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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指责

护花帝君 那一年冬天的雨 9955 2021-04-05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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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钧的身体已经完全溃烂,皮肤像积雪一样溶化成皮屑和血水,肝脾肺不是黑就是烂,肠子鼓胀着,里面塞满了虫卵,除了心脏还是鲜红且跳动着。

  杨子乐哭泣着,她伸出手指触碰着赵钧湿黏还在冒着血的心脏,赵钧的身体和五脏六腑只有心还完好无损。

  她坐起身来,接着向赵钧的腿看去,赵钧的脚掌已经消失了,小腿正流着血,似乎很快他的整个身体都要被腐蚀即将消逝。

  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眼,她看着赵钧的脸。

  他不知用何种表情对杨子乐说道:“很快,我的身体就要全部烂掉,溶成血水。。。。。。”

  慕容飞白和萧怀慕已经将那名叫花子带去了警局,离开之前他们叫来了刑侦二中队的组员和两名法证部同事前往现场搜集证物。

  审讯室里叫花子表情木讷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始终不肯抬头。

  无论慕容飞白和萧怀慕问他什么问题,他都无动于衷。

  “幕哥,我看算了吧,都问了他半个小时了。什么话都不说,这叫花子脑子应该有问题。”

  慕容飞白听了萧怀慕的建议,决定先将这个神经兮兮的叫花子拘留。

  审讯被迫结束后,萧怀慕询问了慕容飞白当时在下水道内发生的情况,萧怀慕将细节告诉了他。

  萧怀慕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你说得也太悬了吧?真的假的?那些老鼠不仅没有被吓得逃窜,反倒往你身上爬?”

  慕容飞白笃定的点头回答:“起初我只是感觉有东西往我身上爬,但是不知道是老鼠,然后我就下意识的甩动四肢,结果亲眼见到两只老鼠被我甩出去。”萧怀慕本身并不相信慕容飞白的描述,他总认为慕容飞白所说的内容有被神话和魔幻化的痕迹。

  在他的意识形态里,老鼠是害虫,它们不把疾病和鼠疫传染给人类就已经算是人类的大幸,又何来为了救人而奋不顾身攻击人类一说?难道那个叫花子有特异功能吗?

  从小到大,他知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一个,并且这个人仅仅只是活在传说和童话中。那就是格林童话中《花衣魔笛手》的主人翁,魔笛手仅靠一只笛子便可吸引,驱逐甚至是控制鼠群。

  “我也不知道那个叫花子为什么能够借助老鼠来帮他,我活了二十多年,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慕容飞白对萧怀慕说道。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下脚步,对萧怀慕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很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萧怀慕疑惑的看着他。

  “在我用力把老鼠甩出去的时候,有两只老鼠直接被我甩到了墙上,那个叫花子突然喊‘别打我的孩子。’”

  萧怀慕有些不敢相信,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毛的问:“不是那么恐怖吧?他不仅跟老鼠对话,还把老鼠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想到办法对付那个叫花子了。”慕容飞白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办法?”萧怀慕显然不明白是什么让慕容飞白得以胸有成竹的说那句话。

  “明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次日上午,为了保险起见,慕容飞白联系到了左怀宁,并且将那名叫花子的照片交给他,拜托他注意赌城最近所有失踪案件和其他地方派出所呈报上来的失踪案,密切注意有关这个叫花子的一切信息。

  下午,萧怀慕在审讯室里等待着慕容飞白,而命案的嫌疑人叫花子此时仍然是闷声不吭坐在他对面。

  他很好奇萧怀慕今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没过几分钟,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萧怀慕走了进来。手里不知道提了什么东西竟然用黑布盖着。

  “幕哥,你来了,手里。。。。。。是什么?”萧怀慕好奇的问他。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慕容飞白在萧怀慕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可以开始了。”慕容飞白示意萧怀慕准备进行笔录工作,接着继续面对眼前的叫花子,问。

  “你叫什么名字?”

  萧怀慕有些无奈,叫花子的状态和昨天一模一样。

  “那你有没有家人或是是朋友,总之你认识或者认识你的人?”慕容飞白又问

  “。。。。。。”叫花子依旧保持沉默。

  萧怀慕急了,连忙催促身旁的慕容飞白:“幕哥,不顶用啊。和昨天没差别,快点放大招吧。”

  慕容飞白不慌不忙,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有没有家人朋友只要是认识的人都行。”

  “。。。。。。”叫花子打死不说半句话。

  “你一定有,仔细想想?”

  “。。。。。。”叫花子跟蔫了似的,萧怀慕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聋子,有没有听清楚他们说话。

  慕容飞白将他带进审讯室用黑布盖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有家属来看你了。”慕容飞白将黑布掀开,只见黑布下是一笼子,笼子里装着两只老鼠。

  萧怀慕定睛一看,显然有些失望:“这。。。。。。这就是你说的大招?”

