莫梓玥接过水,才问了珍儿她昏迷过后的事情。
珍儿对于在莫家发生的事情知之不祥,所以只说了后来莫梓玥被搀扶回家的事情。
“看着张婆子扶着昏迷了,又满嘴是血的小姐回来,可把珍儿吓得魂都没了。张婆子依少爷的命令,将你先安置在了太太的卧房外间的塌上,让杨大夫给小姐和太太诊了一下脉,杨大夫说无碍后,少爷就吩咐我们给小姐擦洗,然后准备离开。恰好方大哥也把外面铺子的事情弄好了,然后我们就出城了!”
“我们现在出合林多远了?”
“小姐醒来之前,珍儿刚问过外面的镖爷,说是已经出合林县三十里地了!”
“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珍儿听了十分迷惑,但是还是老实回答:“没有,一路顺当。”
“那我们离开合林,那边也没什么反应?”
珍儿知道莫梓玥说的那边是指是指什么,又回答道:“没什么反应,我们离开的时候,门户紧闭,说不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了!”
莫梓玥听着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实在过于顺利了,莫家的那些人本就像是锯锯藤一样的吸血蚂蟥,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没有任何要报复的意头,实在是说不通。
还有姜灵芸送去莫家的那些东西上,究竟抹的什么?
按照姜灵芸的本意定然是抹毒药的,但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变成了无毒却能让触碰到粉末的皮肤变成灰黑色的东西。
莫梓玥看了一眼自己拿过店契的手指,虽然很淡,但相较手部其他处的肌肤,仍是有些发暗。
“春迎姐姐在哪?”
“和太太在前面一个马车,太太好像很伤心,一直都在哭……”
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莫梓玥不弄明白总是觉得心里有个疙瘩,便对珍儿说:“你让马车停一下,我去看看娘。”
珍儿却道:“小姐莫急,少爷有交待,说是小姐若是醒了,就在马车上好好休息,等到了淮桧县的时候,再见太太也不迟。太太那边有春迎姐开导,不会有事的!”
莫梓玥轻叹,便又躺下,可是她刚躺下,又立马爬了起来,一脸的惊愕,然后慌张地让珍儿找铜镜。
珍儿这才掩嘴一笑,而后拿起了一直放在马车小几上的小铜镜,“小姐,说了这么多点话才觉得漏风啊!”
莫梓玥拿着镜子,脸部肌肉轻搐,才勉勉强强地咧开嘴。
看着镜子里,缺了两颗牙的自己,一阵头晕脑胀,只觉自己这次亏大了!
没想到莫良昊那人的皮居然这么厚,害得自己两颗好好的牙居然就这么掉了,难怪当时她咬他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牙齿不结实,因为之前咬过了皮糙肉厚的那谁,所以再咬别人,就有那么一点吃力了!
没曾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牙掉了!
放下铜镜的莫梓玥,扭着眉头,除却羞恼之外,一种挣扎和担忧由内心深处浮现而上。她记得当时她似乎吞咽了一口血,不知道有没有事!
珍儿见了,以为是莫梓玥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了女为悦己者容,便出声安慰,“小姐无需忧心,小姐正是换牙的时候,以后牙还会长出来的。”
莫梓玥心不在焉地点头,可是紧扭在一起的眉头却没有松开过。
之后,珍儿便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家小姐在马车里心浮气躁地翻来覆去,这可是她家小姐自坠池醒来之后,头一次这般急躁不安,珍儿也就不免跟着担忧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唤来杨大夫给你……”
“不要!”莫梓玥立马坐起身子,尖叫阻止。
珍儿先是一怔,随后仔仔细细盯着莫梓玥看了一番。
莫梓玥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便心虚地低下了头,直到她实在是受不了珍儿带着揶揄的眼神,这才故作镇定地抬起头,下颌抬得老高,“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家掉牙啊!”
珍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死丫头,还敢笑主子,看我怎么罚你!”
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扑向珍儿,逮着珍儿的咯吱窝和腰间挠着。
珍儿连连求饶。
车厢传出如银铃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好听的乐章一般钻入随车人马的耳中,散去众人赶路的疲惫…… 盛世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