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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女士，在吗？”刘易敲开了她家那生了锈的铁门。
钟碧霞应该是听到了刘易的声音，赶紧打开门，看到刘易和小言她慈眉善目的准备请我们进屋：“易哥和小言啊，来，进屋坐吧。”
“对不起钟女士，刘易是刑侦队飞扬，这位是刘易的同事孟言，我们今天来是要您和我们去一趟警局配合警方调查有关蒋志雄被杀一案，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京兴市警察局内
“钟女士，案发当日下午，也就是9月4号的下午14点，你在配合我们做笔录的时候曾反复强调声称你自己不认识死者蒋志雄，如果是因为你当时受到惊吓我们可以谅解，今天我们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也就是死者蒋志雄？”苏含蕊取出一张照片放在钟碧霞的面前，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蒋志雄，这张照片是他60大寿的时候拍的，老人笑着看着镜头，虽然有一定年纪，但还是显得非常有精神。
钟碧霞望了一眼照片，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她连忙把照片放回苏含蕊面前。
“不。。。。不认识。。。。。。”
“你撒谎，你的邻居方兰，她丈夫向我们反应，他下晚班回家时亲眼目睹这个老人敲了你家的门。你根本就认识他，。对不对？”
“不。。。我不认识这个人。是他。。是他看错了。”
刘易见钟碧霞很激动，就吩咐小言再给她倒了杯水。
“钟女士，请你再仔细想想，给假口供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请一定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的。”此刻的刘易真的很希望她能够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能够让我们相信她是无辜的，现在有人指证她与死者认识，她之前给出的所有口供都是假的，这样就更难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说出来，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儿子。”
钟碧霞听到这话看了看刘易，又看了看门外。。。龙龙现在正在休息室等她录完口供回家。
“对不起，没错，我认识这个人。”钟碧霞的这句话让刘易如释重负。
“那请你把你和死者认识的经过告诉我们。”苏含蕊说。
“四年前，我决定和我儿子搬到现在居住的小区，蒋志雄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房东。但是后来，他同情我和我的儿子的遭遇就决定将他的那套房子便宜租给我们，我和我儿子刚搬进去不到几天，他又告诉我们他决定不租了，就给我们找了另一个房东，也就是我现在住的屋子的主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口又不租了呢？”刘易问。
“不知，也许是因为他嫌我们给的房租太少所以反悔了吧。”
“那之后呢？你搬出去以后，你们应该还有过来往吧？”苏含蕊问道。
“有，但是很少。他觉得我们母子无依无靠很可怜。所以会偶尔买些水果来看我们母子俩。”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就在八月底，不久前，他晚上来找过我。”
“他找你干什么？”
“他。。。。找我借钱。。。。。。”
“根据我们对死者家庭情况和背景的了解，死者有个弟弟有个女儿，死者的弟弟早年前已经和死者翻脸并且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虽然女儿已经退休，但是还有一笔储蓄，死者的孙子做化工品生意，日子过得不错。他为什么要向一个一贫如洗的女人借钱？”苏含蕊质疑道。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他最近手头很紧，所以向我借钱，但是我没有钱借给他。。。。然后就打发他走了。”钟碧霞低下头，刘易和苏含蕊都看出来，她对我们仍然有所隐瞒。
“钟女士，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们真相。。。。。。”刘易问她。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他确实向我借钱。。。。。。。。”
苏含蕊无奈的看了看刘易，接着问她：“好，你说你和死者曾经是租客和房东的关系，然后慢慢变成了朋友对吗？”
钟碧霞点了点头。
“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刘易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含蕊，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扯哪去了？
苏含蕊知道刘易在想什么，做了个手势，示意刘易听下去。
“没有。。。。只是普通朋友。。。。。”
“我再问你一遍，是什么朋友？普通朋友？”