  “要饭的,看清楚,你认不认识它们?”慕容飞白问那叫花子。

  叫花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那笼子。状态立刻转变,他兴奋的把那笼子放在自己面前。

  “女儿,女儿。”

  萧怀慕震惊的看了一眼慕容飞白。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女儿关起来,把她放出来。放出来。”叫花子火冒三丈的看了看笼子里的两只老鼠,接着怒视对面的萧怀慕和慕容飞白。

  “把她放出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得回答清楚我们的问题。”慕容飞白知道这叫花子的精神明显存在问题,于是便接了他的话威胁道。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飞白趁机问。

  “不知道。快,快把我女儿放出来。她很痛苦。你们为什么要关着她?”

  慕容飞白看着叫花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只要你肯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就把你女儿放出来。”

  叫花子此刻的情绪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他根本没有心思回答慕容飞白的审问,也根本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二人,只是看着笼子里的老鼠。

  “女儿不要怕,爸会救你出去的,不要怕啊。”

  叫花子的语气确实像是在哄一个几岁孩童。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刘易突然推开了审讯室的门,他看到慕容飞白和萧怀慕望向他,看到叫花子正在把弄着笼子,笼子里装着两只老鼠。

  “龙队?你怎么突然来了。”慕容飞白问。

  “不来还得了?继续由着你用邪门歪道的方法审问疑犯?”刘易毫不客气的训斥。

  “我没有,你听我说……”慕容飞白正要解释,却吃了鳖。

  “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现在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处理。”刘易语气非常严肃,这不得不让慕容飞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他问。

  “你做出来的好事,没有人会为你擦屁股,刚才接到了案件其中一名嫌疑人李越的电话,他去到另一名疑犯杨子乐家中后,发现杨子乐自杀了。”

  “什么?”萧怀慕对刘易说的话感到震惊,而慕容飞白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易,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

  “杨子乐有没有脱离危险我不知道,现在人已经送往二附院急救,你好自为之。”刘易转过身摔上了审讯室的门。

  “现在怎么办?幕哥,我们还审不审他?”萧怀慕问慕容飞白。

  慕容飞白没有回答他,只是愣在那里,像是被一棒击中了头,迟迟没有缓过来。

  “幕哥,咱们别审了,去医院吧,我陪你去。。。。。。”萧怀慕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慕容飞白此刻麻木有如失去知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有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安慰慕容飞白。

  慕容飞白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说话。

  四十分钟后,二人处理掉手头上的琐事便驾车赶往赌城第二附属医院,病房前台护士告诉他们,杨子乐在送往医院急救后二十几分钟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听到这一消息,慕容飞白的身体打了个寒颤,他像后退了一步,似乎快要倒在地上。萧怀慕赶紧用手托住他的背。

  “幕哥,你不要紧吧。”慕容飞白自离开警局一直到到达医院的途中不发一语,萧怀慕心里非常着急,眼前的慕容飞白已不再像过往那样坚强。

  他内心正有某些东西被连根拔起,甚至残忍的遭到剥离。

  慕容飞白没有说话,则是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浑身颤抖。。。。。。。

  此刻,李越失魂落魄的路过病房的走廊。他余光见到了坐在长椅上的慕容飞白和萧怀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戟指怒目朝二人冲了上去。

  “王八蛋。”萧怀慕见到李越朝慕容飞白冲过来,连忙伸出胳膊挡住李越的去路。

  “你他妈给我让开。这没你的事。”李越此刻已是怒发冲冠,任凭天皇老子都拦不住。

  “你再这么放肆我可以告你袭警。”

  “袭警就袭警。滚。”李越猛地扯住萧怀慕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到一边,接着掐住一旁慕容飞白的脖子。

  “是你害死了小乐。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她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就自杀了。。。”

  慕容飞白只是发愣的看着他,任李越掐住自己颈脖不放,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挣脱。

  “冷静一点,杨子乐自杀不关他的事。”萧怀慕双手困住李越,将他拖开。

  “萧怀慕,由着他吧。。。。。。他说得没错,是我害死了杨子乐。。。。。。”慕容飞白依旧看着李越,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李越。

  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深爱的人有厮守一生的机会,好不容易可以带着她远走。可一切却因为自己对杨子乐说的一番话而化为泡影。换成谁,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他妈别假好人了。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李越已经失控,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他的手掌缩成爪状,伸在慕容飞白面前。

  他猛得用力,从萧怀慕的捆缚中挣脱开来,继续抓住慕容飞白的脖子,将他压在后面的墙壁上。许多女护士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

  慕容飞白没有讲话,眼睁睁的看着李越如同丧失人性的魔鬼,抓着他不放。

  “用力啊。你掐死他。”萧怀慕不再拉开李越,而是站在他身后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很多人都在看着。你掐死他。掐死这个警察。”

  不知为何,李越的手却不像刚才那般用力,渐渐松了下来。

  他的哭声越是悲凉,手便越是放松。

  最后他放下了手,走到长椅边坐下。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小乐,我没用。。。。。。我没用。。。。。。”

  杨子乐是幸福的,她这短暂的一生同时被两个痴情的男人爱着,他们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愿意为她牺牲,愿意与她共赴未知的命运。

  杨子乐是迷茫的,她曾在这两个痴情的男子之间犹豫徘徊,甚至迷失自己。

  人的一生,究竟可以爱上多少人?换句话说,究竟能爱上多少个他们同时爱着自己的人?

