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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楔子
晋阳十五年间,平阳城内掀起了听戏的热潮。
说来倒是有些好笑,掀起这股子热潮的人,正是一个叫陆墨的戏子。此人唱的戏,无一不被人叫好,奇怪的是,人们对陆墨的身份来历并不清楚,只知道戏台上陆墨总是唱着男性的角色,厚厚的妆容掩盖了本来的面貌。戏台下陆墨身穿男子的着装,没有人知道,他们口口声声称唱戏一绝的男子,其实是女儿身。而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便是笙林园内的人,还有那个叫白旭尧的男子。
笙林园内今日熙熙攘攘的来了很多人,大部分人都是慕名前来的看客,与别的园子不同,在座的每一个人,无一不都是平阳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因此这里的陈设自然也不会是次品,连带着所有的桌椅也都是檀香木制作而成,许是因为香木的原因,整个房内都散发着特殊的味道。
然而这华丽的场面,却被一个无关是非的男子打破了。
吵闹中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腾”的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摔碎了一个上好的琉璃杯,顺势拉过一个正在端茶的小厮,拽着那小厮的衣领恶声言道:“赶紧叫你们唱戏的出来,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砸了这戏台子。”
小厮是新来的,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被这男子吓到了,连道歉的话语都忘记说,跌跌撞撞的跑向后园寻自家掌柜的。
后园内,一群人和掌柜的围在一间屋子门前,止步不前,却又低声说着什么,想着刚才那男子,小厮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大大声喊道:“曹掌柜,客人都等不急了,开始闹事了!”
话音还未落,突然就被一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猛然回头,是一男子,穿着狐裘做的外衣,手中拿着一把青绿色的折扇,只是脸色煞白,看上去像个病秧子,若不是他眼神略微凌厉,小厮还真以为是哪家以为医馆的病人来到了这园子中。回过神后,小厮以为眼前的男子也是来看角儿唱戏是的客人,连忙开口说到:“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后园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您前厅稍坐片刻就好了。”
男子似乎并不想搭理那小厮,径直的朝着前方走去,小厮一看不妙,赶忙上前拉住了男子的衣袖,只是下一秒,便后悔做出这个动作了。
男子怒视着眼前无礼之人,本身毫无血色的脸,因为生气,脸色更加惨白。拿起手中的折扇,打掉还放在衣袖上的手。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不清楚这里的规矩,眼神透露出厌恶的神情。
曹掌柜的听到了动静,忙向这边望去,就看到远处白旭饶一身白色衣袍着身站在那里,甚是大喜,一边跑一边嘴里嘟囔着:“救世主终于来了!”
看着身后的小厮的动作,曹掌柜的连忙把他往远处推了推,恭敬的站在白旭尧身旁:“白公子,新来的小厮,不懂事,您见谅。”
说完看了看眼白旭尧的脸色,倒是平静了许多,这才敢接着说下去:“您终于来了,陆墨都在这屋里待了三天没出门了,您看这外面,我实在是应付不来了,没办法,才把您请来了。”
白旭尧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有过办法,”说罢向前走去,又想了什么,指着后面的小厮说道:“和外面的人说,想听戏,就给我等着。”
绕过一群人,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明显慢下来,环视着屋内,寻找陆墨的身影,直到走在屏风后,才看到她躺在贵妃榻上,蜷缩在那里,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散落在地上。
许是白旭尧进来时带来的冷气惊醒了陆墨,塌上之人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白旭尧,一时间竟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他。
俩人就那样对视了许久,直到白旭尧走向前,捡起披风重新披上陆墨身上:“怎么睡着了也不披点东西,不怕生病。”
语气中尽是宠溺。
好一会儿后,陆墨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欣然醒悟过来,神色有些失望,却只是一瞬间后,便又恢复过来。
“我怎么会生病,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好过去几日去看你。”
说罢起身,看着脸色偏差的白旭尧,怕他这一路过来着了寒气,拿起茶杯,给白旭尧倒了杯热茶。
“掌柜的说你已经好几日没出房门了。”
白旭尧没急着说要让陆墨出去唱戏的事情,不紧不慢的的说了点别的。陆墨知道他答非所问,也没追着问下去,走在门前推开,就看到一幕幕焦急的脸庞,挥了挥手,四下人们便散开,只有掌柜的走上前了,刚想开口,陆墨就打断了他的话:“掌柜的,今儿就不唱了,劳烦您去打点一下。”说完微微欠身。
曹掌柜一听,就知道今天又没有戏了,他这两年虽然名义上是这笙林园里的主人,其实这园子背后的人是陆墨,只是陆墨似乎一直在害怕什么,不肯过于招摇,才向外界宣布是一个戏子罢了。既然主子发话了,曹掌柜也没敢多说,退了半步,将门重新关上就走了。
回到屋内,陆墨看着白旭尧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不禁笑出了声:“看着我干什么。”
“这冰天雪地,曹掌柜专门派人请我过来,就是想让我劝你出去唱出戏,你倒好,二话不说,就回绝了他,那我今儿不是白来这一趟了,你这好好的不去唱戏,又是有什么心事?”
陆墨没搭理他,走到书案旁,拿出镇纸,捋了捋纸张,点了少许点墨汁,思绪半天后,流畅的在纸上写出“傅玄影”的名字。
白旭尧走过去看到字后,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的疼,他没有见过傅玄影,却无数次听陆墨说起过,这些年,陆墨如果在梦中梦到傅玄影后,整个人就会消沉一段时间,这一次,怕也是如此,白旭尧看着陆墨平静的脸,终究还是说出那句一直压在他们之间的话:“五年,整整五年。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听到话语后的陆墨停顿住了笔,一下的失误,一滴墨汁低落在纸上,洁白的纸上瞬间出现了污点,刹那后,笔放到了笔架上。她知道,傅玄影是白旭尧心中的一根刺,这一次他既然提出来了,必然会闹腾一番,看着白旭尧今日脸色不好,没必要惹他生气,顺势就要出去,一只脚刚踏出房门,手就被拽了回来,肩膀被死死的按住,白旭尧有些恼火的揪着陆墨喊道:“你看着我,回答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下。”
咆哮声响彻的耳旁,这一次,白旭尧是真的生气了,陆墨只是平静的把放在她双肩的手拿下了,刚伸出手想要安慰白旭尧,却被他在空中甩开了,陆墨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也许等我有朝一日死了,就能放下了。”
说完拿起披风,朝着院中走去,独留白旭尧站在那里。
每次两人吵架后,白旭尧总会赶走陆墨,这次,陆墨知道她真的将白旭尧气着了,没等白旭尧开口,便早早的逃了出去。却不知道,白旭尧就站在门口,不肯移动一步,非要等着陆墨回来,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晚些时候起风了,一股凉风吹过,他便重重的摔倒在门前,闭眼前恍惚间听到陆墨回来了,还趴在他耳边说:“你这是……何苦呢!” 步步权倾