“是，只是普通朋友。”钟碧霞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你说谎。你们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对不对。”刘易连忙阻止苏含蕊的继续追问。
把她拉到一边，问他：“你在想什么？上次的事情你忘了吗？舒队骂你骂得还不够啊？你这调查越扯越远，你赶快给我打住。”
“易哥，别拿舒队来压我，是她让我这么做的。”苏含蕊凑到刘易耳朵边低语道
刘易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这句话，调查线索现在变成了审问犯人甚至已经到了逼问的程度，和老婆在一起这么久，真不是她的风格。
苏含蕊走到钟碧霞的面亲继续问：“我希望你老实交待一切。你和死者蒋志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够了，别再问了，你给刘易出来。”说罢刘易愤怒的扯着苏含蕊的衣领离开了问讯室。
“龙哥你想干嘛？”苏含蕊挣开刘易的手。
“我绝对不相信舒队会允许你这样办事，你现在是审问一个无知妇孺，不是犯人。”刘易朝他吼道。
“怎么了？”舒队朝我们走了过来。
“舒。“刘易刚想向舒队描述刚才在问讯室里苏含蕊所作所为却被舒队一个手势止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让苏含蕊这么做的。”刘易根本没有办法形容当下的心情。
“可是里面那个。”话还没说完又被舒队打住。
刘易看了苏含蕊一眼，他冷冷的笑了笑，便走进问讯室。
刘易刚坐回位置上，苏含蕊便把他正在记录的本子和笔递到刘易面前。
“钟碧霞女士，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考虑，你应该肯告诉我们了，你和死者蒋志雄到底什么关系。”苏含蕊已经把审问的主动权全全握在手中，而刘易除了做着记录也只能看着她，希望她能把实情说出来。
“普通朋友的关系。”钟碧霞冷眼看着苏含蕊。
苏含蕊抿了抿嘴唇，点着头：“你还不承认是吧？好，刘易告诉你，我们不仅仅是通过方兰丈夫的指证才确定你和死者关系的。之前，我们在死者蒋志雄在市中心的房屋内。从床上和厕所甚至阳台都找到了一些女人的长发。但是刘易的同事走访她女儿的时候得知她女儿已经近两个月没去死者家打扫了，我们把死者女儿的头发样本，包括之前你在问讯时脱落的头发收集起来送去与死者房屋内发现的头发样本进行比对。我们发现，我们在死者房屋内搜集到的头发纤维密度和你头发的一模一样。不管你看得懂看不懂。这就是对比报告。”苏含蕊将一份报告丢到了钟碧霞面前，一副得意的模样。
“如果你们是普通朋友，你的头发出现在死者的厕所，客厅，阳台刘易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出现在死者的床上呢？现在你可以跟我们说明白了吧？”苏含蕊冷笑道。
过了半晌，钟碧霞抬起了头，与苏含蕊对视着。
“没错，一切都是你想得那样。刘易是他的情人。他家里出现的头发确实也是刘易的。。。。。。你满意了吧？”钟碧霞说。
听到这里刘易完全懵了，眼前这个年近40的女人，她坚强和蔼善良的慈母形象正在刘易眼前慢慢崩塌，刘易看着她憔悴的样子，看着她坐在那里与苏含蕊对视的模样，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个样子像极了坐在按摩院里招待客人的小姐。。。。。。。。。。
“如果你肯早点说出来，我们大家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既然你是她的情人，你应该对他这个人的为人很了解。刘易想你应该不介意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来吧。刘易想这会是破案的关键。”苏含蕊见钟碧霞坦白了她和蒋志雄的关系不禁更得意起来。
“年轻人，你知道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吗？你那么想了解具体的过程？好。过程非常简单。你和你女朋友每晚怎么样，刘易和他每晚就怎么样咯，如果你真那么好学想知道更详细的，刘易建议你租些带子看看。”钟碧霞冷笑道。
钟碧霞慢慢悠悠说的这番话更是将刘易之前对她的印象完全推翻，现在的她像是如释重负，用嘲笑的口气与苏含蕊对峙着。或许吧，女人永远都是男人捉摸不透的一道题。如果她是个母亲，刘易同情她，佩服她。但是，也许是刘易想多了吧，再伟大的母亲也只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她们始终都需要得到男人的体贴呵护。
苏含蕊被她说的话惹怒了，他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对钟碧霞说道：“刘易想知道的不是你怎么和死者男欢女爱，如果你听不懂刘易的意思，那刘易干脆这么问吧。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他去你家找你，你们做了些什么，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请你如实回答刘易。”
钟碧霞笑了笑，答道：“我们做的就是你想的那些事呗。做完之后他就开口向刘易要钱。你知道的，刘易是她的情妇。怎么说也应该她拿钱给刘易，而不是刘易倒贴给他。然后刘易就把他打发了。这么说够清楚吗？警官你是不是还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