  是爱,而不仅仅是单纯,是喜欢。。。。。。

  杨子乐在生命的最后还是做出了了断,她将自己对李越的爱和回忆留给了李越,而把她最为珍贵的灵魂交给了死去的赵钧。

  这样真的公平吗?

  她是残忍的,但却又是聪明的。。。。。。一个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一个是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的男人。

  此刻痛心疾首的李越不断重复着他那句:“我没用。。。。。。”他似乎明白了杨子乐自杀的意义,他抱怨自己没用,是因为他始终没能留住杨子乐的心。

  “很快,我的身体就要全部烂掉,溶成血水。。。。。。”

  “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这是她最后的选择,她没有后悔。

  二中队的同事赶到现场,准备将李越带往警局做笔录,一位警员得知了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情况,关切的问慕容飞白:“要不要告他袭警?”

  慕容飞白摇了摇头,说:“不用,不关他的事,本能反应罢了。”

  之后慕容飞白和萧怀慕去了杨子乐家中,几位同事正在现场勘察。

  出租屋还和几天前一样,东西全部收拾整理好堆在墙边,只有床上的被单还留下褶皱和血迹。

  根据在现场进行勘察工作的同事告知,李越发现死者时,死者房门已从里面反锁。李越破门而入,发现了躺在床上的死者尸体,死者杨子乐应该有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有沾过一滴水,最后用修眉刀在手腕上割了四刀,第三刀割断了动脉血管导致流血过多,萧怀慕看着案发现场,心中无比沉重,他和杨子乐虽然非亲非故,但杨子乐的死始终还是因为自己在审讯时说的那番带有刺激性的话。

  尽管此时萧怀慕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安抚着他的情绪,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无法通过良心那关。

  在二中队同事对李越所做的笔录里,李越透露了一个有关杨子乐的惊人秘密。

  自他和杨子乐发展地下恋情之后,他便已经发现杨子乐行为举止有时非常怪异,说话语无伦次口齿含糊甚至会出现幻视幻听等现象。

  他曾经带杨子乐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杨子乐只要多多注意日常起居饮食学会控制负面情绪并且尽量少接触外来的负面压力,这样的状态就能淡化下来根本不需要服用任何药物,但想不到杨子乐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到最后谵妄症病情加重,给她带来巨大的冲击。最后竟然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他一直在一个未果的循环里绕来绕去,没有答案,他第一次感到无助,感到无能为力。

  他能为杨子乐做些什么?要怎样才能弥补李越失去杨子乐的痛苦。

  也许只有将真相告破,只有把案件的罪魁祸首从茫茫人海中捞出,让沉入沙海的答案接受道德和人性的审判,也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稍好过些。

  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把心锁上之后再重振旗鼓揭露案件的真相。

  只有将这一切解决,他才能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他坚守多年的岗位。

  杨子乐自杀后的一个礼拜,左怀宁那边有了叫花子的线索。

  慕容飞白立刻赶往西湖派出所找到了左怀宁,左怀宁带他见了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年龄约莫50来岁,慕容飞白见到他时,他正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质T恤,淡灰色的T恤看上去很脏,裤子则像是在路边摊上买的十块一条的橘红色沙滩短裤。

  这个男人名叫付安,在一家木材厂打工维生。工友们都喊他安子。

  左怀宁告诉慕容飞白,安子前几天来派出所报案,说是自己的老乡不见了,当时左怀宁正好路过,便详细的询问了安子具体情况,当左怀宁问到安子的老乡是干什么的时候,安子很无奈的告诉他,他的老乡什么也不干,可以说是个叫花子,捡破烂的。左怀宁当下就想起来慕容飞白前些日子给他的照片,那照片不就是个叫花子吗?左怀宁把照片递给安子让他辨认,安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照片上的叫花子就是他的工友——钱为明。

  面对李越的指责,面对上司刘易的责备,慕容飞白两日来无精打采,根本无暇顾及破案,这两天来,他从警生涯中的无数画面不停在他脑海中跳帧,是的,他栽跟头了,而这一跤摔得太重,牵连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他拒绝别人搀扶,也无法自己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他一直在想着,当杨子乐进入到谵妄状态后,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动荡,以致于最后要走到自杀这步。 护花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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