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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莫家看似一直很安静,但乔凌瑶这边却一点都不安静。时常会有人借着串门子的空过来耍把戏,或者是她在跟着姜灵芸去给莫老太太问安独自一人回来的时候,经常被那些跳梁小丑整蛊。若不是乔凌瑶不想招惹是非,那些人哪能这么得意。
越接近年关,乔凌瑶越能感觉到姜灵芸的不安。时常丢三落四不说,还经常坐在临窗的塌上发呆。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可能是意识到过年的时候,不一定能见到心里所念的男人。
不见反倒好,有些事不知道也是福气。
闲暇的时候,乔凌瑶偶尔会想起莫老爷子那个凌厉又复杂的眼神,每每这时她总是有些心慌。
但随后一想,她本就是一孤魂,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一个死了三次的人,怎么会怕死呢?
偏天意弄人,当晚就发生了一件骇人的事情。
乔凌瑶被挟持了。
这么卑劣的手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知道又如何,她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别人扛着自己在冷风中穿梭。
当乔凌瑶快要冻得没知觉的时候,穿着黒行衣的男人终于抵达到了目的地。还未看清眼前的情景,就被丢到草堆上随后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乔凌瑶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事也从未在她的记忆里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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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玥儿,你醒醒啊!是娘,娘来带你回去了!我可怜的玥儿啊,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娘如何能和你爹爹交待……”
姜灵芸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
她的哭声实在是恬燥,乔凌瑶不得拼命睁开眼睛去阻止这哭声。
然,她的头实在是太疼太重了,压得眼皮根本就无法睁开。
“这位夫人不必太伤怀,令爱只是染上风寒,在下已经命人熬了汤药,待令爱饮下便无碍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调不快不慢,给人一种镇定从容的感觉,会让人无条件地去信任他的话。
乔凌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缓缓放下,又听到姜灵芸略带哭腔地千感万谢着那个男人。
“多谢公子拔刀相助,若不是公子妾身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公子的大恩大德妾身铭记于心,来生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公子的恩情!妾身的夫君是春闱的探花,现入翰林院编修,若公子以后有事……”
“夫人客气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还望夫人海涵。”
同时,随着一阵汤药味,又进来一个人,姜灵芸和那个男人又客气了几句,那男人才离开了。
“春迎,快来帮我服侍小小姐喝药。”
“是!”
被强行灌药之后,乔凌瑶脑子更是觉得昏沉,没一会就进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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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悉的水青色床幔,乔凌瑶知道自己这是回到了莫家。
呵呵,这莫家的手段真是低劣的毫无无底线了。
乔凌瑶虽然一直都处于昏睡的状态,但是她并不是没有清醒的时候。姜灵芸和春迎之间的对话,她还是听到了不少。
为了逼迫姜灵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利用她做鱼饵,待姜灵芸送上门,命人将其玷污,届时只怕姜灵芸不寻短见,这莫家也无她容身之地了!
而莫家不但事随人愿,还保住了名声。到时候恐怕再也没有人说莫家攀龙附凤,抛弃糟糠之妻。
虽说拙劣,但是不得不说,一旦事成之后,效果极佳。
思此,莫梓玥黑目幽幽泛着寒光,她本不欲趟进莫家这趟浑水,只是莫家这些人非得这么折腾她,就不能怪她反击了!
大将军府的嫡女,可不是这么好惹的。
将军府……
莫梓玥抬手看着自己肉呼呼的小手,眼眸黯然了许多,流露出一丝伤感。
前两次重生,都是及笄女子,一心奔着复仇的目标而去,因为愧疚她从未敢回去看看。甚至有意避开乔家所有的消息,一心想着等大仇得报,再和亲人相认,却未想到老天没给她那个机会。
如今……没了复仇急切的心思,她反倒是更多的想起耍刀弄剑的父亲,以及时常陪于一旁娴静抚琴的母亲,还有那时时以作弄自己为乐的哥哥。
这个时候,她也和莫梓玥一样大了……会不会因为她的灵魂在莫梓玥身上,这世上就没有了乔凌瑶了呢?
又会不会有人和她一样,借着她的身子在这世上生活着。
她在这受人欺负,谁在她的爹娘面前承欢膝下呢?!
想到这里,乔凌瑶鼻子一酸,只觉得从未如此委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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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除夕,乔凌瑶和珍儿来到前院的正厅,很惊奇地发现她的父亲,不,是莫梓玥的父亲居然回来了。
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莫老太太在看到姜灵芸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笑容,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一大家子共聚一堂显得很热闹。
初二,乔凌瑶随着莫良昊夫妇去了姜家。
这是乔凌瑶第二次见姜老爷,距离上次不过十天未见,姜老爷却一下子老了许多。本乌黑的鬓角,已经隐隐泛白。而姜夫人坐在一旁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和莫良昊回来有关联吗?
“来,这是给瑜儿的红包,这个是玥儿的红包。”
思索间,手上就已经多了两个红包。
“夫人,你带着芸儿和瑜儿、玥儿去东厢房挑一下我给他们准备的布料和首饰。”很明显是有话要和莫良昊单独谈。
姜太太很是顺从地带着女儿和外孙离开了正厅。
这一次的谈话时间很长,足足有两个时辰。
不知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还是确实有事要办,莫良昊并没有留在姜家吃饭,却让姜灵芸母子三人留下用过午膳再回莫家。
申正时,姜灵芸母子三人才回到莫家,晚饭过后,姜灵芸却没有如常让莫梓瑜和莫梓玥各自回屋,几番斟酌之后,声音略微发颤地说道:“瑜儿,玥儿,以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你们都要受苦了……”话音一落,想着以后会发生的种种,眼角便泛起了水光。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少年的声音比平时尖锐,“娘,是不是爹不要您了,我去找爹问个清楚……”
“不是的,只是……”话语顿在喉咙处,姜灵芸不知要怎么去和孩子们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爹爹为何这样安排。
看着儿子十分着急烦躁的脸,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女儿,自坠池以后,玥儿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也再没开口说话。好好的女儿因着自己的私心,变成这样,这让她情何以堪。
再想着自相公回来以后,那冷淡疏离,不愿沾染她的做派,姜灵芸心里就像是被连着扎了几根刺一般,疼痛难忍,泣不成调…… 盛世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