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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被这犀利一声给惊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动手脚的好。
最后还是柳容猛吞一下口水，这才颤悠悠地上前，“不知、知贵客是想、想看衣裳鞋袜还……还、还是首饰香粉？”
可怜小丫头一句话结结巴巴说断好几次，但说完之后，她瞬间觉得身上一松，似乎又找回了招待客人该有的状态，“这天寒地冻的，还请贵客移步楼上雅间，每间雅间中都有样衣和样鞋，还有布料、首饰、香品展示架。眼下炭盆也正烧着，相比这楼下，还是雅间暖和舒适一些。”
一番话是越说越溜，但还是引得身穿豆绿色对襟袄的丫鬟十分瞧不上，“大小姐，瞧这店里的丫头真是个没出息的，但是这东家倒是好心思，不如大小姐去楼上雅间坐坐，正好让素瑟和素卉她们两个借店里的水给您沏壶茶祁门红茶去去体内的寒。”
“都听碧凝的。”
柳容赶紧弓着腰对着那为大小姐说道：“大小姐请！”
一行人这才转移到暄玥阁二楼的绘有风铃花的雅间。
本来这二楼的雅间都是有名字的，但是名字与绣品等终是不相配，后来莫梓玥也想过要换名字，可惜的是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而郑十七起的名字又都太大气磅礴，所以最后才绘各种花植以作雅间的名字。
这风铃花便是风铃间。
若是遇到单字的花植，例如竹子，便会前缀一个相匹配的翠字，为翠竹间。
每个雅间的布局大致相同，用前些年兴起的琉璃珠做的帘子一分为三。
打开门，便看见镂空雕花的罗汉床放置在窗户下，罗汉床前摆放着一个大炭盆。与罗汉床同款雕花纹的木椅四张，摆于罗汉床下方，椅子之间有一四方小桌，桌子上面并没有像别家铺子的厢房一样摆放着香炉，反而是摆着各摆着一盆应季的花。如今便是那凌寒独自开的梅花。
左边帘子后面的木架上挂着衣裳，摆放着鞋袜，右边则是首饰香粉等。最为心思巧的是，无论是挂衣裳的木架，还是摆放鞋袜、首饰水粉的木架，下面四角都有四个圆轮子，这样客人不必移动脚步，便有人将架子推到眼前挑选东西。
当然了，雅间的地方有限，自然不会放太多的样品，一般放着的都是新品，或者是贵重一点的样式。
一进雅间，碧凝便连将那位大小姐身上的斗篷解开交于身后的丫鬟，刚想评判这雅间实在不怎样的时候，却听自家大小姐说道：“嗯，比那些熏死人的雅间强太多了！”
俨然是十分满意。
柳容赶紧接话道：“我家小姐说了，这熏香不是人人都喜，所以并未为放置香炉，但是若有喜欢的，小店也会在询问客人喜好后再送来香炉。”
“倒真是体贴。”少女顺口夸了句，便开始挑起东西来。
本来她也是在京城待了几年的主，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本来这次出行只为散心，也不打算买什么，但是因着一路的听闻，如今又看了一圈后，倒是发现这店里的东西皆能入她的眼，再有能说会道的柳容，真恨不得将雅间搬空才好！
立于一旁的碧凝一开始还能随着自家大小姐的性子，但是眼看着大小姐被小丫头忽悠地团团转，自然是要出来阻止。
“你这丫头真是呱燥，听着真是让人心烦，你下去，换一个人来伺候！”
柳容正介绍得起劲，被人强行打断后，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只得以谦卑的姿态看着坐在罗汉床上大小姐。
那少女也听得兴起，自是觉得碧凝煞风景，“碧凝，我想吃玫瑰酥了，你去马车里帮我拿！”
这样明晃晃地赶人，碧凝自是能听得出来，若是其她的丫鬟只怕早就依命而去，可是碧凝却是个傲气的人，她觉得自己好歹是夫人手里调教出来的人，就是比旁人不同，且以后她说不定还……
脸色刹那微红，但很快便找回了该有的气势，“素香，你下去帮大小姐拿玫瑰酥。”转而走上前，给少女倒了杯茶，递于少女，“大小姐，奴婢知道您喜欢这些东西，只是我们这次是跟着少爷出来的，人马本就不多，您若这样不管不顾，见什么都买，奴婢怕到时候没地放，反而惹得少爷不高兴，这以后大小姐若想再跟着少爷出门，怕是难了！”
少女对于碧凝将拿玫瑰酥的事情转交给素香，心里很是不舒坦，但又听碧凝说的都是实情，心中不免要思量一番。
本来这次哥哥出来办事，娘就十分反对她跟着，若不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娘被折腾的没办法了，哥哥这次办得事情也不是什么冒险的事，这才点头答应了让她跟着出来。
出来前，她与哥哥也是约法三章过，所以万事都不能随着小性子来。
若不是归去的途中正好路经这南平城，她也没机会到这传闻中的暄玥阁来。
这边刚进城，她便直奔而来，也曾答应了哥哥，不能脑子一热便什么都买，什么都要。
可是……
看着自己精心选出来的东西，她真的是万分不舍。
起初她还想着，不就是个小城的铺子，即便是又暄圣王在身后撑着，还能比京城的琳琅阁的东西好？若真好的话，怎得不见去京城……不，就不说京城这样寸地寸金的地方，怎得不见这暄玥阁去金陵那样繁荣昌盛的城池？还不是怕有了真正的好东西对比，就相形见绌了！
也就那些小地方出来的眼界浅，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觉得暄玥阁的东西珍贵！
可一路上听得多了，自然就引起了她好奇心。
如今，她才知道什么叫名不虚立。
唉！
少女脸上那是愁云密布，让她取舍就好比问她这是个手指头不要哪个！
碧凝见了，心里自然是洋洋得意，即便是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事事要靠她提点！
柳容见此顿时想起自家小姐对她说的话——“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不得已的原因，而你只要帮助顾客挑选出能让他们满意的便可！”
她眼珠子一转，便立马说道：“大小姐，奴婢看这罗汉床上有些凌乱，不如奴婢寻来几个帮手收拾一下，这样您也好再仔细看看。”
碧凝听了，心里就更加舒坦了，“那你还不赶快去！”
柳容应诺退下。
刚打开雅间的门，便看见自家小姐傻愣愣地站在门口，连忙转身将门关上，对着莫梓玥屈膝行礼，唤道：“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莫梓玥之前已经回去了，只是走到半路，才想起今天在店里绘的首饰花样没带回来，所以这才又赶回来取，毕竟那花样还没完成，而明天还要交于王师傅赶制。
却未曾想到，竟遇见了熟人…… 盛世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