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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昊和莫良才自然是十分赞同,眼前的意外,他们需好好商议定夺,但是就有人偏不如他们的意。
“老爷,这事不能等……”春迎声泪俱下,她实在拿捏不准,这事和小小姐到底有没有关联,自然不能就这样打住!
莫老爷子很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小贱婢如此狂妄,看来二十大板没能让你醒悟!”
言下之意很明白,若是春迎再不速速退下,那么白天的事情将会再次上演,可能现在就不止是二十大板这样简单了!
“老爷,容春迎将话说完,春迎就是死也瞑目了!”生怕莫老爷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春迎的声音又急又利,“老爷可知奴婢丢的是什么?那可是姜家百十来号店铺的店契啊!老爷,您该知道,因为先帝爷在世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起抢夺家产商铺的案子,本是寻常之事,但是因为当时牵连了皇子,所以先帝爷快刀斩乱麻,立下规矩,东吴所有店铺皆是认契不认人……如今店契全丢,这让二少奶奶以后怎么活!”
由于语速过快,又控制不止悲伤的心情,春迎的嗓音有些嘶哑,话音刚落就便咳了起来,然,没咳两声,便又跪爬到姜灵芸身边撕声裂肺地哭了起来,嘴里说着自责的话。
“二少奶奶,都怪奴婢不好,奴婢该死,没能替二少奶奶守住店契,也枉费了姜老爷的一番叮嘱,奴婢没用……”
边说边对着姜灵芸磕起头,额头触地的“咚咚”声,让人听了恻然。
莫老爷子这算是听出门道了,但是仍旧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是家里招贼了,“你这贱婢,出了这么大事,怎么现在才说!来人,去报官,说家中遭盗!”
“爹,儿子就是官,您让人去报什么官?”莫良才提醒道,更是摆出了一番刚正不阿父母官的样子,“春迎,本官且问你,你说姜家百十来号店铺的店契不见了,但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在你手上?”
春迎的额头早就磕破了,如今再听莫良才这样一问,顿时面如死灰,这、这让她怎么证明?
本来春迎手上只有江陵城内几个县的店铺店契,拢共二十张店契,是老爷在小姐出嫁之时交于她的。
后来,开年初二,她跟着小姐回姜家的时候,老爷使人暗中传唤她去了书房,将姜家所有店铺的店契都交给了她,让她好生保管,不许她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包括小姐也不能说。
她知道老爷这是在防着姑爷,但是却也觉得不妥,待她想拒绝的时候,老爷却摆手让她离开书房。从那之后,她每日过得都心惊胆战。
日防夜防,却还是没能防住。
这时,突然发出“砰”的一声。
原来是始终站在一旁的夏云翠失神之间碰倒了身边的高几。
她为何失神?
自然是因着那百十来张的店契。
在她认为,一旦没了店契,也就意味着没了银子,没了银子,她的儿女可该如何是好!
莫良才虽然只是七品芝麻官,但好歹是一县之长,多少人都眼巴巴地想娶知县的女儿。再说莫智方,别说合林县,就是江陵城也是无人不知其聪明,皆是大赞其前途无量。
而莫良昊身后自有贵人相助,虽说不一定能容下一双儿女,但是姜灵芸店契虽丢,可还有多处陪嫁宅院,再有私库里的宝贝钱财,也根本无需犯愁。
到最后,就只有她和儿女最凄凉。
莫良松不但胸无点墨,整日不学无术地往那些腌臜之地钻,还动不动就动手打她!
若不是看在姜灵芸陪嫁之多,姜家又是首屈一指的富商,指望着能沾点财气,以后等自己儿女成亲之时,也能沾沾伯母的光,她怎会点头嫁入姜家,受这样的窝囊气!
现在可到好,面子上清贵温雅的姜灵芸居然偷男人,还被抓个正着。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怎么这样的巧?这边刚被捉奸在床,那边店契就被偷了?
难道是姜灵芸知道自己不能主持家中中馈,便不想继续贴补家用,这才伙同了奸夫演了这么一出贼喊捉贼的戏?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刚刚那个野男人不是跑了一会吗,肯定是趁乱偷店契去了!
“我知道是谁偷的店契……”夏云翠脱口而出,“肯定是那奸夫拿走的!那奸夫和她一定是早有预谋,拿走店契,然后两人好远走高飞!一定是这样的!”
夏云翠说得声嘶力竭,更是扑倒姜灵芸面前,双手掐着姜灵芸的肩,不断地摇晃着,口中还在反复地问着,“是不是奸夫拿走的店契,你个贱妇居然勾搭外人拿走店契……”
神色间颇有些疯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丢了店契。
窝在姜灵芸怀里的莫梓玥,被这么一晃,胸上的伤口更是疼痛,便用手推着面前的夏云翠。
“你松手,二少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春迎极力想要推开夏云翠,但是一个已经进入疯魔状态的人,那力气自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莫梓瑜虽年纪小,但好在力气尚可,在他和春迎两人的合力下,勉强将夏云翠制住。
莫老爷子的小世界又被打乱了,他就像是一株墙头草,风吹向哪边,他就朝哪边倒。
莫良才和爬起来的莫良昊对视一眼,四目之间都闪过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和邪气。
“来人呐,去把奸……那人给我带过来!”
“且慢!”莫良才出声阻扰,“爹,还是我亲自去带人的好!”
莫梓玥一听,再联系刚才夏云翠说得话,怎会不明白莫良才亲自去带人是何用意,既然能够说服那个男人冒充奸夫,自然也能让那男人承认东西是他拿的,更能扯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况且,只要有一县之长做担保,此人就算是真的杀人放火了,恐怕最后也是毫发无损。
当然了,是不是真的毫发无损,也得看莫良才和莫良昊是不是能容忍自己的把柄握于他人之手。
“也好,你速去速回!”
思忖间,莫老爷子已经答应让莫良才去带人,莫梓玥也没再有半点迟疑,凛声道:“祖父,玥儿也要同大伯父前去!”
莫老爷子没回答,莫良昊便出声训斥,“胡闹!你这身上有伤,外面还下着雨,若是在冻着怎么办!”
粗听之下,这是在关心莫梓玥的身体,但实际还不是怕她去了,阻扰了他们的计谋!
莫梓玥才不管那么多,从姜灵芸怀里站起,像是个兔子一样跑出了西敞厅,完全不顾身后的训斥声…… 盛世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