“算了，苏含蕊。。。。。问不出什么的，别再问了。”刘易终于按捺不住还是开了口阻止苏含蕊继续发问。
“好。你牛逼。刘易拿你没办法。”苏含蕊表情有些狰狞，伸出手对钟碧霞竖了个大拇指。
“钟女士，刘易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和死者是情人关系，那为什么你之前声称你不认识死者对我们隐瞒呢？”刘易问她。
钟女士对刘易说话的时候口气却客气了许多，她低着头，说：“自从刘易丈夫被判刑之后，刘易带着刘易儿子四处漂泊找到现在这个地方。认识了蒋志雄，但是他年纪大得可以做刘易爸了。。。。。刘易离开原来住的地方就是因为刘易不想再听到是是非非，想刘易的小孩可以不要再在那么多风言风语面前生活。如果刘易一早承认刘易和蒋志雄的关系，你知道小区里的妇人小孩会怎么议论我们母子吗？说好听一点，说刘易是克夫命是灾星。说难听一点说刘易闺中寂寞耐不住孤独去偷汉子。而且对方还是个老头子。这些都没关系，刘易认了。但是刘易真的不想刘易的小孩再受到任何伤害，他跟着刘易吃的苦已经够多了。。。。。。。。”钟碧霞不断流着泪。刘易的潜意识提醒刘易，应该站在人性的角度上再相信她一次。。。。。。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所背负的远比我们看到得重。。。。。
6点左右所有的问讯已经做完了，之后钟碧霞一语不发只是不断的哭泣，无论刘易怎样安抚她的情绪，她仍然不能平静所以审讯只有到此为之。
离开问讯室，钟碧霞快步朝休息室走去，看到休息室里龙龙看着《喜洋洋与灰太狼》不亦乐乎的样子。她转过身，擦干了泪水。她看到刘易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对刘易勉强的笑了笑。
“龙龙，走啦，妈妈办完事了，我们回家吧。”
“不嘛。刘易还想看《喜洋洋与灰太狼》。”
“听话。走啦。”钟碧霞抓起龙龙的手正准备离开，却因为龙龙抵抗的力气太大了而无动于衷。
“不要。刘易要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家里电视收不到。”龙龙挣脱妈妈的手之后死死的抓住沙发的扶手不肯离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钟碧霞大吼一声，连站在休息室外几米处的刘易都着实被吓了一大跳。龙龙似乎从没看见钟碧霞发这么大的脾气，立马被吓哭了。
“你这么不听话。妈妈不要你了。你一个人在这看吧。”钟碧霞的情绪转瞬崩溃，也许是因为在问讯过程中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迫不得已的她只好对儿子发了火。龙龙见到妈妈真的像是要走了，马上跪在地上搂着妈妈的腿。
“妈妈刘易错了。刘易下次再也不敢了，刘易会听话的。”龙龙哭喊着。
休息室传来的一声吼叫引来许多同事的围观。刘易终于还是看不下去，走到龙龙身边扶起龙龙。
“钟女士，别这样。会吓坏孩子的。。。。。”刘易拍了拍龙龙身上的灰，对他说：“龙龙，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你想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是吧？你家的电视收得到的。叔叔明天帮你调，好吗？乖乖的跟着妈妈走。”刘易摸了摸龙龙的脑袋，他一听，立马破涕而笑，然后扯着钟碧霞的衣服说：“妈妈，刘易不闹了，叔叔是个好人，他明天就能让刘易看《喜洋洋与灰太狼》，我们回家吧。”钟碧霞始终还是个慈母，她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刘易说：“谢谢你，龙哥，你和小言是好警察。”
“没关系，应该的，赶紧带龙龙回家吧。”钟碧霞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刚才我们在对钟碧霞进行审讯和调查后，钟碧霞终于承认，她与死者之间确实是情人关系，死者在生前最后一次见到钟碧霞是在8月27号。至于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我们仍然不得而知。这两天，苏含蕊搜集了死者蒋志雄的人际网，并且列出了以下名单。苏含蕊，发给大家吧。”
“是。”苏含蕊起身，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一份份发到刘易和同事们手中。然后打开了幻灯片，来到会议室最前面。
“根据刘易所搜集的有关于死者蒋志雄的人际关系网，经过两天的调查后，刘易将最有可能犯案的名单和他们的资料罗列出来。这些人在死者生前都与死者有着多多少少的过节，并且他们也是具有犯罪动机和犯罪条件的。首先第一位罗旭，男，67岁。死者生前曾向他借了不少钱，而且根据死者的女儿透露。死者生前的部分债款是没有还清的。罗旭是死者年轻时的战友，退伍后直到现在一直在从事古董生意，家境殷实，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污点及犯罪前科。第二位，也是所有犯罪嫌疑人中唯一的女性，钟碧霞，女，38岁，死者的情人，据调查发现，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应该就是她。
虽然目前没有发现这个女人任何的犯罪动机，但是她对于她和死者的关系一直有所隐瞒。第三位，裘龙，男，15岁小男孩男 护花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